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不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是夜里几点钟，我和邱邵漫步在宽阔的马路上。一排排明亮的路灯一直静默的站着，排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柳枝偶尔会摇几下，在这个寒冷的初春的晚上，显然很单薄。唉！这是哪里啊！我好像经常来啊，怎么就是记不起来了？路上基本上没有人，路灯比人多多了。
“你冷不冷？要不我把衣服给你？”邱邵说。也许是他看到我活动手脚，以为我冷。
“冷什么啊，这晚风吹的多爽啊。你没有醉干吗要装醉啊？”我不解的问。
“我想和你单独呆一会啊。来，”邱邵拉着我翻过栏杆，踩着鹅卵石小径，穿过一片草坪。“江颜，你还记得这里吗？”
我看了看四周，心里有了答案，却不敢说出来。怕自己会更难过。我不知道，邱邵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为什么故意让我想起许诺。
邱邵不时的推我走快一些。走到小径尽头，他停住了。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闪着寒光的雕花铁秋千。
“上去吧！”邱邵轻轻说，扶我坐上去。小心翼翼的晃着。我的眼泪扑扑直往下掉。邱邵递过一块手绢，耐心的等我。我以为我一定会泪流不止，可是，掉下几滴眼泪之后，居然没有了心痛的感觉。想一想许诺才离开我那一会儿，只要一丁点事情便会叫我联想到许诺，接着心里就会翻江倒海，难受的呕吐不止。那时，我几天几夜不吃不睡，哭完了发呆，发完呆还哭。什么人也不见，什么事也不做，什么话也不说。是杨春和孙乾耐心的受这我，直到我好起来。
我闭上眼，享受着。以前我和许诺下了班以后常常来这里。他就是这么的推着我，和我说话，逗的我哈哈大笑。那段日子，真好啊！
“你知道吗？现在， 已经没有那么想念许诺了。他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和我同在。可是为什么，曲垣离我越近，许诺就离我越远呢？我觉得曲垣离我太近了，所以许诺不管我了。他一个人走了，他扔下我一个人不管了。”我说。我并是特意向邱邵诉苦，我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你觉得接受曲垣是对许诺的背叛？”邱邵不动声色的问。
我点点头。在邱邵面前，我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我倒是觉得，可以笑着对别人讲起死去的人，可以真正开心快乐的拥抱新生活，才是对死者真正的慰藉。”邱邵握住我的手说，很亲切的笑了笑。“我们不要想那些了，我给你讲一个笑话怎么样？”
“笑话？”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天寒地冻的，他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给我讲一个笑话？坐着不动有点冷。我打个冷战哆嗦了一下，邱邵把他的大衣脱给了我。不紧不慢的为我荡秋千。
“讲一个人的故事。有一次，一个男孩无意中听女朋友说想要一只香猪。女孩子很可能是无心一说的，男孩却记在了心里。于是，男孩觉得送他的女朋友一头香猪。为了给女朋友一个惊喜，他决定先训练一下小香猪，教它一些小绝技。例如，算术啊，投球啊。”
“对，我也听说，猪其实很聪明。比狗聪明。”我插嘴。
“是吗？其实男孩也是这么想的。他只想让女孩的香猪比别人的优秀一些。这样说不定，女孩会给他一个吻。他一有空就躲在家里训练香猪。那头香猪很不听话。在他家里拱来拱去，拱坏了男孩妈妈的花圃，男孩爸爸的瓷瓶。到处拉屎，夜里乱叫。那是头很狡猾的猪。常常趁夜深人静别人都睡觉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笼子里出来，在楼上楼下各个房间闲逛。”
“天啊！”我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头猪真恐怖。如果一个人睡着睡着睁眼一看旁边伸过一个猪头，不被吓死才怪。
“呵呵。看你的样子，你也觉得很可怕对不对？”邱邵笑着，用力荡了我一下。
“那后来呢？”我追问。
“后来啊，男孩的家人再也受不了每天晚上的追猪大战，叫男孩把猪处理掉。可是男孩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怎么可能处理掉他心爱的香猪，更何况，那是他要送给女朋友的礼物。于是，男孩不顾家人的反对，把猪养在了自己的卧室里，每天坚持不懈的教那头猪算术，顶球。”
