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红色的月代表着将有某种不幸的事要发生！
“水儿，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似乎一直存在的，但又不像！”终于，水影最怕的一天来到的，火月还是失去了与她相识时的记忆。
“我们一直是在一起的，所以以后也不会分开！”水影微笑的说，只是那笑中好像含着泪水。
“水儿，你别哭，我好怕你哭！你要做天下间最幸福的人！”火月还是没有忘记她的坚持，大概这一样在她的脑子已经根深蒂固，没办法拔除。
“我带你到外边走走吧！你好不容易睡醒！”火月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水影好怕哪一天火月就会这样一睡不起，只是时间是不等人的，再怕，每一天照样来临。
“好啊！”火月勉强的站起来，她的身体已经变得虚弱，她正朝着她师父说的方向走去。
已是夜晚，冷风四起，树叶早已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呆呆的立在那里。幸好，王府的仆人早已掌灯，看来不至于那么寒冷。
苏摩早已吩咐下去，除非水影主动召唤，否则任何人不得去打扰，因为火月的戒备，除了水影外，她对任何人都是防备，包括小五，苏摩，对于他们，火月早已不存在任何记忆。
今日与苏摩见了一面，发现他明显的消瘦很多，却仍是拖着病体四处奔波，不愿放过任何可以医治火月的机会。
水影也为苏摩的爱感动，只可惜，仅是感动，她无法相让，她只想把握最好可以和火月相处的时间，除了她们以外的人，她已无心他人。
小五就在不远处不断低呜，他的感觉一向灵敏，他知道他的娘已来日无多。
这种明知没有明天的日子真的很痛苦，眼睁睁的看着所爱的人生命在不断的消逝，即使早已做好一起相随的准备，仍是无法不疼痛，多想与她能相守一生，而不是去寄托死后的日子，无法知道死后会是什么世界，如果真的有地狱和极乐之分的话，她们还有可能在死后相守？真的有来世吗？或者她们的缘分只有这一世，那又该怎么办，又或者月忘了她，也或她不记得了月，她好怕，好怕她和月的相守只能到此为止，为什么上天不多给她们些时间，好不容易月自由了，老天又要夺走月的生命，难道就因为她犯了禁忌吗？那爱惩罚的也该是她而不是月，月才刚刚得到最向望的自由啊！
“水儿，天上的月是红色的！”火月大声说，仿佛发现了好东西般，“我就叫火月，红就是代表火！”
水影忧伤的看着天上的淡红的月亮，她听说，红色的月代表着将有某种不幸的事要发生，是真是假？她不想判断！
“而你则是水里的影，虽然分隔很远，但在那里，我们还是可以相聚在一起！”火月指指水塘，水里印照着红色的月，偶尔有风吹过，荡起些波纹，然后恢复原状。
真的如此吗？那天亮时，红色的月将消失，她们又将分开，难道这就是她们的名字，红色的月，水中的影，都只是一场虚幻，没有明天，没有希望，只存在偶尔的错遇……
“水影，有好消息！”当火月再度昏睡时，苏摩兴奋的回来了。“火月有救了！”
“到外边去说！”水影回头看了眼火月，拉着苏摩向外走去，她不希望其他人惊扰到月。
苏摩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这时候他无法和水影争辩。“我们找到了传说中的怪医，他此时正在黄山脚下居住，或者他可以救火月！”
“有几成把握？”太多的打击让水影已经对大夫不抱任何希望，她只想和火月想处的时间可以多一些，再多一些……
苏摩眼神一黯，“我也不清楚！”
“这样啊！”水影幽幽一叹，“月的记忆消失的很快，已经快不记得我了，我不知道她还能活多久？”
“所以不能发弃任何一线希望！”苏摩有些焦急，不知从何时起，水影对火月的生已不抱任何希望，仿佛已经放弃般，不行的，连她都这样，那还有什么办法？“难道就真的这样等死吗？水影，醒醒，火月现在还活着！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来救她，人活着才是最重要！”
“你以为我不懂吗？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一天天衰弱，一天天昏睡，一天天的忘记自己，你以为我好受吗？我好担心她就这么没了，我怕即使我追过去也见不到她，我怕死后的世界是我不能控制的，我怕到时不得不分开，我怕永远无法在一起！”水影的泪水不受控制，最近她的泪水根本无法停止，只要一想到未来就害怕！
“她也是我最爱的人，我很不想承认，但你是我最大的情敌，也是最让我无能为力的情敌！”苏摩的眼看着屋子的门，仿佛可以透过门可看到屋内沉睡的火月，“我嫉妒你，可以在她心底占据一席之地，甚至到这时，她也没忘记你，而我呢，早已被清出去了，我只是比你晚一些遇到她而已，如果早些多好，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程度！”
