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奔军的四人当中只有一人是成年男子,还是身有残疾,另外三人都是孩童,就算李坤厉害,只要把他围困住就行了,剩下何煜兄弟就是来玩的。
现场的两队实力悬殊这么明显,何敬焱夫妻为何还要投下如此巨大赌注。
龙腾军、狮啸军的众位军官不由得起了疑惑,甚至心里有点打鼓。
巳时初,场中间的锣声响起,马球比赛正式开始。
老贺双手连缰绳都不握着,双腿用力一夹,座下汗血宝马箭般射出。
他根本不去看马球落到那一方,嘴唇一抿吹起了嘹亮的哨子。
哨声破空飘出,只见场上十一位小姐的座骑全部猛的抬起前腿亢奋的鸣叫,这一下子就害得她们当中有三人摔了下来,失去比赛资格。
“老贺吹的哨声有问题!”
“老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能令这么多已经驯服过的宝马听他的话?”
“为何李将军、两位世子的马没有撩蹄子?”
全场的人都被一上场就出现的变故震呆了,早就听说虎奔军骑术了不得,从未亲眼瞧过,今天才知道原来军队里面有能用口哨控制宝马的异人。
这一招要是放在战场上,那可是能让敌军的骑军乱了阵脚。
摔下马的三位小姐被清出场地,没有受伤,可是太丢脸了,难过的哭得一塌糊涂。
何盈瞧着她们大哭就嘻嘻的笑。
吕道明那个心花怒放,直接哈哈大笑出声。
何敬焱被何冬召至身边询问老贺的事,高声道:“匈奴大元帅武功极为高强,外功内功皆很厉害,刀剑不入,能以一敌百。当年我受伤追杀匈奴大元帅,连追三百里,屡次被他逃跑。最后一次老贺从中相助,骑马到匈奴大元帅后方,不时的吹口哨让他的马撩蹄子,让他分心,给我制造了机会,一剑刺穿他的头颅。”
何冬问道:“你说的匈奴大元帅可是杀死你二伯的阿拉坦乌拉?”
阿拉坦乌拉是匈奴王朝史上最厉害的大元帅,没有之一。
何夏的武功是何冬五兄弟当中最高,遇上此人,不到二十个回合被斩杀。
何敬焱见何冬想到阵亡的何融目光悲伤,点头道:“是。”
李炳问道:“老贺是不是在那场战役当中受伤?”
何敬焱道:“老贺的双臂、右腿及出生入死的座骑被阿拉坦乌拉临死最后一击斩断。”
慕容英恍然大悟道:“我就说老贺双手怎么不握着缰绳,走路摇晃,原来他的双手、右腿都是义肢。”
何敬焱道:“老贺是马上的王,一下子变成残疾,又失去爱马,难过的差点自尽。我把他安置在长安远郊。前些年我娘子让药院给他装了义肢,他恢复了一年,又可以骑马走遍天涯。”
虎奔军退役归田的残疾军人,都在李晶晶的药院免费按上了义肢、义眼。这件事本朝的将士人人皆知的事。
虎奔军的福利是本朝军队当中最好,连御林军都比不过。
何冬望着比赛场上老贺的身影,目光尊敬,赞赏道:“老贺这样的马皇能重新回到马背上,真是件大好事。你们两口子做的好。”
他以太上皇的名义,口头封了老贺“马皇”的称号。
在场的虎奔军将士都替老贺感到高兴,也因与他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为荣。
比赛场上文、武官派小姐的座骑在老贺的口哨声不时的撩蹄子,她们的骑术哪里经得起这么危险的动作,还没有跑满半块场地,就全军覆没摔下马背,失去了比赛资格。
江小姐等人没想到输得这么惨,而且摔下的姿势被这么多人瞧到,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个个哭得稀里哗拉。
吕道明笑得脸都要抽筋了。何盈与何庆肚子要笑痛了。
何义珏做为武官派的成员,强忍着不笑出声,这真是比哭还难受。
比赛场上就只剩下了虎奔军的四人。
老贺骑着汗血宝马到了远处,下令马儿悠闲的吃草。他已经出尽了风头,该轮到三位队友,而后就等着比赛结束了。
何腾大声叫道:“这样进球没意思啦!”
于是,他与何煜开始在马背上秀起了马术,这是他们去年就玩烂了的游戏,那时骑得马可比滇马高大的多,也跑得快的多,远不如滇马矮小、速度慢好控制平衡。
两个小家伙先是单独秀马术,一只脚站在马背上金鸡独立,而后在全场人雷声般的掌声中做一个假装摔倒的动作,嗖的钻到了马的肚子下面,又在全场人担心的惊呼尖叫声中从马肚子钻出来飞上马背。
慕容英抚摸着胸口,气道:“这两个小坏蛋,刚才真是把我吓死了。”
曲氏、贺氏、孔叶都吓得差点哭出来。李老实跟何庆都吓得面色苍白。
何冬、李炳却是仰天哈哈大笑。
“太上皇,您与陛下的虎奔军后继有人!”
“敬焱家的两个小家伙太有意思了!”
何煜兄弟都有些人来疯的性子,得到这么多人的掌声,马术耍的更加卖力。
何煜向何腾伸出手来,把他拉了过来。兄弟共乘一匹滇马,又是一轮的秀马术,动作比刚才的还惊险,把现场的人看得手掌都拍红了。
李坤见两个表弟只顾着玩了。他独自一丝不苟的连着十次把马球打进了对方的球门。比赛当然是要先比赢了再干别的事。
何腾踩在何煜的肩膀上,朝李坤朝手,大声叫道:“坤哥哥,你快过来,我们上你的马!”
“我先去确认了咱们胜了。”李坤打马奔到比赛场边,下马快步走至五位评判跟前,鞠躬行礼之后,问道:“请问此场马球比赛,虎奔军是否胜了?”
他的声音被众人为何煜兄弟鼓掌声掩没了。
何冬大声道:“胜了!”
李坤等着其余四位评判都宣布了结果,这才露出灿烂的笑容,把马杆交给随从,跟李炳笑道:“曾爷爷,我去草场骑马陪两个弟弟玩一会。”
李炳点头同意,望着他骑上马的背影,跟何冬笑道:“我家坤郎体型随了霄郎生得胖,性子随了他爹青郎过于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