“真是天下第一痴情种啊。后来呢？”我越听越上瘾。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小香猪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会算题了！不会吧？我以为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教的出来的。”我惊叹。原来，工夫不负有心人真的是条真理，不服不行啊。
“想到哪里去了。”邱邵拍了一下我的头，避风点了一支烟。一口一口的抽着。“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小香猪变成了大香猪。”
这个结果让我愣了三秒钟后直接笑的从秋千上掉了下来。苍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事情啊！
邱邵扶我坐好说：“你那么大的反应干什么！我还没有说完。等猪养大了男孩终于知道自己上当了。他买的香猪根本就是假的。可是，猪养了两个月已经有了感情。而且，他已经帮猪上了户口。每天晚上还牵着它到户外草坪散步。”
“哈哈哈！我受不了了，肚子疼死了。”我笑的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男孩想把它放生，可它没有生存能力。想继续养它可是不可能。想把它送去屠宰场，一来不忍心，二来，人家也不收。于是，他把猪送给了他的好朋友。”
“他好朋友接受了？”我不信，有谁会自找麻烦啊。
“他软硬兼施，他好朋友不收也不行啊。”邱邵深有感触的说。
“真是一对啊。他们两个做朋友真是一对活宝，凑在一起正合适！”我笑着，揉着笑的发疼的独自对邱邵说。
邱邵狠狠吸了几口烟，把烟屁股扔出去老远，说：“刚才那个男孩就是许诺，我就是他的那个活宝朋友，那头香猪就是准备送给你的。”说完，很认真的看我。
我一下子又笑不出来了，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
“看来今天一定要冒一次险了！”邱邵说，扳正我的脸，让我正视他。
“江颜，从一开始，许诺就很在意你。他以为你是未婚妈妈，内疚了好久，因为他让你丢了工作。为了补偿你，他不仅为你找新工作，还学会了许多儿歌许多照顾孩子的方法，陪着你和如如。”
邱邵的话让我想起许诺耐心的替如如擦口水的画面，还有许诺趴在地板上和如如一起爬一起嬉戏的画面，还有他揽着如如一遍遍教儿歌的画面。
“你还记得许诺教如如的那首儿歌吗？”
“记得啊——我怎么会忘记。是那首《小青蛙》。”我哽咽着说。耳边还响着许诺好听的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小青蛙，呱呱呱，白白的肚皮大嘴巴……”还有他和如如抢鸡蛋羹，被如如揪住头发大喊“救命啊，有人想造反啦”，做出的怪叫声。
一切的一切，如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似乎只要我一回头就可以看见许诺正站在我身后对我笑，口里一如既往不客气的骂我“笨蛋！”似乎只要我一回到宿舍就可以看见许诺抱着如如逗着玩。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了。许诺他走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把他藏在了心的最深处，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悄悄的溜走了。许诺，你真的扔下我不管了吗？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许诺知道你骗他以后，生了好几天的气。他第一次对人那么掏心挖肺，可是也第一次被人骗的彻头彻尾。他喝了好久的闷酒。”邱邵拉着我。开始在小径上徘徊。不知何时，天又开始下雪了。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已经是春天了还是要下雪！老天爷，你真的终结我最后一点希望最后一点回忆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许诺非常非常的爱你。爱你远远超过爱他自己。”邱邵低语着。时而看着我，时而看着地面，时而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吹气。天气毕竟比冬天暖和，大朵大朵的雪花几乎边融边下。但是很快的，远远近近就蒙上了一层灰白。
“因为你说你讨厌他用家里的钱给你买礼物，所以他就到你们的小店和你一起做小时工，好不容易赚来的钱，第一次就买了一头假香猪。你说，你不喜欢他开汽车摆阔，所以他总是骑摩托车。为了你，他很努力的管住自己，不再去酒吧通宵唱歌跳舞，不再和那些太妹们来往，就算……”
“请你不要再说了。”我要求到。我的心情异常的坏。脚下一滑摔了一跤。邱邵拉我起来，替我拍打身上的脏雪。
“许诺本来在他爸爸的公司里任经理的，虽然不太又权利，可他为了你，决定从最底层开始做起，锻炼自己，在一间小店里让人家呼来喝去。我想，他还出来没有给过你礼物对不对？”