水影无语，这个男人的痴情是她仅见的，但她无法相让，到死她也要守着这份爱情。
“水儿！水儿！”屋子里传来火月的呼唤。
“怎么这么快就醒来了？”水影有些惊讶，这一次火月睡的时间很短。
“水儿，你还在！”火月伸出手拥住水影，“我还以为你走了！”
“做梦了吗？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水影轻声安慰，“谁也不会让我们分开！”
“水儿，梦里你走的好远，我叫你，你都不理，就那么弃我而去！”火月的声音中充满害怕，“我不敢再睡，我怕醒来你就没了！”
“我就在你身边，”水影也紧紧的拥住火月，火月瘦了好多，仿佛只剩下一把骨头般一折就碎，“月，我们离开这里，到另一个地方去好不好？”
“只要有水儿陪，去哪都可以！”在火月的记忆里现在已没有可怕的师父存在，混乱的记忆里只剩下水影的存在。
“苏摩，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找那个怪医！”水影对着门外说。
“我立刻让人去准备！”苏摩看着这两个人知道自己没有介入的余地，留着也只是徒增伤心，火月的眼里永远只有水影……
“宁家派人来催，让你回去！”夜终于找到水影，水影总是守在火月身边，而苏摩不让任何人靠近那个院落，包括自己和阿树。
“宁家嘛，告诉他们我病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告诉他们我死了！”水影想想，“告诉所有人我死了！我虽然利用了宁家，但我为他们也赚了不少，不欠他们的！”
“你想离开宁家我可以帮你，但也用不着说死！”夜看着愈加清瘦的水影，美丽不减，只是总带着浓浓的哀伤，“别再这么折磨自己！”
“我现在很好，不用担心，明天就去找怪医，月就会有救！”水影微笑，“担搁你们不少时间和精力，在此谢过！”
“不要这么客气，这不像你！对你来说，到什么时候也不要对任何人有愧疚之心，”夜怜惜的看着这个看着长大的女人，从一个爱哭的小娃娃长到现在精致至极的美女，从单纯的喜欢到现在的深爱，如今该放手了，潇洒点才像他，即使再不甘心，也挽回不了什么，只是徒增笑话。
“呵，你的这句话宠坏了我！”记得当她开始学习经商时，夜就对她说了这句话，仿佛所有人为她做事都是天经地意般，夜是自傲的，所以，他也要她骄傲。
“宠坏才好，至少不会受任何委屈，并且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就是太过独立太过骄傲啊！”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我会迟几日再去找你们，长安还有很多事必须处理，我不是苏摩那个痴情的家伙，该是我做的事我会做完。对苏摩仁慈些，他为火月已付出太多太多，甚至连他的自尊和骄傲也都丢了！在所有人中，最可怜的莫过于他！”
“我只希望老天可以对我仁慈些！也对火月仁慈些！”水影低低的叹息，“我们都累了，而这大概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记着，只要活着就有可能改变，所以别轻易言死，火月只是中毒，并不是寿终正寝！地狱不会收像火月这样灵魂！”夜的目光锁紧水影无暇的容颜，他怕她会轻生，会随火月而去，她甚至连牵挂也没有。
“月的灵魂是天下间最纯净最美丽的！”水影淡淡的笑了，“我好庆幸自己碰到了月，并且爱上她！这是我这一生活着的唯一意义！”
“水儿是谁？为什么脑子里有一个声音让我不要忘了这个人！”马车里，火月又一次醒来。
“我就是水儿！”听到火月的自语，水影扶她坐起，终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要来不及了吗？“别忘了我，千万别忘了我！”
火月转头，看见一张美丽中却充满哀凄的脸，直觉的，她抚上这张脸，“你不适合悲伤，你是幸福的，你要做天下最幸福的人！”
“只要你不忘记我，我就不会悲伤！”已经忘了她，却仍记得让她幸福，却不知道她的幸福是来自与谁。
“我不会忘记你，水儿！”火月轻轻的说，然后收紧怀抱，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保护眼前的这个人，并且让她幸福。
“嗯，就算你忘我也会让你想起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提醒你，”水影露出甜蜜的笑容，“你允过我不会分开，不管你记不记得，都得兑现！”有些贪婪的更加依偎进火月怀抱，她求的真的不多，老天就当可怜她，让她实现吧，为此她可以牺牲一切。
“水影，火月醒了吗？就快到黄山了，阿树已经先一步进山寻找怪医的住处！”苏摩在马车外说，伴随着轻微的咳声。
