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人在激情岁月
1687300000077

第77章 鹬蚌相争9

第77章 鹬蚌相争9

青竹,我的人这下可丢大发了!县城里的几位高中同学都知道,一个大学生国家干部,把《西游记》里的故事说成是讲的宋朝故事,竟然会让一个十几岁社员给当场纠正!青竹,我当时知道我希里胡涂说错了,我想那些人不会有人挑出毛病,后来我想,再深度广度把你表弟拉进去,弄他三条五条他不懂的历史,再好好的归弄归弄他!

结果,唉!我真够倒霉的!我老爹问王书记;小会计是什么文化,听王书记说,小会计是你爸你妈在下乡时收的学生!真该着我倒霉,撞到枪口上了!回到家我都想不明白,这个小会计,他怎么知道那么多呀!文科一看憋不住他!于是,我把物理中的一般常识拿出几条,哎!这小子答的简直就是一百分,我是急中忘型才失态骂他臭社员,当时真想揍他!一看他那体形!我怯手了!气极了也气疯了,男人最后那点尊严我已经荡然无存,只好逃离现场……

“陶副社长,王书记说的也不全对,我表弟和你在那段理论对抗部分,都是他以前我们没来时候自学的,我爸我妈只教他物理力学!你最后非说那句:”臭社员,你知道什么叫万有引力,守恒定律吗?“这两条是去年乍來时,那是我妈给司马表弟讲的第一课!陶副社长,为什么要骂人呢?”

“青竹!冤枉我,是不是!我哪里有骂人呢!”

“陶副社长!自己都说出来了,怎还不承认呢!我表弟是社员不假,为什么加个臭字,那不是骂人吗!另外,你说的整完风就整你,胆小的会让你吓着的……

可是我表弟能把《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一条不落的给你背出來!难怪你吓唬他时他让你好好学两遍宪法再下乡!

陶副社长,这是要塞,是我表弟说的这句话太重了点,也是我表弟这句话羞着你了!看來!陶副社长还是避重就轻,就你这个态度,我表弟不会理你的,他最瞧不起不诚恳的朋友!

“谢谢你青竹,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当时生气,小会计说的啥我根本一句都听不进去了!只觉得两耳呜呜直响!”

“好了,陶副社长,我要进屋报到去了,您请便!”我和陶冶在外面一段简短对话,看得出来,陶冶在他老爹的教育下,还是有所进步的……

我走进公社小会议室,在一角落找个地方坐下,和我一同下乡到清辛大队,参加整风工作试点,在一个小组的小李子李浩,面带微笑地走到我身边,嘻皮笑脸地小声说:“史青竹同志,假如允许的话,李浩坐在身边可以吗?”

这个小李来杏山公社时间不长,初中毕业,在那年代也算知识分子,给张令社长当助手,六个月期间,平常照面只是一扬手,或点点头给双方一个微笑,算是见面礼节,只从在清辛大队参加整风后,李浩是有事儿没事儿总爱找事儿,又没话找话地坐在我身旁,看着我说:“喂!怎么不抬头呢!我就那么烦人吗!”

我忽然想起来,陪陶冶去清辛庄,给司马青山道歉的人选,非李浩莫属!散会把李浩推荐给陶冶,唉!真是个好主意!让李浩的一句话,逗的我笑出声來,小声对他说:“你没有陶冶烦人,散会他求你去清辛庄,你可别拒绝啊!”

李浩惊诧的小声说:“青竹!能透露点消息吗!不会是找小会计找茬打仗吧?”唉!李助理!看你把陶副社长想的,有那么坏吗!副社长要去给一个社员陪礼道歉,和找茬打仗正相反,别问了,开完会你就自然明白了……

小会议室今天比以往肃静的多,因农林局陶局长一早晨坐吉普车赶到杏山,局长是把儿子陶冶从摔倒地方扶起来,让陶冶在公社干部会上做口头检查,完了之后,再去事发大队给那位不知深浅的小会计陪礼道歉!

陶局长现在就坐在前排木椅上,我以前没见过,当然也不知道坐在前排那位既陌生,又不起眼儿的一位干瘪老头,除眼睛烔炯有神外,其貌真是不扬,所以,我用眼睛余光扫了一下,心中猜测,可能是小队长找王书记有事,坐在王书记身旁正在做某种事情申请呢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般的和李浩说话时,张令社长站起身来向大家说:“同志们,今天碰头会多份内容,大家都知道,两周前,陶冶副社长在整风期间,和清辛大队一位小队会计发生口角,弄的双方不愉快,今天陶局长把他儿子陶副社长领來,一来陶副社长做口头检查,之后,陶冶同志亲自去清辛庄给那个小会计道歉,下面让陶局长给咱说几句!”陶局长摆摆手说:“老张啊,我今天不是局长,是以一个家长身份列席参加会议,大家都是老同志,不用客气,帮陶冶走上正路后,我来杏山摆宴致谢时在讲话,下面你们安排吧!”

陶冶在公社干部大会上做了口头检讨,县农林局陶局长在前排坐点头表示满意,我真没想到,陶冶的一个自我检讨,到头来到把自己威信抬高一大节,连从来都不正眼看陶冶的良秋婉,也被陶冶的悔悟词所感动……

散会后,陶冶把他老爹拉到我面前说:“老爹,这就是您说过十五年前,一起工作三年没见过面,你上线领导史凤来的女儿,她叫史青竹!”

我被陶冶突如其来的举动,不知说啥是好,随口说出:“陶伯伯好!”

陶局长微笑着说:“青竹啊,你爸爸最近好吗!啊!青竹啊!你爸比我大五岁,以后叫我叔叔,唉!在一条线上做三年亲密战友,没见过面,现在想想真够滑稽的,真是特殊年代造就一批特殊战友……

我们哥俩从南方先后来到A市,由中间交通传信三年,虽然没见过面,但心里彼此都有对方,凤来同志是我上级,A市解放前,我去了部队,从此失去联系,今天青竹回家和首长说一声,告诉首长说,有个叫陶元徳的老兵要來看他,周末我和老何一同去你家看老首长!

我站到陶局长面前,听陶局长一串话,如同鸭子听雷一般,没明白父辈们之间的那种友谊关系,我莫名其妙的点头应着……

清辛大队班子得到调正后,在表面上好象安稳几天,其实际这拨人,在十年內的全民运动中,似乎养成一种习惯,在各种不同角度,时时刻刻观察他的领导者做事,说话中的差错,等待着,时刻等待着下一个运动。在土地第一次改革之后,在北大荒这块黑土上,和各地一样,农村运动一个接一个,一般的村子里只是学学文件了事,在清辛大队可就从来没那么平静过!这里三大宗族派系间的明争暗斗,我曾听过司马青山说,从他记事儿那天起,大人到一起议论的,多是东屯以钟派为主,西屯就是以午派为主,罗方旭从解放到现在十年中,尽力调解,没用的,使这样的宗族派系暗中之争,反到转移到午、罗之间,这三年中,钟秋海一伙人看的明明白白,钟秋海知道午达子是站不住脚的,但他不喜欢罗方旭,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能力比罗方旭差一截,在清辛庄大队才上演一出;鹬蚌相争、鱼翁得利闹剧,在我离开清辛庄的一九六三年,那里的状况一点也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