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幻域
170300000005

第5章

?第5章

第十七卷

“星燃,你来了。”

轻柔的声音在坚硬墙壁的折射下仍显得那么和顺,所有的寂静与冰冷刹那间破碎,变成飞舞的粉尘,最终泯灭。

“你就是巨蟹的守护神吧?”

“是。”黑影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和纤细,“我就是冰枫。”

刚刚破碎的冰冷的空气瞬间积聚在我心中,冻结我的惊愕。我的手触摸到胸前的祭星石,里面的冰枫依旧在飘舞、旋转。

“你叫冰枫?”我疑惑地问。

他点点头。他的脸在火红色头发的遮掩下变得异常俊朗,如漫天的火枫,燃烧、无尽。

“怎么可能?你竟然叫冰枫?”

“是的。燃,召唤我的心界,你就会知道了。”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始终是平静舒缓,宛若清风。

“你怎么知道心界?”

“有人告诉我的,这个你不用问。”死一般的空气从他蓝色的瞳孔前匆匆而过,瞬间变得暖若春光。

我半信半疑地伸开双臂,准备唤出心梦领域……光从领域中射来,点燃了宁静的空气,照亮了巨蟹宫黑暗的大殿。千神看了看我,接着从黑暗中凝结出无数点亮丽的辰星,唤醒了天空中的记忆碎片汇聚,拼接成界……

冰枫笑了,莫名地笑了。

心界。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青色的草地中,微风拂过,一片小草开始发芽。天空是和谐的绿色。我站起身,千神飞过来,告诉我,这里很怪。

放眼望去,漫天的枫叶肆意飘散、旋转、升腾……我从没见过被渲染成火红色的天空--那是火色枫叶。漫天的冰枫,带着冷冷的寒气,冰火交融,荡漾天空。

“星燃,看到了吧。”

一个温若春天的声音从我耳边匆匆而逝,只留下一片四溢的芳香。我转过身,看到火红的披风在绿色天空中飞舞,点燃清凉的空气,那是冰枫。

“这里是哪儿?”我问他。

“幻域黑暗邪恶之地,枫之谷。”他说着,顺手抓住一片冰枫,“这是我的家乡。”

我呆呆地看着这覆盖春天的地方,怎么也不相信这就是万恶的枫之谷。

“这里曾经是满目疮痍、废墟一片,是公主在枫之谷中创造了天堂,超越幻域一切美景的天堂。”

“你是说我的母亲?”我问。

他点了点头,松开右手,冰枫又重新回到天空中,旋转、升腾……

“是的。她是一位好公主。在我们枫之谷人的眼中,她已经超越了王,而你也是一位好皇子。我尊敬的祭星天阁下。”

“什么?你叫我什么?”我一脸的疑惑暴露在晴空之下,袭来的春风立刻在我脸上冻结住。

那张令女孩都羡慕的英俊的脸上漾起了笑容,他说:“没错,您本来的名字就叫做祭星天。在枫之谷中不允许有虚假,一切都必须是最清澈的,所以您现在就叫做祭星天。”

我没有再问下去,我对名字不感兴趣。千神也感到厌倦了,它只能记住自己的名字。

“你是什么人?”我问。

冰枫说:“我只是千神山上的一片冰枫而已,一片想要报答恩人的冰枫。”

我看到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的祭星石,里面的冰枫不停翻腾、闪耀。他笑了,温柔而意味无尽地笑。

“星天皇子,请跟我来。”他说着,扬起火红的披风消逝在冰枫之中。

我从来没有想过冰枫竟能轻易控制他的心界,而我,则必须跟随他。漫天的冰枫肆意飞洒,划出清晰的轨迹,残留在空中……

依稀听到风唤离的叫声,清脆婉转、回荡不散。天空上似乎有一道裂纹,滚滚的雷声一泻而出,不断咆哮。冰枫在前面走着,火红的披风随之起伏,上下翻动,荡起一圈涟漪。我和千神跟随他的轨迹,在漫天的冰枫中穿梭、流动。

我问他:“你的心界核心是不是要报答我的母亲?”