“苏大哥，月已不记得你了，你却仍愿意为她做这么多！”水影有些感慨，抬头看看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火月，如夜所说，在所有人当中，最可怜的莫过于他，自己至少还被火月记得。
“如果她把你忘了，你是不是仍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苏摩反问。
“当然，包括死在内！”水影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就是了，我爱她的心绝不比你少！”苏摩一阵轻咳，“好好照顾火月吧，她现在唯一接受的只有你！”
一声轻啸从山中深处传来。
“看来，阿树已找到了，我们没有白来！”闻声，苏摩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这一趟是白走。
“但愿！”水影轻声的说。
天黑前，他们赶到一个小木屋前，阿树早已等在那里。
“是怪医吗？”苏摩立即上前问。
“是！”阿树看看木屋，“但我不能肯定他会不会救火月！”
“不管怎么样都会让他救的！”苏摩眯起眼，眼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我听说怪医有个习惯，他每医一个必夺此人最宝贵的东西来做诊费，如果不给，他就不医！”阿树的愁容不改，传说无人例外。
“先见了再说！”就算以他的命，以这个皇朝做诊费，他也再所不惜！苏摩走到木屋前，轻推开门，。
“如果我是你，就会站住不动，否则到时受苦的就是自己！”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幽幽的响起。
“我们是来找你救人的！绝没有半分恶意！”苏摩说的非常客气。
“找我的人都是为了救人！”声音中充满讽刺，“小子，是你吗？五腑六脏都受到损伤，就算活到老也是一身病骨，倒不如早死少受些罪！”
“不是我，我的身体倒无妨，来此是想请前辈救一位身中奇毒的人！”苏摩不以为杵，仍说的客客气气。
“奇毒？这我倒有些兴趣，带进来看看！”到此时，声音的主人还是没有现身。
苏摩走到马车上，“我扶她进去吧，你在外边等着！”
“有问题吗？”水影不安的问，她不想让月陷入危险。
“此人有些邪门，不过可以肯定医术不会差，你在这等着，安全些！”火月早已昏睡，苏摩抱起她，“别轻易出去！”
“你们要小心！”知道自己的不懂武功是累赘，也不多加反驳。
“小五，保护水影！”小五一直跟着。
“娘！”小五的眼眷恋的盯着火月。
“你娘会好的！”
“就是这个人？”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阿树和苏摩只能感觉在暗处有一双如幽冥的眼在窥视。“把她放到那张床上，你们就立刻出去，不准偷看！”
苏摩依言把火月放下，“前辈，她所在之毒极为特殊，并且毒已发作很久，所以……”
“不需多言，快点出去！”
“那我们就在外边候着，前辈有什么吩咐只需唤人！”苏摩不舍的看看火月，慢慢的走出小木屋。
“月呢？有救吗？”水影见他们出来，马上从马车里奔出。
“还不知道，得等一会儿！”苏摩的目光紧盯着屋子。
“他不会伤害火月吧！”水影担心的说，火月现在是脆弱的，任何一个没有武功的都可能伤到她。
“不会！别忘了他是大夫！”阿树有些无奈，火月中毒至今，他什么也没做。“回马车上吧，外边冷，你别受寒！”
一时间，没有任何声音，只是静悄悄的。
“桀桀……”一阵如夜枭般怵人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你们谁来告诉我，是谁下的毒？”
“前辈，跟救人有关吗？”苏摩有些胆战心惊的问，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有关！快说，否则别怪我会让这个女人死的更快更痛苦！”声音恐吓的说。
“前辈勿恼！下毒之人是魔门的艳长老！”苏摩立即回答，生怕惹到此人，不知何故，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偏偏对此人有种莫名的恐惧，而现在，他连此人的面还没见到！
“那她现在人哪？”带着无限怨恨和不甘的声音。
“已死了！”在不明情由的时候，苏摩不敢乱说。
“她竟然死了！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死的这么早！”仿佛在压抑着痛苦，“那门主呢？”
“也死了！”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他竟然不知道！
“他们都死了？死的好！死的好！”语风一转，如同换了个人，“我可以救她，不过依得规矩来，你们应知道我的规矩吧！”
