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兰儿不错,便是留在了你身边罢,我也好歹放心了些。”赵斌说着,低着头,想事怕潇羽疼,缓缓的吹着。
“赵斌我说你这个痴货,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危及了她的地位,她便是要将你除去,而你,竟还心心念念的护着她,你真是痴傻。”
潇羽振振有词,一番教训,惹得赵斌好不快活,他心里一恼,沉默了下去,潇羽并不识眼色,只是继续嗔骂着。
“你个砍脑壳的,怎的生的这样窝囊,装疯卖傻二十年有余,如今好了,还是这般得胆小怕事,当真是无趣至极,我若是你,便卷土重来,将那赵府家业牢牢的握在了自己手中,你才是赵府的顶梁柱,她一个女人,迟早都是给了别人做嫁衣。”
潇羽的话愈发难听,入耳入心,犹如食坏了肚子,只觉得胃里翻云覆雨,心内膨胀,也并无什么心情,再做下去。
“兰儿。”赵斌冲着门口喊了一声,那兰儿拿着湿毛巾,匆匆给跑了进来,许是路途遥远,竟也是跑的香汗淋漓。
“你来伺候少夫人罢,我出去透透气。”说罢,只将潇羽的腿放在了凳子上,潇羽痛的一声尖叫,想拦住赵斌,一张嘴,有气无力。
不多时,赵四姑娘就将着兰儿给了潇羽,也算是仁至义尽之事,以后赵府之事,还是少的她插手才是好。
“少夫人,潇姑娘来了。”
那日也是一风和日丽之天气,气候宜人,算来日子,离得潇翎大婚之日也是将近了,潇翎做了请帖,为潇羽送了过来。
潇羽一人立在庭院,与着一群丫鬟,玩弄花草。赵斌向来独往,每日里无事时,总是喜爱自己在庭院踱步,竟也不知,到底有何神奇之处,如此摄人心魂。
潇羽便闲来无事,插手潇府事宜,赵四姑娘是断断不会让的,赵斌也默认了赵四姑娘之做法,因此潇羽心里时常悒郁不忿,心里不爽,便时常携了众丫鬟在园子里以至描鸾刺凤斗草簪花。
潇翎过来时,先是路过庭院,正巧遇见了赵斌,潇翎过去见了礼,正欲离开,却被拦了住。
“怎的今天闲暇,来看看你二姐姐么?”赵斌一回头,眉目清闲之间,透着几分英气,他模样正常时,潇翎以前虽也是见过,却不曾如此光明磊落,现在仔细看来,还真是一翩翩美少年,温婉如玉,绝风流人品。
“是,也便是正巧,送了喜帖来与二姐姐和二姐夫,不满半月,便是妹妹好事,还请姐姐姐夫忙里抽闲。”
赵斌手一伸,便是要那喜帖,潇翎顺手将那喜帖给送了过去,抬头见,瞥见了赵斌眸子中浑浊之物,似乎是几分忧愁之感。
“妹妹倒真是嫁给了那泥猪癞狗般的人物,我辈看着,真是于心不忍,看妹妹天香国色,艳压群芳模样,怎的配了他。”
赵斌说笑打趣,几句话说的潇翎,并不多快活,那赵斌与凌初素来无甚交往,他对于凌初,哪里来这么大的一般意见。
“姐夫说笑了,妹妹一肚子精致的淘气,自是配那泥猪癞狗,也是心甘情愿,有劳姐夫记挂。”
赵斌听的这话,眉头紧蹙,拳头也是紧握着,呼气之间,多了几分的惋惜,怎的自己深爱的,竟是一这样痴傻女人,他若是知道,自己全家,皆是死于潇志远之手,又怎会娶她入门,她岂不成了弃妇,日后还如何嫁的出去。
“你当真如此执迷不悟?”赵斌又问一句,目光迷离,竟还带着几分的希望在其中。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潇翎这话一说,赵斌着实已死了心,竟不知,该不该将那上辈之事,于大婚之日,给抖落了出来,毁得她一身幸福,身败名裂,也着实不是自己所愿。
正说话间,潇羽不知何时已然过来,红光满脸,神采奕奕,却遮挡不住,一脸倦容,却不像是身体还未恢复的模样。
“妹妹你何时过来,怎的不与姐姐来说话。”经久不见,看那潇羽的手段,像是有毒辣了几分,原本温柔和顺的性子也是愈发的干练泼辣了许多,倒不像是拓拔凤那般的心直口快,竟也是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破落。
她见得赵斌与潇翎两人说的正欢,心中一恼,打翻了醋罐子,心里甚是不满,两人一举一动,仿佛都让潇羽觉得眼中钉肉中刺。