“对。”我边哭边说。风吹到脸上，都快麻木了。没有想到，许诺还为了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我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个任性的富家少爷而已。
邱邵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盒和一封信，放在我的手心。
“这是许诺让我给你的。他走之前对我说，替他好好守护你。一定要让你幸福。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他怕你一个人撑不下去，所以拜托每一个认识你的人帮助你，保护你。这个东西，其实并不一定要交给你的。他说，只有在你快要抓不住自己的幸福时，才许我给你。他说你看了就会明白。”
许诺给我的！是许诺给我的！我终于可以有一些许诺留给我的东西了。我就知道，许诺他不会那么残忍，他不会对我那么残忍！我颤抖着打开要看，被邱邵制止了。“这个你回去以后随时都可以看。这里还有一盒录音带，都给你。现在，趁我们还没有被冻僵之前，再说一件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我有些疑惑。还有什么重要的事？除了许诺。
“你知道曲垣的故事吗？我一并讲给你听。”邱邵急急的说。
“我不想听。我的脑子很乱。”我转到了一边。
“你一定要听。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蹚这趟浑水的。所以你一定要听。听完之后要怎么办我决不干涉好吗？”邱邵转到我跟前说。
看着邱邵坚决又诚恳的目光。我点了点头。我几次向把许诺给我的东西包在围巾里，可总是失败。离开了许诺，我似乎什么也干不好。邱邵叹口气接过来，替我包好它们。
“在讲曲垣的故事以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遇见许诺，你后悔吗？”
“不后悔！”我想也不想的回答。“不但不后悔，我反而感激上天让我遇见他。如果没有他，我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满足。哪怕我们只相处了一分钟，剩下的是无穷无尽的分离，我也不会后悔。因为在那一分钟里，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用生命来爱对方。”
“那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后悔的事？”
雪花仍然边融边下，打在地上化成一滩冰水。老天爷，这是你的眼泪吗？你也在哭吗？
“后悔的事？许诺最后一次载我时叫我说一句‘我爱你！’我没有说，然后他就撞了车，再然后……他就离开了我。没有抓住机会对他说爱，是我后悔的事。许诺从医院里出来告诉我他好了平安无事，要好好的陪着我，我却假借上厕所的名义跑去看医生从而知道许诺只可以活五天也是我后悔的事情……”我气也不敢喘的说着。我怕一停下来，我就会号啕大哭。可是说到一半，我还是忍不住了。蹲下去捧着脸哇哇的哭出声来。邱邵默默的在一边踱来踱去。直到我哭的差不多了，他才拉着我，进了一家24小时小吃店。
我们进去时将近夜里一点钟。看到我们雪人一样进去，我又哭的双眼红肿，老板娘吓了一跳，以为我们被人家半路打劫了，直问我要不要报警。
几杯白酒下肚，我开始浑身发冷，又一阵发麻。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冻僵了。我都这样了，那把衣服给了我的邱邵会怎么样呢？门吱呀一声开了，灌进一股冷风，看来，又有人进来了。老板娘的生意还不错。
“你没事吧。把衣服给了我，你自己一定冻坏了。”
“你呀，先顾你自己吧。”邱邵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你不是一定要讲曲垣的故事吗？那就讲吧。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拖了。”我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说。
“曲垣嘛，男。与许诺同年。十二岁时父亲因病去世。十五岁被送到国外学习。其母因为丈夫的死，整天郁郁寡欢。且因为曲家的家产被合作伙伴瓜分而一病不起，常年住在疗养院。”邱邵边看我边说
听着他念档案一样的语气，我的心情还是不免的沉重起来。没想到，曲垣会这么可怜。
“你知道吗？曲垣很孝顺。不论工作多忙，他总会抽时间去看他母亲，照顾她。曲垣二十四岁从国外回来。因为公司里各股势力僵持不下，所以只握有少量股权的曲垣出人意料的成为了飞扬集团的总经理。他工作严谨，态度认真，当牛做马干了一年，终于使飞扬集团有了起色。可是却马上就被人排挤，堂堂一个总经理，被派去管理一个员工休闲屋。也就是在那里，他遇见了你，一个改变了他一生的人。”
“我？怎么可能！”我不相信的问。我怎么可能改变他的一生？
