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翎儿不好,让您受苦了,把您放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来看看你,真是翎儿得罪过。”潇翎说着,安婉儿冲着潇翎摇了摇头,宠爱的抚摸着潇翎得发髻,浓厚的母爱顺着安婉儿得手指,暖进了潇翎的心窝。
“这里的日子挺好的,为娘在这里住久了,也是挺开心的。”安婉儿虽是这样说着,潇翎却不信,她看着桌子上那些给安婉儿吃的饭菜,心里隐隐作痛,不禁咽了一口唾沫,安婉儿只是轻轻一笑,并不觉得那些饭菜有多么的难以下咽。
“翎儿,寺院里香火不怎么旺盛,比不上太庙,可是她们都对为娘很好,为娘心里是暖和的。”这一路走来,寺院里得环境潇翎看的是清清楚楚,安婉儿说的话,并无虚假,既然这样,那自己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潇翎擦了擦眼泪,坐在了安婉儿的旁边,再次看时,倒觉得这个环境更是顺眼了许多,“这里虽不如太庙香火鼎盛,却别具一格,风格淳朴,有着人世间最真挚干净得东西,也不会为了那些许的利益眼红,非要整个你死我活,也算是对得起菩萨的照应了。”
潇翎说着,她的表情温婉如玉,对这个寺庙更是赞不绝口,而面对潇翎的称赞,那些尼姑也没有多少的兴奋,一个个低垂着头,表情十分的淡然,就如山下那潺潺的小溪一般,纯净祥和。
“娘,翎儿这次来,是接您回家的,您放心,翎儿已经打点好了一切,等我和凌初结婚了以后,你我,潇潇我们三个人便搬进凌府,我一定护你们暗号。”听到这里,安婉儿有些惊讶,受宠若惊之时,表情愣在了脸上。
“怎么,一转眼,我的翎儿就要嫁人了。”安婉儿喃喃自语着,像是高兴,又像是不舍,女儿要出嫁了,母亲的情感总是错综复杂的,眼神中太多的线条交错,什么也看不清楚。
安婉儿随着潇翎上了马车,准备打道回府,一路上,安婉儿似乎不是很适应这样的感觉,她一只手臂撑着头,衣服昏昏欲睡得模样,也不知到底是睡了多久,马车一个颠簸,到了潇府得门口。
此时,安婉儿刚好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女儿那张笑颜如花的脸庞,心里甚是高兴,一路劳累安婉儿回来精神就不太好,她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让自己变得清醒了许多。
回到屋子,潇翎为安婉儿找了一套衣裳,那是昨日里吩咐人新做的,特地为安婉儿做的,安婉儿拿着那套衣裳,这样上等的丝绸,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以为这样的富贵荣华,于自己来说,都已经是奢侈品了。
看着安婉儿满脸的疲惫,潇翎有些难过,她卷卷走来,握住了安婉儿的手,“母亲可是累了,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我看母亲一脸得倦容,心里甚是难过,这些天来,母亲受苦了,既然如此,母亲就快去沐浴更衣,我们明日再聊。”
潇翎说完,安婉儿回握住了潇翎的手,触摸着潇翎手上的温度,安婉儿的心里多了几分的安心,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冲着潇翎温暖的笑着,可仅仅是这样的笑容,潇翎都是日思夜想的。
“娘,既然这次回来了,那么以后就再也不要离开翎儿了,翎儿从小久没有母亲,潇潇也是,而现在母亲好不容易回来了,以后久再也不要走了,我会努力为我们一家三口打理好一切的。”
听着潇翎的话,安婉儿突然心中涌起了几分的惆怅,是啊潇潇还那么小,这样骨肉分离的日子,对于潇潇来说,实在是太辛苦了,他还那么小,不该这么早就承担这大人得痛苦和悲伤。
“翎儿,你长大了,我的翎儿懂事了。”安婉儿笑的温婉如玉,他轻轻的抚摸着潇翎得发髻,心里多了几分的安慰。“娘,你这么长时间都住那里,当真是受苦了,哪里的环境如此清贫,我连看都看不下去,母亲却还说没事,还有那饭菜,如此的难以下咽,为何每次我派人送钱过去,母亲都不曾向我提起过。”
潇翎看着安婉儿,她似乎真不觉得自己是受了什么样的委屈,那里的环境,她居然还挺满足,她真不清楚,安婉儿为何会这样,也许母女之间就有天生的默契吧,便是常说的骨肉相连,安婉儿看了潇翎一眼,似乎是明白了潇翎的意思。
她解释道,“那是翎儿你不知道,为娘以前住在凌云峰,那群尼姑听陈氏得差遣,为娘受尽了虐待,现在一想起来在凌云峰的那些日子,就如同做噩梦一般,仿佛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离得很远,却历历在目,每每想起来,都是触目惊心。”