“当真是妹妹的不是,给姐姐赔罪了,妹妹本是来送喜帖与姐姐,半路上遇见了姐夫,便将喜帖顺道与了他。”
难怪总是觉得赵斌心里悒郁不忿,倒是这番原因,这潇翎真是一副狐媚子,仅是初次相见,便将韩雪岭与凌初二人魂魄勾了去,才不久时间,竟是连赵斌也勾了去,怎的这般本事。
“哟,原来三妹妹也是要出嫁了,不过说来也是,三妹妹是我们姐妹当中订婚最早之人,而如今,我和五妹妹都先后嫁与了人家,三妹妹还没动静,现在,连三妹妹也终于要与他人姓氏了。”
这时,潇翎倒是没说话,低头缄默,嘴角噙笑,态度谦和。赵斌却是有些听不下去了,“你们娘们唧咕子一会罢,我回书房去了。”
赵斌一转身,正欲离开,却被潇羽拦了住,本事笑话打趣,现在却是指桑说槐。“夫主,怎的我来了,你便是要走了,难不成是嫌得我妨碍了你们不成,倘若如此,那我走便也是了。”
潇羽说着,朝着赵斌旁边款款而来,好大一股醋味,只是赵斌却不愿去说几句讨好的话,哄得她开心。
赵斌眉头紧皱,定定立在原地,待潇羽过来,横眉一对,潇羽却是丝毫无所惧弹。“你这妇人说话好生犀利,如今你妹妹好事将近,你不祝福,反倒在我这里胡羼。”
潇羽咯咯一笑,一转身,潇翎脸上并无异样,好像刚刚潇羽那些话,句句带刺,却一个字也不曾往心上去了。
“那如此说来,夫主你便是听得三妹妹即将嫁与他人为妻,于心不忍,那夫主怎的不早日于三妹妹表明心迹,也不至于将肥水流入了外人之田啊。”
潇羽的话,着实毒辣气人,赵斌碍于潇翎面子,并未怪罪于她,漠然一笑,“这女人真是麻烦,一孕笨三年,还是好好养好了你的身子罢。”
赵斌一句话,说的潇羽哑口无言,待潇羽回过神之时,赵斌已然拂袖离去,过了十几米远,她轻咬薄唇,面无血色,眸子中透露出几分凶狠。
“姐姐真是性情大变,与往日姑娘之时,相差甚远。”潇翎缓缓说道,罗裙微动,朝着潇羽款款而去。
潇羽也不恼,许多之事,她已然看淡了,行为做事,颇有几分陈氏身影,那般的狠辣,真真是像极了陈氏。
“日升月落,每日都焕然一新,既然如此,认哪里是有不变之道理,倘若不去迎合这个世界,难道等着世界迎合你不成?”
潇翎凤眼轻佻,看着潇羽如花似玉模样,心中闪过了几分的惋惜,这便又是一个十姨娘,这样女人,终究是勒得男人喘不得气,无处可逃。
“姐姐所言极是,只是姐姐之手段,妹妹着实不喜欢,妹妹自知光明磊落,不知是做错了什么,竟惹得姐姐这般恼羞成怒。”
说到这里,潇羽突然脸色一变,爽快的笑了起来,那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潇翎猝不及防,看着那笑颜如花模样,只觉面目狰狞,使人心烦意乱。
“我的好妹妹,你前几日里帮了我,我还未曾好好答谢于你,择日不如撞日,正巧今日,妹妹便留着,与姐姐把酒言欢,岂不乐哉?”
潇翎一笑,一抽手,将潇羽之袖甩了开来,“不了吧,潇府最近大事连连的,我还是要回去忙了,比不得姐姐清闲。”
这话说者无心,却是听者有意,本来潇羽就是被赵四姑娘给革了她的实权,而如今,潇翎又是这么说,就算是无心,潇羽也听出来了几分的讽刺之意。
“妹妹当真不肯赏脸么?”潇羽脸色一变,本来笑意盈盈的脸马上一副愤怒模样,像是被谁拿了什么东西未还回来一样。
她语气清冷,那句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却只让潇翎觉得,纵使是有千百斤重,如银山一般压在了潇翎心头,目前为止,潇翎好像还是不愿,和潇羽撕破了脸皮。
不过,这样的鸿门宴,去不去,倒真是不所谓,她深知,潇羽以后自然是会有事相求于自己,那个时候,低声下气,自己只需雪中送炭便好,何以如今落井下石,纵然是锦上添花也是无人记得。
“妹妹还有事,便不再叨扰了,等择了好日子,再来看望姐姐,今天,便暂且告辞了罢。潇府事宜还是甚多的。”
潇翎说完,已然毫不客气的转了身,潇羽那句挽留的话还未说出口,潇翎已然走出了几十米远的距离,潇羽的话,到了喉咙,又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