“我们曾经一起工作过，可是他不让你对任何人提，对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们几个都知道。那是我们商量的结果。那是对你的保护。虽然他那时候可能还没有爱上你，却在孙乾走后，义无返顾的挑起保护你的重任。只是，你没发觉而已。”
“江颜，你听过Hannienting heannied office吗？我们的公司，就是Hannienting heannied office的Hannienting heannied office！”
“是挖人家墙角的那种公司吗？”我将信将疑的问。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邱邵无奈的笑着制止我，“我们只是尽力让人力资源分配的更合理一些。虽然我们有很多员工，但是仍然有许多机密文件要处理，于是，我们便有了一起工作的经历。当时，我们不小心惹上了一个非常难缠的家伙。我们，我是说，我，孙乾，曲垣，璇珠，杨豫我们遇上了麻烦事。迫不得已，孙乾改了名字去了武汉。这就是你去找他却找不到的原因。因为孙乾不方便出面见你，所以，曲垣连夜赶去接你，又马不停蹄的一路护着你送你回来。”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孙乾去武汉是为了避难。而曲垣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我做了这么多。
“大概是曲垣太想把你藏起来了，结果反而暴露了你。为了保护你，曲垣不得不做出了一些小牺牲。”邱邵品着酒，不紧不慢的说着。时不时，还吃口小菜。在暖和的屋子里呆了半个钟头，我已经暖过来了。加上几杯酒下肚，我觉得自己精力充沛极了。
“你说他为救我做了牺牲？可是我一点威胁感也没有啊。”蓦地，我想起疑心自己发神经那段时间。难道，我那时候感觉到的都是真的？
“要不怎么说你是傻瓜啊！那个时候曲垣紧张到了极点，任何接近你的人都让他心惊胆战。我给你说个名字，韩非，你不陌生吧？”
“韩非？”我吃惊，这件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邱邵有是怎么知道韩非的？
“对啊！曲垣怕他接近你另有所图。我那里关于他的资料有几十叶呢！曲垣都快倒背如流了。虽然没发现他有什么坏心眼，淡同时也证明他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所以，曲垣连陪了你一个月，让那个家伙一点机会也找不到。”邱邵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真是的，有那么好笑吗？
“知道吗？江颜？”邱邵越发笑得喘不上气，“你是除了ANNIE以外第一个去曲垣家的女人。那个家伙有洁癖，他的东西从来不喜欢让别人碰，和他认识这么久，我去他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你也是第一个敢对曲垣发脾气，撒娇，闲扯的女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曲垣的脸也满不错的，可是女人们就是宁可偷看他也不愿意和他当面说几句话。”
“那时因为他的脸再好看，也只是一张绷的快破掉的阎王脸！”我在心里说，不敢让邱邵听见了。如果这件事传到某人的耳朵里，我的处境就更不妙了。
“你还是唯一一个尝到曲垣亲手做的鱼的年轻女人，他一般都只给他妈做的。而且，曲垣对你说话的时候还挺和和气气的，还时不时的和你开开小玩笑。也许你觉得没什么。可是，在他哪里就不一样了。他对ANNIE可从来没有这么用心过。他对她的从来都是耐心。耐心的管理她的一切，耐心的为她安排生活，耐心的下达对她的命令。对别人他就更冷酷了。你还记得他是怎么吼阿妹的吗？曲垣，一直都是个冷酷严苛的人，对谁都是一副人家欠了他一百万的大粪脸。”
“呵呵——英雄所见略同啊。”我说。可是，曲垣真的那么差吗？好像说的严重了一点。他只是一个严肃的人而已。也许有人会被他的表情吓跑。可是只要用心的，大胆的接近他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心肠很好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孙乾走以后保护我啊。邱邵你说他冷酷无情，那你为什么不来保护我？
“你还是说说他为我做了什么样的牺牲吧！我想知道我欠了他多大一个人情。”我转移了话题，不愿意自己想的太多。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啊，你比他还无情呢！”邱邵不满的看着我，见我很坚持，也不含糊，马上认真的说给我听。“开始为了使你摆脱困境，曲垣卖掉了他在公司8%的股份。你知道他一共有多少股份吗？12%！后来和ANNIE分了手，他卖掉了最后4%的股份，离开了他父亲和人辛苦建立起来的飞扬集团，回来一心经营我们的公司。”
