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和戴宗在院内听到外面有人叫,立即翻过墙头跳了出去,他俩一出去,就同外面的打斗起来。我躲在柴垛里,听到外面叮叮当当兵器的撞击声,时不时传来“妈呀!娘呀!”的喊叫声,更多的时候是凄厉的惨叫声,听得我毛骨耸然。
打斗声越来越远,墙外开始沉寂。我等了很久才从柴垛里钻了出来,然后翻过围墙,看到地上躺着几个身首异处的官差,立即匆忙逃开。“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找张顺?”但一思忖:“张顺就是扫帚星,走到哪里都带来霉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饶开人群开始逃走,转念一想这样逃命迟早会被饿死,应该将药箱带上,身上什么都没有没问题,生病的人总会有,药箱那可是自已吃饭的家伙,绝不能丢掉。于是我回到饭庄,趁别人不注意在角落里找到自已的药箱,背到肩上转身就想溜。
这时该死的饭小二拦住了我,他嘿嘿冷笑道:“嘿嘿!你是逃犯,到处都在通辑,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
我一掌将他推开转身就跑,但被后面赶来的饭店老板带人围住,可恶的老板一把将我抱住,其它人一拥而上,将我按倒在地,然后用绳索梱绑起来。饭店老板哈哈大笑:“伙计们,看好了,这可是一条大鱼,等官府一到就可以领赏钱。”
饭店正哈哈笑着,但没上就没有了声音。我奇怪地扭头看去,一把尖刀从他的心脏穿过,杀他的人正是张顺。张顺走到我的身边,用尖刀挑断绑着的绳索,然后责怪道:“叫你跑远点你偏不听,反而回来拿药箱,你胆子不小啊?”
张顺手上的刀还滴着血,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看得我心惊胆颤。我唯唯喏喏地不敢说话,今天张顺已经救了我两次,但我并不觉得要感谢,他就是一颗扫帚星,走到哪里都带来霉运,我所有的窘况都是他带过来的。
这时戴宗也赶了过来,对张顺道:“官差走远了,暂时没有危险,我们也快点出发吧。”
张顺回头恶狠狠地骂着还没逃远的人:“你们要是不怕死,尽管去报官,我手中的刀一天不喝血,就会变黑。”众人逃得更快更远,哪个敢再回头看这丧门星。
我们离开了饭店后,沿着小路走了一会,这时张顺问道:“公明哥哥现在哪里?”
戴宗答道:“自从你走之后,哥哥的病一日重过一日,早已从大名府撤回梁山,军师怕你耽误行程,特地让我过来接你。”
张顺“哦”了一声:“你带医生先回梁山,我在这里还要等一个人,过几天自行回去。”
戴宗连声说好,于是取过神器,绑到我的腿上。我仔细打量着这个古怪的东西,问道:“戴宗兄弟,这是什么宝贝?”
戴宗笑道:“这个可是宝贝中的宝贝,再多的钱你都买不到,戴上他日行八百不是问题。”我越来越好奇,真想拆开来看看,这是什么样的高科技,但戴宗吹得神乎其神,什么盘古踩着的红云,红孩儿用过的风火轮,一个劲的瞎吹。
这个东西就是神奇,绑在腿上快如闪电,只听耳旁呼呼的风响,没几日来到水泊梁山。首先迎接我们的是东山酒店的掌柜,名叫朱贵。他跟我们没说几句话,就向湖对面的港湾里射出一枝响箭,对面便摇出一艘快船过来。
在等船的当儿,我同戴宗攀谈起来,发现戴宗这个人比张顺要亲切的多。从他的口中得知,宋江自从听了大圆和尚的话后,派吴用和李逵前去邀请卢俊义入伙,但后来事与愿违,卢俊义反而进了大牢,于是出兵搭救,后来攻打大名府时一筹莫展,因此急出病来。
我详细问了病情后,心中有点纳闷,此时已是数九寒冻,不可能背后生疽。但因没有看到病状,可敢忘下结论,于是带着疑惑上山。
我俩一到梁山的忠义堂,就受到吴用等人的热烈欢迎,吴用拉着我的手道:“安神医,早就听到你的大名,只是无缘相见,今天一见果然气度不凡。”然后同众头领介绍一番后,引到宋江住处。
江住的地方非常幽静,是个静养的好地方。当我看到宋江之时,他已是面色漆黑,呼吸微弱,躺在床上犹自哼个不停。吴用悄悄地走近宋江身边,附在他耳边:“哥哥大喜,安神医终于来了。”
宋江哼了一声,然后无力地看了我一眼,开始趴在床上,让我认真的察看。刚刚进来看到宋江的样子,以为病得很重,此时一经检查,顿时放心。
我用盐水擦洗患处,再用艾焙引出毒气,发现宋江的病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相反认为是个简单的小病,一般的医生都可以治好,为什么费那么大的力气,大老远请我过来?
这家伙不是背上有病,而是脑子有病。
我将宋江的患处清洗后,外敷一贴黑色的膏药,然后告诉吴用:“让头领暂时休息一下,明日再作详细检查。”
吴用十分高兴,引着我前去休息,我俩一边走一边谈着,吴用是个读书人,不仅谈吐幽雅,而且气度不凡,他头戴伦巾,手摇羽扇,有点象三国时的孔明。对这样的人物,我想巴结一下,于是恭唯道:“军师真不简单,简直是孔明在世,指军三军攻城破寨,势如破竹。”
吴用谦虚道:“这都是山寨宋头领领导有方,弟兄们卖命的结果,吴某的作用不大。”
我来到住处,发现这时打扫得十分干净。正想坐下休息一会,一个名叫林青的小兵过来道:“安神医你好!我是军师派过来服侍你的,如果有事尽管吩咐,不用客气。”
我急忙摇手:“我不需要别人照顾,你还是回去吧。”
林青一听急忙下跪:“神医千万不能让我回去,军师以为我服侍不周,反而怪罪下来,轻则杖罚,重则砍头。”
我一听觉得奇怪,以前听说梁山好汉义气当道,没想到梁山却如此纪律严明。这时小兵说道:“安神医是不是觉得梁山与外面的传说不一样?”
我点了点头,这时林青话多了起来,他滔滔不绝道:“神医有所不知,以前晁首领当家的时候,大家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但现在已经全改了。”
还有这样的事?于是我问道:“都改了什么?”
林青说道:“以前首领聚会的地方叫聚义厅,现在改为忠义堂。以前不准打骂士兵,不得滥杀无辜;现在纪律严明,稍有违反,便砍头示众。以前无论是首领还是小兵,喝酒时都坐在一起,喝多了酒耍耍酒疯,还可以摸首领的头;但现在等级森严,不同级别的人享受不同的待遇,大家吃饭都在不同的地方。”
林青说完后,看了看自已的右手,他自语道:“我记得有一次喝多了,就是用这只手将林教头的帽子摘下,然后挂到旗杆上;但林教头并不生气,反而走过来拍了一下我屁股,说要认我做干儿子,因为我也姓林。”
我不由得笑了起来,东京八十万教头的林冲,早就听说过,本以为林冲是个十分严肃的人,没想到这样平易近人。但从林青的话中,感觉到梁山正在变革,进行发展方向的变革。
我不禁问道:“听说前首领晁盖待人很好,能说说他的故事吗?”
林青正要回答,一抬头看到吴用站在门口,顿时吓得直打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