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依旧温暖的吹,吹的寂寥、落寞,风是柔和的,人也是平平淡淡的,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柔和、亦或是平平淡淡。
总有那么一个亦或是一群人,不喜欢柔和,不喜欢平淡,喜欢充满幻想、挑战。
就例如小十一公子。
小十一公子坐在一个木制的椅子上,摇曳着身躯,似是思索、亦似是考虑着什么,在他的脑海里似乎多了这么一个人,留着八字胡须,精简的剪发,拿着一柄剑的男人,萧十三。
小十一公子看着前方,那是一个上了年纪,踱着步的老太婆。
老太婆穿着精简的服装,已经八十多岁的她,反倒没有年纪轻轻的小十一公子那么迷茫、困惑,多了几分精简、多了几分沧桑、多了几分淡然、随和。
当幻想与现实接触那一刹那就如同不受控制的电火花,那一刹那闪耀着微弱却耀眼的光华。
喃喃的小公子眨着双眼,看着前方,继而道:“婆婆,你觉得我与他之间胜败如何?”
老太婆道:“二八”
“真的如此不堪”
小公子禁不住问道。
“你认为呢?”
“我认为萧十三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呵呵,那不过是你认为”
“婆婆。”
“不必说了”
出奇的一向充满疑问的小公子并没有问为什么。
只是如同当初一样静静的看。
那是一个人,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
男人信步悠闲般的踏着步。
充满魅力的男人却有一个不优雅的绰号与一个优雅的名字。
狂魔沈三。
漆黑色的袍子、浓郁的长发、成熟的脸孔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他这份忧伤是在别人哀悼。
沈三看着小十一公子道:“小十一公子。”
小十一公子道:“呵呵,沈三,今天来的倒巧。”
沈三道:“呵呵,小十一公子风采依旧。”
老太婆静静的坐在木椅子上,似是想着。
时不时的打量着两个人。
两柄剑的主人。
沈三忽道:“白发婆婆”
老太婆白发婆婆道:“呵呵,嗜血狂魔,今日来的也巧,素问狂魔喜欢杀人,不知今日是否要拿老太婆我开刀?”
沈三乍然。
提到眼前这位他实在升不起这种心思。
若是说道白发婆婆,熟知的人却是极少,传闻却是极多。
这位是丝毫不讲究情面,到了如此年纪性子完全单凭喜好,随性而为,更何况她是一位令多数人升不起抗拒的高手。
沈三垂着头道:“婆婆的意思,沈三倒是不懂。”
白发婆婆道:“素问沈三在江南小有名气,而今到了北国,不知是否名声依旧?”
一句话令沈三下不得台面。
这繁华的北国在他眼里、心里却是生僻得很,初来乍到,难免多加不敢造次。
小草的芬香闲远小住坐着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老太婆。
白发婆婆看着沈三忽的直起身,道:“老人家上了年纪,说话年满有些随着性子,若是有兴趣,不妨领着我这孙儿前去游历,你看如何?”
沈三却是有些恭敬,慌忙道:“那是最好不过。”
小十一公子道:“若是能碰到萧十三那是最好不过。”
沈三点点头,直起身,伴随着小公悄悄的去。
悄悄的来、悄悄的走,或许这就是高手。
白发婆婆却是冷哼一声,片刻后。
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忽的向后一抄,如同飞镖般那么的笔直、不可阻挡。
随着“咦”的一声,似乎出乎了那人的意料。
脚下轻点,不敢怠慢,面色慎重,走出树林,静静的看着对面人的背影。
来人头发一半黑一半白,约莫三十四五,怪异。
眉毛上挑、微杨。
两条手臂粗壮、修长,身高七尺,英俊却又沧桑。
黑衫鼓动,却是自有一番风范。
足下黑靴及别着一条腰带。
静静的望着面前人的背影。
顺眼望去,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老者背影依旧透露着沧桑、略微的佝偻,上了年纪,身材消瘦,简约的服装,满头银发,像极了一个农家老妇人。
背对着他坐在木椅上似是思索,单凭背影,来人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屑。
老妇人,在他眼里俨然那么的深不可测。
在北国土生土长的他不能不认得那曾经凶神恶煞此刻却如同那老妇人一般的白发婆婆。
静静的伫立,等待着。
这一等注定许久。
从他出来,面对的时候,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
他熟知面前这老妇人可以翻手间要了他的命。
这就注定了他要等许久许久。
久。
久的,朝阳变成了夕阳。
久的太长,又似乎太短,老妇人却是如同要睡着一般,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一丝清醒,似乎才记起背后还有一个高手在等待,等待着她开口说话。
缓缓的一转手,背过身躯,此时此刻才露出了正脸。
面前人依旧淡淡的看着她,那是一张并不沧桑的脸孔,如同换了面目。
那是一张近乎神迹,有清纯、滞涩、稚嫩、成熟、沧桑。
如同十七八岁,到最后黑衣人反倒痴迷,那一眼似是依旧如同风韵犹存的妇女般,到最后却依旧七老八十。
到最后黑衣颤抖、似是明悟。
简单的转转身,就令他看遍了一次人生。
他未战先败。
他怕了。
老太婆道:“呵呵,依我看你倒是徒有虚名。”
一拍手掠起,刹那间就要夺取黑衣人的性命。
随手拆招,片刻后黑衣人渐渐不支,站了一天,一丝不苟,腿脚难免有些不灵活,这反倒令他后悔不止。
眼看即将毙命,黑衣人心里呜呼一声。
忽然如同当初一般,老太婆依旧坐在椅子上,如同根本没有动一般。
却是收回了手。
黑衣人低着头,半跪在地上道:“前辈。”
白发婆婆却是道:“看椅子。”
宅子内闪出两个小童,搬了椅子,黑衣人坐在椅子上,神情一丝不苟。
白发婆婆道:“鹰王”
黑衣人慌忙道:“前辈,晚辈叫鹰长啸”
白发婆婆道:“呵呵,你可认得那青锋剑?”
鹰长啸道:“萧十三的剑?”
白发婆婆道:“不错。”
鹰长啸道:“算是认得。”
白发婆婆道:“那你跟他很熟?”
鹰长啸道:“还算熟。”
白发婆婆道:“那你觉得他这个人如何?”
鹰长啸笑道:“成熟透露着稳重,稳重中透露这张狂。”
白发婆婆道:“那倒是个有趣的人。”
鹰长啸道:“不过与前辈还是差的极远。”
白发婆婆道:“或许差的并不远,只是你没看清。”
鹰长啸道:“那前辈的意思是?”
白发婆婆道:“你可以与他试探试探。”
鹰长啸似是明白。
白发婆婆道:“龙门十三标似是出发了吧!”
鹰长啸道:“出发了。”
声音低沉似是不愿提起。
那似是又是一段往事。
十三年前的事,又有谁愿意提起。
鹰长啸看着天,长啸一声,似是低沉、压抑。
这北国的天、北国的风似乎开始慢慢刮起,刮得越来越烈。
残阳落,西风呼啸。
风卷残云。
一对人马悄悄的从劲东城悄悄的出发,一行十三人整整齐齐,压着一辆马车来的悄悄,走的悄悄,这就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