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年,有位叔叔送我一只小狗,名叫“阿黄”。自此我与阿黄便有了一段共同走过的路。
我的房间里只够放一张床,形象一点说就是“进门就是床,下床就出门”了。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我与阿黄整天的嬉戏。阿黄挺有灵性,渐渐地就被我驯成了一只极听话的良犬了。有时候老妈炖鸡汤给我,我便坐在床上,阿黄坐在地上,阿黄喝汤,我自己吃些淡而无味的鸡肉。我用吃剩下的骨头逗它,扔一根它就衔来一根,到了最后那些骨头都不知所踪了。我一直深信狗是见了骨头就没命的动物,尤其是见了鸡骨头,因为我家的鸡已基本上被阿黄生吞了。所以老爸老妈极其讨厌阿黄。
有一天,我要找一双很久没穿的鞋在床上搜索了半天,发现几乎每双鞋里都有根鸡骨头,我大惑不解。老妈笑着说:“儿子,阿黄知道你要上高中,没人管它啦。它正备荒呢!”
来高中之时,我千叮咛万嘱咐老爸老妈要好好待阿黄。忙里偷闲时,我会想起阿黄,而且会掉眼泪。而宿友门却关心我是不是想家了。我表面上点头,心里却讥笑他们是“恋家狂”患者———也认为我跟他们一般的幼稚。我可不是个恋家的种,跟父母“吵”了十七八年,干嘛整天想他们呀!我不是“恋家狂”,我是个“恋狗狂”,我太想我的阿黄了。
在校两个月后,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相思之苦,便趁着老师感冒,星期日溜回家去(住宿生无特殊情况不准回去,班主任说这是加强管理),我激动地推开门,室内的阿黄却给我当头一棒,它瘦得都可以拿去做标本了,它眯着眼,嘴里“哼哼”地乞求。因此我跟父母大吵一场,还声称要与阿黄共生死,我还强烈要求把阿黄带进高中,与它共赴学习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还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便妥协答应我好好照顾阿黄。
学业还是最重要的,我又上学了。临走时阿黄使劲地舔我的手,我顿时泪流满面,我吻了一下我的阿黄。我心中默念:我的阿黄,你回去吧!不要再恋恋不舍了。学校纪委不准带动物留宿,再说我会回来的。
我的阿黄,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