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有一个六岁的孙女。六岁的孙女叫婷婷。婷婷也喜爱画画。
婷婷画了一棵树。
他说:“婷婷,你画的树不对。”
婷婷说:“怎么不对呢?”
他说:“树枝不对。”
婷婷说:“树枝怎么不对呢?”
他说:“树枝怎么能比树干粗昵?”
婷婷说:“树枝怎么不能比树干还粗呢?”
他说:“那就不是树了。”
婷婷说:“不是树你怎么说是树呢?”
他无话可说了。
婷婷画了一只小兔子。
他说:“婷婷,你画那小兔子不对。”
婷婷说:“怎么不对呢?”
他说:“兔子有红色的吗?”
婷婷说:“兔子怎么会没有红色的呢?”
他说:“你见过红色的兔子吗?”
婷婷说:“没见过的就没有吗?”
他说:“那就不是兔子了。”
婷婷说:“不是兔子你怎么说是兔子呢?”
他没话说了。
婷婷画了一匹马。
他说:“婷婷,你画那马不对。”
婷婷说:“怎么不对呢?”
他说:“马有翅膀吗?”
婷婷说:“马没有翅膀。”
他说:“那你为什么给马画了翅膀呢?”
婷婷说:“我想让马长出翅膀来。”
他说:“那就不是马了。”
婷婷说:“不是马你怎么说是马呢?”
他又没话说了。
婷婷还画了一只老母鸡。老母鸡下了一个蛋。那蛋比老母鸡还大。婷婷就拿那画去参加西班牙的一个国际儿童画展。结果,婷婷得了一等奖。
画家心里就犯嘀咕:“这洋人,怎么跟小孩子没两样儿呢?”
常常怀念童年,怀念那时候可以“指鹿为马”,理直气壮地用童稚的眼光去审视这个高深莫测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