虽然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测,可是叶苍穹却不敢贸然的尝试。
一是因为即使真的肯定眼前的石门就是需要借助音调才能打开,但因不同的设计所需要的音调不同,而光从石门上的花纹上来看她又看不出该用什么样的音调才能正确的,所以她一时还不能动手。
二则是叶苍穹她不敢想象,万一如果她的猜测是错误的话,那她将要面临会什么样的后果。
叶苍穹承认,虽然她这个人喜欢赌,但是若是在赌局之前一点底都不清楚,一点赢的把握都没有的话,她是一定不会贸然下注的,因为那样会让她显得很愚蠢。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为何,每当叶苍穹打算用音攻一试时心里就会突然冒出一个阻止她那样做的声音。
叶苍穹不是一个信邪的人,可是她却无法忽略那个声音,以及看到石门花纹时心里会突然升起的怪感。
所以,过了好久后叶苍穹都依然没有上前一步,而是依然维持着她一手横放腰间一手托住下巴的沉思姿势。
想来想去,叶苍穹最后还是放弃采用音攻的办法。
不过她也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思考,智商超绝的她脑海告诉的运转起来,从前自己所学过的知识一一在脑海里重复一遍,就连两岁时她母亲梅玉漱教的三字经也重温了一遍。
不过可惜的,即使想遍了她从来学过的所有东西,到最后却还是发现没有一样是可以助她打开眼前这扇巨大石门的。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叶苍穹却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办法,以至于最后她打算孤注一掷,采用最直接也是最危险的办法:那就是使劲的往石门上的花纹瞅,然后跟石门所发出的低鸣声斗法。
说干就干,在决定了要跟石门的低鸣声斗法后叶苍穹便没有迟疑,而是放下了各自摆放的双手,然后便如那烈士般视死如归的朝那扇石门走去。
头昏脑胀,呼吸困难,浑身都不舒服,
一如之前几次的那样,当叶苍穹把头凑近石门时,这三种感觉便如开闸的洪水,一泻而来。而且随着叶苍穹每靠近石门一分,不舒服的感觉就加深最后一分。
可是叶苍穹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而是执着的一如既往的前进,一直到眼睛和花纹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十公分远。
一路前进是要代价,这个时候的叶苍穹不但是头昏脑胀以及呼吸困难和浑身不舒服,而且明显感觉到了体内正在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挤压着,五脏六腑都好像被移了位,头感觉快要裂了。
然而,代价却远远不仅于此。
极度的煎熬中,叶苍穹好像听到了体内血管被冲破,然后爆裂的声音;以及整个人好像被一股力量架了起来,成双手双脚向四方拉开的姿势悬浮在空中;眼睛再也看不到石门上的花纹,有的只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极度的煎熬,极度的考验,无尽的黑暗,无尽的渺茫。
叶苍穹便是在这极度的煎熬和考验中和这无尽的黑暗和渺茫中一点点的被吞噬,一点一点的被淹没,直至全身所有的不适都已褪去,直至全身一片轻飘。
灵魂出窍!
漂浮在半空中,低头俯视自己那依然瘫倒在地的身体,叶苍穹的脸色刹那的雪白。然后是好多年来都未曾害怕的心,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害怕,而且还是那种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害怕。
灵魂出窍,她,这是死了吗?再也回不到人间,再也看不到父亲脸上的慈笑,再也不能留住娘亲脸上的柔笑了吗?
“凌千!凌千!凌千!”
迫使自己闭起了双眼,强迫不让自己去看瘫倒在地的尸体,逼迫自己忘记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叶苍穹一遍又一遍的咀嚼着那个送她进来的男人的名字。
凌千,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又到底送把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为何她已经步步谨慎却还是身陷险境?为何才她才走第一步就面对了这么大的困难?
“不,凌千!”仰头长啸一声,猛然的转头,叶苍穹不再看地上自己的尸体一眼,而是死死的盯住那扇巨大石门。
都是这扇门!就算是死,她叶苍穹也定要穿过这扇门去投胎!她叶苍穹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认输半分。
霎时间叶苍穹不再迟疑,手上无剑她便直指为剑。然后将体内的全部真气都聚集于直起的左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尖,混入了密门宗派路数的叶家剑法倾然而出,一道道剑光直逼石门而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石门与剑光的相撞发出巨大的响声,然后门上的花纹也急速的变化着,化作一道道力量抵挡着剑光巨大威力的撞击。
可是,被完全激怒了的叶苍穹的攻击又是一道死石门能阻挡住的?
乍然将剑指收起,转而换上灌满内力的双掌,掌风凌厉而又狠绝的朝石门劈去,掌掌不留情,婉如她在攻击的是她的杀父仇人。
不,比对杀父仇人更要凌厉更要狠绝万分,那架势简直就是比不共戴天之仇还要不共戴天,还要怨恨。
一掌又一掌,一波又一波,最终任是石门再如何的坚固,也还是在叶苍穹不要命的打法下碰的一声全碎了,化作一阵灰糜随风飘散而去。
“靠!”
石洞之外,凌千的宫殿之内,当凌千从幻境中看到叶苍穹用如此强硬的办法把石门的打开了时,不得不咒了声,不得不把双眼争得老大,然后一边叹道:这小子,也太野蛮了吧!
石门乍开的刹那,叶苍穹感到一道刺眼的强烈光束朝自己打来。
出自人类的本能,就在光束打来的刹那叶苍穹连忙抬双手,欲挡住那道刺眼的光束。可是奈何光束的速度却太快,在她的手刚打算抬起的时候那道光束已经照在了她身上。
但神奇的是当那道光束刚照到她的时候,她便感到自己的灵魂正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带着往地上的尸体上去,然后是两眼一黑的给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