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了。”好半天,她才憋出了四个字。
轩辕浩微微一笑,剑般凛冽的气息不知怎么荡然无存,在玲珑面前的,只是一个面色微白,俊秀清冷的年轻人而已。
“先吃饭,然后抓紧时间赶路吧。”逸之不知怎么并不高兴,苦着个脸,不快的催促道。
轩辕浩转过头,深深的说了一句,“无论如何,谢谢你。”
“千万别谢我,我可没救你。”药圣忙侧身让开,躲瘟神一般疾步往外走去。
“去哪里?”等逸之出去后,玲珑连忙拉着轩辕浩问道。
“当然是回国。”轩辕浩闲闲的应到。
“回国?!。”玲珑满头雾水。
“你要江山,我给你江山。”轩辕浩笃定的说了一句话,也不去看玲珑的表情,异常坚定的走开。
上官兰兰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吃着盘中的美食,任坐在上位的蝶舞与李耀奇表现得亲亲密密,看蝶舞温柔至极的夹着一块糕点塞入李耀奇的嘴中,又看着李耀奇含着笑将一口美酒度入蝶舞的唇中。
这样不堪的景象,连萧遥都有点看不过眼了,上官兰兰却自岿然不动,连眉角都未曾扬一分。
正在萧遥感叹着上官兰兰非一般的心理承受能力时,突然,上官兰兰“啪。”的一声放下筷子,蝶舞也停住宴席,眯起眼,饶有兴致的望着上官兰兰:终于要生气了吗?
李耀奇也略微担忧的望着她,虽然那丝担忧,隐藏在木然的眼神下。
“吃饱了,困了。”在这等全场寂静之刻,上官兰兰吐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话,不仅是蝶舞和萧遥,连站在他们身后伺候的众人,也纷纷扑地。
蝶舞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忍住咬掉钢牙的冲动,挤出笑容道:“这样啊,不如让耀奇送你回房?”
上官兰兰点点头,没有过分的惊喜,也没有丝毫不满。
蝶舞又回头吩咐了李耀奇一句,李耀奇木然的站起来,神色没有丝毫异样。
然后他走到她的面前,用一种极其陌生的声音说:“这边走。”
上官兰兰打了个呵欠,站起身老老实实的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上,两人皆无言,只是到了门口,确定微敞的门挡住后面人的视线时,李耀奇神色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哪知他还没开口,上官兰兰已经啪的一声合上了门,给了他一个闭门羹。
李耀奇微怔,随即心中苦笑一声:原来还是生气了啊,刚才表演的太过了吗?
一想到兰兰在生气,李耀奇也不知该急还是该喜,急的是,她这样误会下去,气坏身子该如何是好?喜的是,那小丫头终于会吃醋了,是不是代表,她真的是非常非常在乎自己?
几番权衡后,李耀奇决定冒险了。
毕竟,他可舍不得让上官兰兰难过。
而合上房门后,里面的人却是另一番景象。
上官兰兰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望着房里的人说:“装模作样真的太难了,真不知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屋里面,西门轩一边惦着脚晃悠,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很难吗?皇上六岁起就会装模作样了。”
上官兰兰咋咋舌,半天才吐出一句感慨,“坏人。”
六岁就会装模作样的人,真真假假,还真的让人分不清呢。
难怪精明如蝶舞,都会被他玩于掌心。
上官兰兰突然来了兴致,巴巴的靠了过去,揪住西门轩的衣角,笑眯眯的问:“他还装过什么,都讲给我听,好不好?”
“你不睡觉了吗?”西门轩好奇的打断她,这些日子,他混入合圣门后就一直藏身在上官兰兰的房间里,而大部分时间,都面对着一个睡意浓浓的她,难得见她如此清醒一回。
“不睡,我想听。”上官兰兰真的睡意全消,对真实的李耀奇的好奇已经超过了对睡觉的渴望。
西门轩反正也闲着无聊,索性端坐在床沿上,一五一十的将李耀奇的阴险往事全部道来。
“皇上十五岁的时候,总被一个老宫女管着,那老宫女总爱去太后那里打小报告,皇上便与一个小宫女串通,假装与小宫女厮混,还在老宫女的耳边造出一些暗结珠胎的风言风语,等那老宫女打了报告,太后一查,发现那小宫女原来还是一个处女,然后皇上又说那些风言风语都是老宫女散布出来的,从此以后,太后就再也不相信老宫女了。”
“什么老宫女,小宫女,处女的?”上官兰兰眨眨眼,显然没听明白。
西门轩翻翻眼,鉴于她的常识缺乏症,他还是找一些容易理解的事情说吧。
话音一转,西门轩问道:“娘娘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和皇上联系上的吗?”
上官兰兰摇摇头,一脸疑惑。
“你们刚进永安城的时候,我们便与皇上联系上了,还记得黄上第一顿饭不是点了许多菜吗?那些明明是宫里的精品,皇上是何等聪明之人,当然不会在外面点这些菜,其实这些佳肴,全是暗号,交代我们怎么和他联系。”
上官兰兰瞠目结舌,“那小二……”
“我们的人啊。”西门轩得意的说:“皇上一直韬光养晦,想对付林太师,可是他又不能全然指靠太后,所以很早就开始培植自己的力量了,只是平日里由我打理,所以别人没察觉而已。”
“那,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会被抓来这里,是不是?”西门轩快嘴帮她把疑问提了出来。
上官兰兰拼命点头。
“因为皇上想把合圣门的势力收为己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西门轩笑眯眯的说。
“可是暗影……”上官兰兰大惑不解。
“暗影嘛,至始至终都是皇上的暗卫,他受过十年的帝王教育,当然能运筹全局,把朝局交给他,皇上很放心。”西门轩说到这里,脸上的得意之色愈浓:“不过即使暗影本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皇上的棋子而已。”
“可是……”上官兰兰觉得自己越来越迷惑,一时半刻,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