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离这里不远,玉山峰的道姑。”凌初冷冷的笑了一声,剑炳转了转,妇人又吓得大叫了起来。“说实话,不然我真的一剑杀了你。”潇翎打量着那妇人,那妇人眉清目秀,生的倒是漂亮,那秀丽的脸颊却被那头蓬松凌乱的头发给盖住了。
只是一身粗布衣裳,像是寻常人家的妇人,身上散发着一股酸味,看来是几天都没有洗澡过了,那女人冲凌初摇着手,一个劲的说自己没有说谎,自己真的是玉山峰上面的道姑。潇翎观察到,那女人右手的食指上结着厚厚的茧子。
“将军,她没有说谎,她真的是那玉山峰的道姑。”凌初有些震惊,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潇翎。潇翎盯着那妇人的右手,给凌初指了指,“将军请看,这妇人的右手食指,结着厚厚的茧子。”凌初当下就明白了,那是她长年累月的念佛所致。
“既然是玉山峰的道姑,大半夜的怎么出出现在这潇府荒废了的宅子里,再说了,里面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她和你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你杀了她?”女人又连忙的摇头,被凌初这么咄咄逼人,她的眼泪很快就下来了。
“我不认识她,我来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凌初打量了那妇人,那妇人的衣裳和头发也被大雨淋湿,可是他们进来之后,根本就没有人出去过,所以说,那妇人是先他们之前进来的。
凌初仔细的想着,他到了这里的时候,大雨已经下来了,而自己从那边跑过来,也没有很长时间,所以说他跟这个妇人进来的时间是前后脚。凌初点着头,收起了自己的那把剑。“玉山峰的道姑,你来这里做什么。”
凌初问着,那妇人紧张的看着凌初,脑子飞快的转着,凌初的眼睛一瞪,妇人连撒谎的勇气都没有了。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来找我的女儿的。”凌初和潇翎相顾一笑,觉得这个借口真真是好笑。
“夫人,你怕是找错了门户罢,这里堂堂的潇府,怎么会有你的女儿,而且夫人既然是玉山峰的道姑,为何如此的狼狈出现在这里。”潇翎说完话,那妇人的目光怔怔的落在了潇翎的身上,潇翎对上那目光,明显的觉得心口有些窒息,好像很是熟悉的感觉。
“夫人,请回到这位姑娘的问题。”凌初的话打断了潇翎和那妇人两个人的对视。潇翎也收起了自己的目光,心里念叨着不可能,这妇人自己从未谋面,怎么会有这般熟悉的感觉。那妇人低着头,说死了自己的故事。
原来,那妇人原来是潇老爷的妾,很是讨潇老爷喜欢,她为潇老爷生下了一女一儿之后,便被那陈氏和潇老爷联合起来算计,说她是个短命之人,会克死整个潇府,为话也是莫须有,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这样,妇人被赶去了玉山峰。
在玉山峰里,她被那些道姑死死的看守着,每日里吃斋念佛,不允许踏出寺庙半步,前几日里,她趁那看守的不注意,才偷偷的从玉山峰上面跑了下来,怕被人找到,就偷了农家晾在外面的衣服,今天刚刚潜进潇府,不料遇见了大雨天气,便来了这边躲雨。
潇翎脑子一蒙,这女人的故事,听着怎么像是自己的娘亲,潇翎努力的会想着,自己的娘亲确实是父亲最宠爱的一个妾,后来说自己的娘亲克夫,她受不了这样的话,就自己自杀了啊,难道她一直被父亲骗了这么多年。
“胡说,你以为你编造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就会信了么,我来问你,这潇府虽然不是戒备森严,可也是寻常人就能随便进出的,你是怎么进来的?”凌初问着,潇翎也没有说话,暗暗得听着。
“是今天中午,那丫头和门口一个公子在说话,我趁他们不注意,就溜进来了。”凌初想了想,觉得这倒是有些可信,他习惯性的抚摸着自己的下巴,仔细的思量着。“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妇人仔细的想着,过了好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我听到了那丫头和公子的话,那公子是看上了那丫头的姑娘,想要见那姑娘一面,那丫头说,让那公子明日午时一刻去落家茶楼相见。”
潇翎心里一惊,这妇人说的,分明就是锦娘和那韩雪岭,糟糕了,那自己要锦娘故意把自己名声坏了的事情告诉韩雪岭,这妇人该不会是也给听见了吧,这要是告诉了少将军,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和少将军交好。
看凌初还要继续问下去,那妇人说的也是正在兴头上,她生怕这妇人一不留神,把今天中午锦娘和那韩雪岭的事情给凌初全盘托出,马上转过了话题,“那夫人的女儿和儿子叫做什么名字?”