我默默的听着，原本尽力压抑的心突然再也抑制不住了，心里面简直可以用翻江倒海来形容。但是，我还有一些疑问。“即使没有我，他也会离开的对不对？”
“你的冷静真是超乎人的意料！”邱邵边说边摇头，似乎很无奈，也似乎很赞赏。“的确，没有你，他也回离开，可你应该知道，因为你，他把离开的时间向前提前了不少。如果没有你，说不定他就会ANNIE结婚。ANNIE是飞扬集团的大股东，有ANNIE的帮助，曲垣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
“曲垣不是一个依靠女人的人！”我生气的说。邱邵怎么可以用如此漫不经心的口吻这么说曲垣呢！
“他是的好哥们儿，我当然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可认识你以前他ANNIE的感情不算坏啊。他为了你放弃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们的感情虽然好，可曲垣并不爱她啊。为什么曲垣追求自己的幸福反而被认为是放弃自己的幸福？你凭什么说他和我在一起就是放弃幸福？难道让他和ANNIE在一起，枯燥无味的过一辈子就是幸福？”我急不可耐的说。
看着邱邵越来越得意的眼神，我突然意识到：我又上当了！我真是猪啊，怎么总是往一个坑里跳！
“江颜，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邱邵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其实你也不是不喜欢曲垣。相信我，曲垣对你是真心的。许诺在天上，也会希望有那样一个人来爱你。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
“屁话！”我挥开邱邵拍我肩膀的手，“我不给他机会，他就会放弃吗？”
“也是。从我认识曲垣那天，他就是说一不二的。这件事情，你一个人是做不了什么主的。喂，你向他宣战那天，还真是慷慨激昂啊，我艘被你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邱邵看着我说，这次他的目光，好像真的很赞赏我。
“我一直都忘了问，为什么我和他吵架的内容你们都知道啊？”我很不解，我想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
“因为啊那天我一时兴起在曲垣身上放了一个窃听器。没有想到啊，收获大大的啊！”邱邵很坦白很诚恳的说。晕死了，我真是没有办法说他了。这个家伙根本就不能用人的标准来衡量嘛。
“对面的帅哥，你说，他真的有那么优秀吗？”我推了推笑得五官都挤在一起的邱邵。
“那是当然的，没有我一半好也赶上我三分之一了。你不相信哥哥的眼光？”邱邵大言不惭的说。
“信啊——可是，我觉得，我直接找一个哥哥你这么优秀的不是更好吗？”
邱邵把头伸了过来，盯着我看，喷的我满脸都是酒气（臭死人啦！）。“这么说，你觉得我比他合适？”
“怎么，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啊……”
“其实，我也觉得我们很合适。你想让我娶你吗？”
“为什么不行！我是如此美丽优雅又聪明痴情的女人……”
我们两个正闹着，门帘被霍的一下掀开了，曲垣黑着脸对我们怒目而视。天啊，这么说，刚才紧跟着我们进来的是他喽？
邱邵在我耳边说：“江颜，我有点腿软。”
“被他这个地狱之王盯着，谁的腿不软啊！你老兄还是赶快离我远一点吧！”我在心里说。头也不敢抬。怕看到那双正在喷火的眼睛。
“江颜，你倒是说句话啊。说不定他会打我的。”邱邵拉拉我的衣角。
“你蠢啊，在动手动脚，他会把你打的更惨。”我在心里埋怨。
曲垣终于开口了，在瞪了我们三分钟之后。“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我送杨豫璇珠上了车就一直跟着你们。从夜里十点到凌晨两点，你们叙完旧了吗？”
曲垣平静无波的声音让我想起暴风雨前的宁静。我决定先发制人：“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听道了什么，那都是真的，我们没有什么好掩饰的。可是事实可能不是你所以为的那样。能和邱邵聊一聊我觉得很开心，也……”
“现在太晚了。我已经和老板娘说好，让你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早上十点钟，我在姐妹桥等你，到时候你在对我好好的解释。”曲垣打断了我的话。
“那邱邵呢？你会好好听他说，对吧？”我不放心的问。
邱邵向我使使眼色，表明谢谢我。邱邵，你不要玩了，我服气了还不行吗？看到邱邵对我挤眉瞪眼，曲垣默默看我一眼，脸色更加难看，什么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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