冰枫说:“是的,星天皇子。”他的脚步没有停。

“那我带你去见她吧。”我说。

他忽然停住了,漫天的冰枫瞬间冻结。他转过头,脸上没有往日的春风,而是布上一层坚硬的冰霜,冰冷如铁。他对我说:“不,枫之谷的人是不可以看到公主容貌的,不管什么人都不能看到,否则就必须死。”

刹那间冻结的空气没有破裂,仍像千缘山上的梨山枫一样,枫落无声。那一刻我才明白,冰枫心中的矛盾是那么强烈。

“星天皇子,我们到了。”冰枫说。

我眼前呈现的是一片黑色的领土,漫天都是黑色的枫叶,地面上残缺的建筑如一片废墟,孤寂寒冷,但我感受到从来没有过的煞气,如此强大,甚至超越了我--黑暗的我。

冰枫说:“这就是暗地,枫之谷最邪恶的地方,也是羽王的家乡。”

我惊呆了,我没想到,高贵的王的家乡竟是如此荒凉的地方--充满邪恶和黑暗。

冰枫还说:“世人总认为所有枫之谷的人都有邪恶之心,但其实,我们的邪恶只会在千缘山上那株梨山枫落叶时,才从心底中爆发。你父亲选择公主,是因为他知道公主并不像人们所说的那样邪恶。”

一片黑色的枫叶打在冰枫的脸上,瞬间化为飞灰,他接着说:“而我们心中的邪恶全部来自暗地,因为暗地在枫之谷中,因为暗地是最接近魔域的地方。”说着,他低下头,巨蟹星纹在他颈上燃烧,无尽。

放眼看着黑色的大地,我觉得自己的那点魔力实在太少了。我忽然想到羽,他似乎从来没有展示过自己最强的力量,因为他知道,世界上没有人能敌过他,因为他就是王。

第十八卷

枫之谷中常年飘荡着冰枫,冰枫是这里的象征。原因是我母亲出生时,冰蓝色的头发上镶满了冰枫,闪耀、晶莹。枫之谷漫天都是晶莹的冰枫,在天空飞舞、旋转、升腾……

这里的风唤离也很多,它们喜欢在漫天的冰枫中穿梭、躲闪,希望自己变成一只硕大的龙雁,振翅高飞。冰枫喜欢在河边漫步,倾听流水潺潺,注视冰结的霜天圣山,这时,他脸上又荡漾起了一圈圈灿烂的微笑。

他的驭体是雷,驭雷体。可是他从来没有用过自己的驭体。他说:“我不喜欢暴力。”所以,驭体对他而言没什么用。

天边火红的彤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飞舞的冰枫渲染成冰蓝色,动向不定,飘荡在天空,看上去似乎更加清逸飘洒。夕日的余辉终于还是照耀到枫之谷的大地上,灿烂、绮丽,平添一种色彩。冰枫望着夕阳,手中的雷电不知什么时候也成了金灿灿的,他笑了。

无意回头,我发现暗地还是漆黑一片,丝毫没有阳光。冰枫告诉我说:“那里永远是黑暗。”

漫天的冰枫仍然飘舞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它们捍卫着枫之谷。

我和冰枫走进了枫之谷的村庄,人们都很热情,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是一个穿着黑色披风的魔。冰枫笑着说:“世间根本无所谓黑暗和光明--光明不一定就是正义,黑暗不一定就是邪恶,它们之间没有明确的界限。”

这里的建筑风格别具一格,都是用枫叶制成的。冰冷的枫叶在枫之谷人的手中就会变成一种力量,甚至超越了神力、魔力和灵力。那是一种奇妙的力量,没有丝毫的杀伤力,但却可以使冰枫变幻成一种新的、美好的东西。这一切在我的眼中闪耀着奇异的光辉,虽然我拥有比他们强大得多的神力,但我无法做到他们这样--在他们的世界里,永远都是美好的东西,就像浮星上的一切:一草一木,青山流水。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男孩跑了过来,对我说:“哥哥,把你的剑借给我玩,我就教你变幻冰枫。”我回过头看了看千神,它似乎同意,不停扑扇着双翅。我聚集出绝零剑,这是一把奇妙的剑,轻柔似水,谁都可以拿动。我把它交给那个小男孩,在接触他稚嫩小手的那一瞬,我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接着,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可怕的笑。

我的剑又回来了,只是剑锋正对着我的头。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天真的小男孩会卷进幻域的杀戮,竟然学会了暗杀。或许,我会死在这里,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忽然,一道白光划过我的眼睛,剑落,我看到那个红衣小男孩已经倒在地上,周围布满了雷电,他死了,是被雷杀死的。我回头,看到冰枫,他手上聚集的电光逐渐熄灭……

我和冰枫坐在霜天圣山的巨石上,看浮云起伏、集结、飘散,就像人生。

“星天皇子,请记住,虽然在枫之谷中大多是善良的人,但暗地的阴影也会笼罩他们,所有伤感与痛苦都可能来临--不要过于相信世间的人,这是你的弱点。”