那妇人不假思索的说了两个名字,“潇翎,潇潇。”一听这两个名字,凌初哈潇翎都觉得有些牵强,怎么这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妇人说是自己的生母,潇翎仔细的看着妇人,虽然她见过自己的娘亲,两岁那年,是她亲手把那块玉佩给了自己,交代自己不要给任何人知道。可是如今,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生母的模样。
潇翎实在也看不出来,那女人究竟是不是自己的生母,况且她蓬头垢面的模样,这几年来,也沧桑了不少。“既然你说你是三姐姐和潇潇的生母,你有什么证据呢?”潇翎问着,那女人一听三姐姐,她马上就警觉了起来。
她皱着眉头,似乎是后悔了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潇翎,“你是潇府的姑娘?”潇翎无奈的笑着。
“如若不是潇府的姑娘,你认为我怎么敢在这里问了你这么多的事情呢?”妇人马上警觉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
接下来,那妇人的嘴紧紧的闭着,无论潇翎和凌初怎么说,怎么逼迫,那妇人也一句话都不说,凌初没办法,潇翎思量了一会,从凌初怀里掏出了那块白日给了凌初的玉佩,拿在手上,那妇人一看那玉佩,两眼放光。
“如果你说了的话,我便把这个玉佩赏给你。”潇翎拿着那玉佩在妇人的面前不住的晃悠着,妇人有些急了,她身上去夺那个玉佩,潇翎机灵的一闪,“怎么,想要吧,那就快点告诉我,怎么证明潇翎是你的女儿。”
那妇人情绪马上就激动了起来,盯着那块玉佩的神情,就像是老虎盯着肉一般,恨不得把潇翎给碎尸万段。“你个贱人,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这玉佩是翎儿的,是翎儿的,你个贱人。”
那妇人说着,便伸手过来夺潇翎手上的那块玉佩,潇翎一愣,那玉佩被妇人夺去,那妇人修长的指甲,在潇翎白嫩的手背上划了一道伤,凌初正要替潇翎夺回玉佩,潇翎一伸手拦住了凌初,“将军且慢,不要伤害她。”
那妇人拿着玉佩,就像是捧着自己的掌上明珠一般,看着玉佩的眼里,满是心疼,凌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潇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妇人的面前,不光是凌初,妇人也是愣了半响。
“娘,我是翎儿,我是你的翎儿啊。”潇翎喊着,带着哭腔,等那妇人定睛一看时,潇翎已经是泪流满面。那妇人本来是抬起手臂,那巴掌想要落在潇翎的脸上,只是一看她的眸子,一些回忆便在脑海里翻涌。
“不,你不是翎儿,你不是翎儿。”那妇人说着,一点点的后退,她的余光扫了一眼手上的玉佩,指着潇翎说,“你一定是为了这块玉佩才说的,你一定是想要玉佩,你不会是翎儿,不会的。”
潇翎擦了擦眼泪,旁边的凌初扶着她站起来,凌初可以感觉到,潇翎整个人的身子都软了许多,若不是他扶着,还指不定潇翎会不会瘫软在地上。潇翎着急的要朝着自己的母亲奔去,却是心有余力不足。
“潇姑娘别着急,仔细想一想有关你儿时的记忆。”潇翎擦了擦眼泪,有关母亲的记忆,那已经是自己两岁之前的事情了,这块玉佩,是自己能想起来的唯一线索的,其他的,潇翎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一看这玉佩,潇翎就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朝着母亲奔了过去,她扶着妇人的胳膊,妇人眼里虽然惊慌,却没有躲开,“娘,您忘了吗,这块玉佩是当年您给我的,您说过,不要让任何人只有这块玉配的存在,这么多年来,除了我的贴身丫头锦娘,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这块玉配就是证明我们之间亲情的唯一证据啊。”
是啊,玉佩,妇人定睛看向了玉佩,想起了当年,那时她知道自己是在潇府待不了多长时间了,便把自己陪嫁过来的玉佩给了潇翎,自己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只不过因为家道中落,才进了潇府做妾。
“娘,您还记得那天吗,那天下着好大的雪,半夜的时候,我还睡的昏昏沉沉,您突然把我摇醒,说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我,我很不耐烦的揉着眼睛,所以您的话,我听的不是很清楚,于是,您就一遍又一遍的讲给听,要我一定要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