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云山时來运转
到能说上话的地方已经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开口说上正事了，最后要副总裁批条，李云山真有些厌倦了。到这个时候他已经跑了一个上午，只闹明白了归谁管，老李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躺在旅社房间里。
他并不是累，而是烦。有心就此打马回山。但又一想，自己出来是干什么来了，就这样回去不如不出来了！还要去找副总经理，沉下心来，不达目地，决不罢休！
分公司副总姓林名思杨，一个五十九岁的老太婆，李云山又用了一个下午时间，专门了解林副总背景，想在晚上到府上，带些礼品先认识一下，和老李接触过的几人中，有一人的家属在农村。他很同情李云鹤。
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化肥在全国紧缺。多多少少还受政府调拨行为，支配着销售，需大于供的缺口很大。
各地县级有头有脸的人士，有时也空手而归。这位农民出身的库管员，也劝李云鹤说：“老大哥，信我话，回去吧，生产任务很吃紧，听说林副总手里也就三百吨权利，求他的人哪天都有，轮到你这自己想想吧！”
李云山在分公司院里，转悠了一天多，还在想办法接近林副总。
从s县、盛世乡、英山来的农民，在分公司转悠一天半，找林副总要批条的消息，传到林副总的王秘书耳朵里。王秘书也纳闷，这准是个怪老头。要批条不到办公室直接找副总，在下面瞎打听啥？他到底想干什么？
其实李云山心里更急，他在想的是，必须先到家做客后，再张嘴，也算熟人，熟人好办事嘛！但需要弄明白，副总何许人也。
听说是孤身一人未婚老太婆。李云鹤有些犯难，在他印象中的单身女人，多数性格高傲、孤僻。不太容易接近。第二天李云山没有任何行动，又回到旅社。安心睡他的觉。
分公司早晨八点多钟，各科室办事人员如时到位上班。林副总刚刚坐下，王秘书走进来说：“林副总，从S县盛世乡英山村来个怪老头，听说姓李，找到你没有？”
林副总听英山村时觉得眼前一黑，她便顺势靠在后背上，幸好没被秘书发现。她稍稍地静静神，便问王秘书说：“他人在哪呢？一会你忙完手头上事儿，到外面把他找来。从农村来的。又是边远县，不管他有啥事，咱也得见见他。想必是遇到啥难事了，能帮咱帮帮他。”王秘书答应着，退出副总办公室。他心在想，林副总准是昨夜做好梦了。怎么还主动找人家接待呢？往日里，某某县长，某某书记，还有她大学同学，也都是到她办公室来，她不理不睬。一个农民半打子老头，她怎么这么上心呢？
王秘书接到指示后，心里有一种怪怪的念头：“莫非副总怀春心切了吗？也不太象，应该找城里老头子，那么除非她想，尝试一下老农是个啥滋味！
莫非她想？咳，想哪去了，三十年来，那时是国有单位干部，年轻漂亮时都没想嫁人，这还差一岁都六十了，那份心她早都死了。
李云山在旅社房间的床铺上，翻来覆去一夜。也没想出个好办法，咋能接近林副总。天亮了，他起身洗漱完毕，在临街处找一家小吃，首先要填饱肚子。
今天他的计划是，再找到那位农村家庭的工人，听说他是库管员。向他了解林副总家的住址，找时间套套近乎，说出心事。真不开面，再打马回家。另想其它门路。总之，在正月里必须有个头绪。
江城石化总公司，化肥分公司，每天按部就班开门上下班。李云山前天来时，就在门卫这留下两条烟，打通了第一道关节。并和门卫套的近似兄弟。
今天他又早早在这等着库管员。今天这位老兄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还没有来，急坏了李云山。他不时地出来站在外面看着。
从后趟楼走过来王秘书，她看着门卫门口，站着往日在院子里的那位老农民。王秘书走过来问道：“老同志，您是昨天来的那位大叔吗？在什么地方来的，你看，我忘了是S县，什么山的？”
“同志，我叫李云山，是S县盛世乡英山村的。”
“啊！李大叔，是这样！我们林副总听说，你是边远县来的农民，也不知道你有啥事，我们林副总要见你，有啥事你可以敞开说。她这人平时可是爱助人为乐的，也平易近人的……”
“同志！林副总真是这样说的？”
“是的，我们林副总就是这么说的，李大叔，你好走运哪！林副总有时县长啊书记呀，都找上门来，她从来不主动接待，你这可是例外呀！”
王秘书把李云山，领到副总经理办公室后说：“林副总，你要找的人，我给你领来了，没别的事，我出去了。”
“王秘书，你忙吧！”
随手给翻过一只水杯，给李云山倒杯水说：“请喝水，兄弟是哪的人哪？来了几天了，怎么不直接来找我？”
“我是S县盛世乡英山村农民，我叫李云山。是来江城市化肥公司要一车低价位，高氮、高磷化肥，满足我们土质瘠薄地方的化肥不足，希望领导批复！”
“这个好说，我向你打听点事，英山村在三十四年前，可曾从A市去一户姓杨的人家？”
“有，老的是右派，早都下世了，现在还剩一个叫杨树森的后生，与十八年前和我屯萧寒结了婚，并有了两个孩子，男孩今年十六，叫杨森林，今年初中刚毕业，说是想去县城念高中。女孩叫杨琳琳，今年十一岁念小学。一家人其乐融融。树森是我的好朋友，我们虽是忘年交，但秉性气味相投”
“他们过的好吗？我真想他们啊！”
“过的相当不错，媳妇萧寒是英山的党支部书记，干的不错。”
“杨树森念过书吗？”
“杨树森的命苦，爷爷奶奶都在他很小时下世，父亲精神分裂症，在他还不懂生活时也离开了他，他失去上学机会。不过，那可是个求上进的人，文学上接近高中毕业。哎，林副总，你知道他们一家？”
“有些话咱晚上找个地方叙谈，你先回住的旅店歇着。你不必考虑化肥的事，我会满足你的需求。你把旅店名写在这儿，下午去车接你，千万别离开！你先回去吧！”
李云山疑惑地离开公司，回到向阳路，向阳旅社。躺在床上在想，杨树森说过，听他父亲在世不犯病，精神正常时告诉他，妈妈是学院讲师，是某学院的经济管理系高才生。把他们送下乡后，她又回学院去做教学工作。
另外，不可能是杨树森的妈妈，都知道她不但结了婚。哪能还有儿子，丈夫在农村。为什么她关心杨树森一家，难道是她姨！不想了，问啥说啥，实事求是。看来六十吨化肥有着落了……
中午十二点刚过，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向阳旅社门口。司机走近吧台询问登记员说：“同志，从s县来的叫李云山，住在几号房？我是石化公司的，我们林副总请他。”司机说着，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