我点点头。天空泛起了隆隆的雷声,奏响人间。

漫天的冰枫在空中飘荡,连绵不绝,挥洒、渲染。我终于知道世间的险恶,皇权、金钱、恩仇的纷争永远不断,永远不会平息。天空飘过几朵浮云,轻盈、消逝……

枫之谷离千缘山并不远,我好长时间都没去千缘山了。我让冰枫陪我一起去看看那株梨山枫,他点了点头。

天空上似乎总是浮着几点电光,永远不散。那是冰枫的神力,他每时每刻都在保护我。我告诉他说:“不用这样,冰枫,你不相信祭星天能够保护自己吗?收去你的雷,太吵了。”

他冲着我温柔一笑,说:“星天皇子,你长大了。”

我看着他微笑着的脸,似乎像一个经历了一切的老人,但他的确是一个少年。

天空恢复了宁静。我们又穿过一片我没有见过森林,这片森林很茂盛,里面有很多的风唤离和西柯榕树,似乎和宇星城前森林的倒影一样。冰枫告诉我道:“这片森林叫做掘梦森林,是所有枫之谷人修炼的地方。这里是他们挖掘梦想的地方。”

这片森林很大,中间有许多岔路,而且有很多幻象,我甚至看到自己和父亲在一起唤星,记忆的碎片涌在我的眼前。

我们走了两天才穿过这片茂密而充满险境的森林。前面是一座小小的山,不过非常险峻,悬崖峡谷相间,天空在那里裂开了一条深深的裂纹,地面上冒着低矮的火焰,炙烤着一切。

冰枫指着前面说:“通过那里就能看到千缘山了。”

我问他:“这座山叫什么?”

他说:“死亡大地。”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恐怖的名字,但这里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恐怖,我们很轻易就过去了,因为我的流星可以扑灭一切。站在死亡大地之颠,我看到了浮云中的千缘山,依旧那样充满梦幻,火红色的梦幻。冰枫笑了,他似乎没见过这样的景色,火红映天,燃烧无尽。我们走过死亡大地,开始了最后的征程。

我的心,充满憧憬。

我们走在通往千缘山的山路上,两旁的火枫仍然那样耀眼。我去了封谷,发现老人已经不见了,或许在冰枫的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吧。

千神飞上了火红的天空,撞开了一片浮云,荡漾着浮动的天空。

我对冰枫说:“这里就是我的记忆。”

第十九卷

冰枫笑了,灿如阳光。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记忆,或许是美好的,或许是痛苦的,但总有一天记忆碎片会聚集、浮现……”

几片枫叶打来,映红了冰枫的脸,他没有排斥,说:“每一种颜色都有一种意义,不管是冰色,还是火色。”

我们继续走着,消逝在漫天的火枫中。可我知道,火枫仍在燃烧……

面前,就是枫殇绝地,埋葬我记忆的地方。

我清楚地看到那株梨山枫,依旧火红,灿烂若低垂的阳光。千神站在梨山枫上,一脸诧异。我不知道它惊异什么,我只是看着儿时的故土--幸福与悲剧交集的地方。

冰枫说:“这里的确很美,而且我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大事。”

我点点头。我向前走了几步,愣住了。我竟然发现了父亲的墓!是的,冰封的墓,就像我离开幻域时候看到的一样。可这是不可能的,这里是冰枫的心界,不可能有父亲的墓!

冰枫走到我旁边,看着父亲冰封的墓,他的脸上也显出了惊讶。

“星天皇子,这是您父亲的墓?”他问。

我点了点头,眼神暗淡无光。我分明看到冰枫脸上的疑惑,我知道他也在为自己有这样的记忆而惊讶。

“是谁?是谁扭曲了空间?是谁?”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残风吹过耳畔,扬起了我深蓝色的头发。我看看天空,那里隐隐出现一支金色的箭,从天宇飞过,留下一座星图。

我忽然感到胸前祭星石的震动,我看见里面的冰枫狂舞飞腾,破茧欲出。是母亲,她要出来看父亲。祭星石浮在空中,漫天的枫叶顷刻穿上冰冷的外壳,变为冰枫。接着,我看见了母亲--枫叶聚集而成的母亲,浮在天空,飘然如神。

这时我看到冰枫惊恐扭曲的脸,他大叫道:“我看到公主!我竟然看到公主了!”紧接着,雷光显现。我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枫之谷的人是不可以看到公主容貌的,不管什么人都不能看到,否则就必须死。”