安婉儿说的话,潇翎是清楚,毕竟她前世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安婉儿在凌云峰受的苦,她大抵是清楚的,况且陈氏向来心狠手辣,落在了她手上,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而这笔账潇翎迟早是要跟她算的。
”而现在,翎儿你都已经打点好了一切,那里环境清幽,适合我修身养性,况且就像翎儿你说的,哪里风气淳朴,并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更不牵扯什么利益关系,人们一心向善,也算是对得起菩萨了。”
听安婉儿这样说,潇翎可以想想,她在凌云峰,定然是吃尽了苦头,而现在略微的给了一点甜头,她就傻傻地把那当做了人间仙境,这么一想,潇翎越发的心疼,可是看着安婉儿脸上的充实,潇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好了,娘,翎儿知道,您今天折腾了一整天,肯定是累了,昨天与爹爹说好了,说要今天去接您回来,我让下人连夜赶制了这件衣服,上面有娘你最喜欢的木槿花的模样,娘你快去沐浴更衣试试,合不合身。”
潇翎一边说着,就一边抽回了安婉儿紧紧握着的手,将安婉儿推进了浴室。
那天,整片天空如泼墨一般,空气膨胀着,甚是闷热,赵斌立在屋子里,一袭白衣,翩翩如玉,温润怡人,他手指动弹,顷刻间,乌云密布的天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一个黑衣人从房顶下来,一道闪电掠过,擦过那黑衣人的脊背。
“事情办的如何。”赵斌薄唇轻启,那黑衣人单膝下跪,低低的垂着头颅,“属下无能,没能找到证据,请少爷降罪。”赵斌微微闭眼,修长的睫毛落在眼底,神色暗淡。“起来吧,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要查出来,也并非易事,只是在下个月十五之前,必须查出来。”
赵斌说完,一甩衣袖,转过身,只听门口哗嚓一声,白色闪电耀眼光芒映在赵斌俊郎的面容之上,他眸子里的尖锐,更加突出了几分。眼角的寒光落在那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一抬头,身子狠狠地一颤。
“回少爷,属下打听到了凌家和潇家的过去,只是可怜天不遂人愿,我只是差那么一点,就拿到了证据。”赵斌点着头,喉咙动了动,发出了一个字的命令,“说!”接着那黑衣人便是毫不避讳的说了起来。
“十三年前,潇志远还是江城的知府,少将军的家里是江城第一富商,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后来因为走私被抓住,而这个案子刚刚好就是潇志远审的,他秉公办案,最终判了他死刑,少爷您想,这少将军怎么会娶杀父之人之女为妻,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要遭世人唾弃。”
赵斌仍然是沉默不语,他的目的不就是要让凌初和潇翎解除婚约么,奈何听着这样的话,却丝毫察觉不出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愉悦。后来,他从背后抬起来的那只手,有几分的苍白无力,摆摆手,那黑衣人便会意,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大雨滂沱之中。
那黑衣人名唤追风,武艺高强,身手敏捷,是赵斌的得力助手,是和赵斌一起长大,从小便护着他,而如今,赵斌已然成家立业,可还是大业未成,他已死心塌地,愿跟着赵斌,帮他实现所有的宏图大志。
黑衣人走后,赵斌独自一人立在大厅,门口天雷滚滚,也不及他心里风云翻涌,闪电映在他脸上,将那份睿智衬托的棱角分明,此刻,听着门口轰隆作响的声音,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心乱如麻。
“夫主,雨下的这般大,你怎的一人立在这里。”潇羽不知什么时候从耳室跑出来,她走了几步,便与赵斌并排立着,赵斌一回头,食指勾起潇羽那削尖的下巴,潇羽眸子里波光流转,两人四目相对,少有的暧昧。
“不像,一点也不一样。”赵斌说着,手指微微用力,潇羽得下巴出现了血丝,潇羽身子颤抖,低吟一声,“疼。”赵斌这才松手,眸子里得失望无处躲藏。那时,赵斌已然对潇翎动了心,可是哪里知道,潇翎结婚的消息竟是这样的突如其来。
他派人去查凌初的底,纵然不能得到潇翎,他也不忍看着潇翎落入万劫不复之地,想着在潇羽身上找寻潇翎得影子,却发现她眸子里得魅惑与潇翎的那份聪慧截然不同,明明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姐妹,怎会如此迥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