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讲给中学生的课外知识——诉·心灵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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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石悟

东吴在人氏陆绩一生清廉,离任姑苏时,因物少舟轻难敌风波,遂从岸边取一石镇舟行,谓之廉石。

青石板长街曾炫耀过多少荣归故里的辚辚车马,古运河的缆桩,不曾挽住多少荣华富丽的官船,翠袖三千楼上处,黄金十万水西东,轻歌曼舞,琵琶叮咚,山石玲珑,草木含情,留下了众星捧月般森严的府宅,华贵的庭院。

只有这一块石头不曾在风风雨雨中锈蚀,它无悔无怨。

石头的主人早已走了,没有带走一丝支彩也没有留下一块嵯峨的牌坊,但后人总记得那芳草青青的地方,在一块石头成了一种高洁而淡泊的人格,站成了一道不朽的长城,一个神圣的例子。历史的长风,悠远传送着生命的苍翠。

这块石头不像虎丘人石那样具有传奇色彩,也不像留园去峰那样罕见,它朴实如泥,平淡如烟,但面对沉默不语的廉石,一颗不洁的灵魂,又会怎样的震颤!

石头无疑是有灵性的,不然为什么年年苔色如新,阳光斑斓;石也是有尊严的,不然为什么还像它的两袖清风的主人,风雨中一样坦然。

多想变成一丛微不足道的小草,一往情深地陪伴着它,从坚毅的石纹里汲取正直不变的信念。

苏州西郊岩山有一翘首人形石,人称“痴汉等老婆石”。

说不痴其实也痴,何苦把思念积压如此沉重,如此凄怆,期待着一个匆匆离别的女子。风里雨时站了半个世纪,潇潇秋风挟几张枫叶,是他哭红的眼睛,石纹斑驳裂出一条条渺痕,无望地跌落绿水青山间。

五百年沧海桑田,顽石长满青苔,惹花的蝶儿挑逗地追来飞去,三月里桃花雨纷纷,他苦苦地恋着,将出血的心交给一缕清风,一缕云彩。

也许,他要期盼的那一丝白云从此再飘过葱郁的山顶;也许,她真的到来又会消磨原有美的梦幻;也许,她和他原是不可相交的两条直线偶尔交合一下又匆匆分开,那又有何妨,只有一颗心儿未死,变成了惊心动魄的传说,又有几分悲壮的色彩。

最后一枚秋叶,悄悄地走过他的身边,远去了,只怨今生无缘,却盼梦儿常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