“不!”我大喊一声,千神化为流星,飞向雷光。

但还是晚了,冰枫用雷穿透了自己的心脏……鲜血溅满了漫天的冰枫,溅满了母亲的圣衣。

枫叶飘落,无声无息。山顶一片寂静,只有我泪流满面。我回过头,看见了漂浮在天空中的祭星石,冰枫在里面飞腾、旋转。

我离开了千缘山。我把冰枫的尸体埋葬在枫之谷,那里是他的家,是他永远不变的家。

我伫立在霜天圣山,看浮云飘落,心中动荡不定。我张开手,手中那块染血的枫石是冰枫留下的,他本想让我交给母亲,那是他为我的母亲打造的,为了报答她。他就是我母亲曾经从战场上救下的婴儿。

我把枫石与祭星石融为一体,冰枫依旧在里面盘旋、翻转……

冰枫,愿你能在冥界找到自己的幸福,好好珍藏。

天蝎

“我可以驾驭光,我可以控制光,我是光之子,但我愧对这个名字,我将一辈子在阴影中放出惨淡的微光,度月、度年……”天宇间回荡着一个自责的声音。

流光淡灭,辰星陨落--一切垂死的天蝎之宫。

踏破碎星,冷寂的大地上印下了我逝去的足迹。星空闪耀,我的披风飘扬,淡灭了它所代表的邪恶。当我走进广袤的天蝎领域时,忽然感到一股异样的寒冷,与其他的星宫并不同,这里没有悲伤,没有寂静,而是一种自责,深深的自责。

我抬起头,唤出一丝星星之火,希望能够打破这沉重的迷雾,但星火熄灭了。我心震动,记忆的碎片忽然聚集。冰枫的死给了我不可抹去的伤痕,那样深刻。我发誓,绝不再让任何人死在我的面前,决不。

一颗流星爆裂,星尘弥漫了星空。

天蝎宫并非想像中那样一片冷寂,而是开满了冷红色花朵,那样艳丽,那样高贵,似乎一碰就会把手指冻结。我明白了,这是天蝎血所凝的、冰冷的天血神花。这种花没有任何味道,只有艳丽和高贵。

我摘下一朵,刹那间手指感到一股寒冷与沉重,不禁松开……花落一地。

我踏进大殿,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所谓精雕细琢的神之文字,布满一整面墙。我可以清楚看见这里的一切,因为这里肆意挥洒着光辉,朦胧散尽,一切都那么真实,暴露在光芒之下。可是,在这光之界中我却没有看到天蝎守护神。没有。

我和千神站在空空的大殿上,周围是沉重的空气,前面是天蝎神像,这是必不可少的。光辉四溢,布满整个天蝎领域--成为光蝎。

可我觉得,这光的世界比黑暗还要冰冷、沉重,所有的苍凉与自责都暴露得太快,于是,我张开手指,唤出一点黑暗,笼罩在天蝎之上。万籁俱寂,周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内心的伤,终于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消逝。

光还是出现了,点燃大殿,吞噬黑暗,然后,照亮了整个天蝎领域。

我抬起头看着光源,那是一个少年,那就是天蝎宫守护神--一辰。

一辰白色的瞳孔没有任何闪耀,洁白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他的手上凝结着光,白色头发在光中浮现、隐灭……

沉重的空气。

他忽然说:“星燃,你走吧,我不拦你。”

我望着他没有表情的脸,问:“为什么?”

“没有心情。”他说,手中的光更强了。

第二十卷

我告诉他道:“你认为我只是想突破十二星宫?不,你错了。我是为了拯救十二星宫。”

他似乎对我说的话没有兴趣,还是冷冷地说:“你快走吧。”

我叹了口气,对千神说:“开始吧。”

千神点了点头,星辰在它的翅膀下生成,如火焰一般燃烧、粉碎、弥漫。空中,心界渐渐浮现,我忽然看见耀眼的光从四面射来,一辰的身影仿佛在光中化为一道绚丽的痕迹,然后是眼前的星纹。

这是什么?星纹!我没有时间多想,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开始粉碎,冲过了心界之门。

时光俱灭,万物皆空,转瞬即幻。

站在一辰的心界中,我在想,那个星纹是什么?我想不出,似乎和扭转冰枫心界的人有联系。但我现在必须穿越天蝎宫,我抬起头,看到的是古老的宫殿、神像,和辉煌的天界,漂浮在空中,漂于万物之中。

这里是天界吗?我听父亲说过,天界是一个位于幻域之上的天之结界,那里所有的人都具有超强的神力,万物都在他们的掌控中。他们就是主宰。可是,一辰的心界怎么会在这儿呢?