“前辈能救她？”苏摩惊喜的问。
“当然，我这一辈子就在研究怎么解那个女人下的毒，我虽不能让此人恢复原来的武功，活下来却不成问题！”声音中充满自信。
“那前辈说出条件吧，只要前辈提出来，在下一定做到！”苏摩开心的说，对现在的火月来说，有没有武功根本不重要，只要活着，“那失去的记忆能找回吗？”
“就算不能全部，也不会遗失太多！”说的极有把握。
“那就好！”最好把有关她师父那一段忘记。
“你们的要求我能做到，那相对的，我该说我的条件了！”声音中含着一丝期盼。
“前辈请说！”苏摩客气无比。
“我要刚才那个女人的容貌！”竟有无法抑制的贪婪从声音中无法抑制的流露出来。
“什么？”苏摩惊叫，随即镇定下来，“不知前辈指的是什么？”
“就是在马车里的那个女人，我要那天下无双的美丽的脸！”模糊中，苏摩等人可以看见窗子前趴着一个人影。
“前辈说笑吧！”苏摩勉强的笑笑，对于这个古怪的要求不知该做何回应。
“我从不说笑，放心，我只是要她的容貌，不会要她的性命，我保证失去容貌的她并不会变的太丑！”
“这在下恐怕无法做到！”不用说水影了，回去后，夜和火月都不会饶了他，他自己也无法这样做，一个女人的容貌就是一个女人的生命。
“那你们就请回吧！除了那个女人的容貌，我什么都不要！我可以让你们考虑一下，不过别拖的太久，这个人等不了太久。如果我不救，她活不过三天！我对你们已经例外，从前只要有人犹豫，我就决不会再救！”
“前辈，请你再考虑，或者可以要其他的东西，例如荣华富贵，金银珠宝，在下决不吝啬，就算是皇后戴的东西，在下也可拿到！”苏摩有些焦急。
“我只要那容貌！”苍老的声音一下子变的有些尖锐，“你们慢慢考虑吧！”
“不用考虑了，只要你能救活她，我可以给你，不就是这张脸嘛！”水影从马车上走出，风华绝代的脸上与满平静，好似说的只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刚才的话她一直在听。
“水影！不可！”苏摩和阿树同时大叫。
“无妨，反正这张脸对我来说已没有用处，如果因为这张脸可以救火月的命的话，我高兴都来不及！”水影的眼直视着门，“那你如何保证可以救好月？又如何拿走我的脸而不伤我的性命？”
“告诉你们也没关系，我是那个女人的师妹，也是魔门门主的师妹，”声音的主人有些克制的说，“当年，我们师兄妹三人，师兄专攻武功，师姐专攻毒，我则专攻医，后来，我和师姐同时爱上了师兄，当时师兄也对我极好，我比师姐漂亮很多也年轻很多，但论心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终于有一天，师姐因为嫉妒下毒毁我容貌，让我变的奇丑无比，并且苍老一如花甲，我找师兄求救，哪知师兄只是笑笑，说，你败了，就该败的心甘情愿，圣门不需要败的人，就把我赶出圣谷！他们竟然如此残酷的对我，今天他们死了，是报应，都是他们的报应！桀桀…………”还是忍不住发现刺耳的笑声，而到此时，他们才知道这个怪医竟然是个女子。“我一直在研究克制那个女人制的毒，算你们运气好，早在师姐刚开始制这种毒时，我就留了心，被赶出谷后，一直没忘这个毒，如果不是拖的太久，我有十成把握救她一如最初！以她现在中毒的深度，已经差不多忘了所有的事情，再来就会很快的变老，最后如一个老人般从内到外腐烂而死！会死的很痛苦的！这是师姐最善长用的下毒方法！”
“那就好，月还是有救的！”水影开心的笑了。
“至于你的脸，放心，我不会硬剥的，我制了一种药，可以夺去你脸上最精华的东西，却不伤你半分！”
“好，那你就快点救她吧！我的脸给你！”水影感觉到一个贪婪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脸，为了火月，她没有退路。
“你进来！”声音对着水影。
“不行，你还没救火月，我们怎么知道你没有骗人！”苏摩阻止道。
“你们只能相信我，放心，我说能救就一定能救，我会两方面同时下手，你们的武功比我高，万一我救活屋子里的这个女人，你们把我杀了，那桀桀……！”
“我相信她！反正到时你要是救不活的话同样会杀了你！”水影慢慢的走进屋子内，“别担心，只要可以救火月，这一张脸算什么？”
但有哪一个女人不爱自己绝世的的容貌，何况水影的脸是如此的美丽，苏摩从水影的眼中看到了深沉的悲伤，为了救火月，水影真的可以付出所有，她的爱并不是说说而已。
久久，苏摩仰起头，喃喃又似叹息，低低的自言自语说，“爱啊，我的爱竟输给了一个女子……”
阿树在此时也终于明白，原来水影对火月并不是单纯的亲情，而是和自己一样的爱情，以前不明白的很多事情，此时都已有了答案，到此，这种爱情只能让人从心底敬重，而不是鄙视，为了这份爱，她们付出的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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