我漫步在天界的领域中,这里似乎只有辉煌的殿宇,那样神秘,那样高贵。神之字布满了墙面,那是记载了一种剑术吧,我不知道。站在天界的边缘,下面是一片冷冷银色,那就是幻域,我可以清楚地看到突起的千缘山,一片火红。我想,梨山枫已经落叶了,可是,这里没有枫叶,更没有冰枫。

我忽然感到额头上的天狼星纹正在燃烧,身体里似乎贮进了一种新的物质。

“星燃。”

我转过头,看到了光之子,一辰。他冰冷的脸上已经绽开了笑容,那样和煦,就像冰枫。他说:“谢谢你,星燃,让我找到了在我最想念的人。”

“难道……他已经找到了他心界的核心?”

他笑着,说:“走吧。”

天界,一片空旷,似乎只有一辰一个人。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与在天蝎宫时截然不同,手中的光依然那样耀眼,但并不冷,而是温暖如春。我笑了,我知道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心结,并已经解开。

千神从空中飞下,对我说:“让我们看看天蝎之心吧。”

我点点头。红光显现,眼前浮现出另一个世界。

天蝎之心·光梦

我是一辰,光之子。

我的父亲是一名光之战士,母亲是冰封界的人。我的家很不幸,因为种族之争,作为战士的父亲,没有幸福的权力,只有战斗的义务,但我的降生改变了一切。

因为,我是光之子。

我降生的那刻,我清楚地听到一个预言师的预言:“这个孩子是光之子,是神之源体!”然后我看到了父亲苍老的笑,耳边响起一片欢呼--那是父亲的士兵们。

父亲为我起名“一辰”,意思是:不息的光芒。

我的童年很快乐。父亲教我利用和掌握光,让我学习光战士的职责和信仰--所有这些让我喜欢上了光。于是,在我八岁生日的那天,预言师说:“一辰的驭体已经成熟了!”这在幻域的历史上是一个奇迹,没有人能在这么小的年龄就控制自己的驭体,即使是王。于是,我看见了父亲的笑,与记忆中的一样。

母亲是冰封之界的人,她告诉我人生的哲理:并非黑暗就代表邪恶,光明就代表正义……每次我都听得很认真,因为我喜欢看妈妈的眼神,那样的温馨,流淌在我的心中。

可是,神战开始了。父亲带着光战士去战斗,走的时候没有犹豫,因为,他忠于王、忠于光明;母亲因为是冰封界的人而受幻域人的四处追杀,于是,她去了枫之谷。

而我,被预言家带到了天界修行。

我在天界遇到了一个小男孩,他叫卡伊,是天界中最小的孩子,但他的能力超越了天界任何人。他的驭体是神,驭神体,也就是说,他可以控制万物,远远高过于神。

他是神之子。

第一次见到他时,对他的高傲我非常气愤,于是唤出光之刃杀向他,但他只用了一根手指便将我的光之刃击碎,看得我目瞪口呆。他笑了,说:“哥,你还得练习。”

我看着他的脸,高傲的脸,似乎流淌着的清泉,有种孩子的稚嫩。我和他成为了好兄弟,他是我的弟弟,拥有强大力量的弟弟。

他的能力无法不令人惊叹,他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打败所有天之神。他告诉我说:“能力并不只靠练习,还有感悟。”他天真的笑脸总是浮荡在我的眼前,像永不逝去的阳光,灿烂无比,炫耀天空。

当我已经能够控制天界阳光时,他说:“哥,我们来比试比试吧。”

说的时候,他仍一脸灿烂。我点点头。

夕阳落下,我和卡伊在天之结界的身影映在火红的天空。卡伊似乎用了真正的力量,因为我连他的头发都碰不到。最终,我败了。可我没有气馁,因为我看到了卡伊的笑容,灿如阳光。

“天本无日,地本无人。重归之日,所创之幻,化暗浮世,扰人毁神。”

这是天界魔云壁上的文字。我并不懂,也不愿去想,只要有卡伊,其他都不重要,至少在我的心中是这样。

浮云惨淡,流光划过,天界俱黑。我从梦中惊醒,看到天界的昏黑,那样惨淡。赶到天界大殿时,我看到了卡伊,他的眼神和往日不同,那是邪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