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双面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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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尾声

第50章 尾声

“哦,皇上早起去上朝了。”

璇玑恩了一声,打了个呵欠,洗了脸后清醒了许多。

走到殿外,凉爽的清风袭来,带着徐徐的花香,宫里头的人一大早就各忙各的,来来往往的却是悄无声息,果然训练的好素质。璇玑想起了那时候自己在宫里当宫女的日子。

璇玑回宫不久,想着该去看看太上皇,据说他一直病着,问了宫女梨香,才知道太上皇的病一直不见好,每天太医在旁边侍候着不见生人。她来宫中不久,还未来得及册封,想起来觉得好笑,是啊,自己以什么身份去见呢。

璇玑微笑,眼眸转了转,屏退了宫女,一个人往后面走,她只听说他被安置在后面,却不知是哪个殿里头。

走过一道高墙的巷子,转过一个角,便看到一座带着铁门的大院子,黑瓦白墙,却在殿宇之中却显得有些另类。

璇玑的眉端微微蹙起,似乎隐约听到院子里头传出一阵箫声,她站了一会儿,推开了院子门,也无人阻挡,面前一座山石挡着,转到山石后,不远处,廊柱前坐着一个少年,黑发飞舞白衣飞扬,彷如谪仙一般。他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竹萧,转眼看她,眼眸一深,带着天真的喜悦,又有些委屈,瘪起了嘴,那模样……看的璇玑有些心疼。

“姐姐……”轻轻的声音响起,璇玑回了神,几步走了过去,撩开他垂在眼前的额发,看他的脸色,几日不见,竟瘦了许多。

“胤熙……”璇玑的声音有些哽咽,只觉得心里一阵揪疼。

胤熙突然抱住了她的腰,她有些尴尬,想要推开他,却感觉到有股湿湿的东西落在了手背上。

她急忙拉开他,竟看见他的眼中溢着泪花。

璇玑叹了一口气坐在廊柱边,任他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将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胤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望着天空,难以释怀,她知道不能将他这样留在身边,也想了许多安置他的办法,可是看到他瘦成这样,心里总是放不下。可是这情景要是让漠宸看到,还不气的疯掉。

她转头看看四周,隐隐的有树叶在动,暗中一定有人,怕是这情景早已报告到漠宸那里去了。

“胤熙,”她摸了摸他柔顺的黑发,“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我的话,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只能见你这一次了,我会让人好好的照顾你,以后……你要好好的吃饭,不许贪玩,出身不是你的错,我只想你过得开心,活的好好的。离开这里,你不要怨我,好不好?”

话说完,枕在腿上的人一动不动,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样。璇玑低头,在他额前轻轻印了一下,只觉得他的头轻轻的颤动了一下,将他扶起,轻声说:“要睡觉,到屋里去睡吧。”

他摇摇头,固执的看着她。

璇玑握了握他的手,后退一步,看了最后一眼,下了决心似的,快步向着院子口走去。

她低着头,忍住快要溢出的泪花,她没有回头,知道他一定靠在廊柱边静静的看着她。

她知道他没傻,那么一个聪明灵慧的人怎能说傻就傻,该是了断的时候了,否则对谁都不公平,她心疼,可是却不能一直守着他,就这样离开吧。

望着那百合花般的女子毅然离去,他的力气仿似被抽走一般,靠在廊柱上,想起这些天来她的一点一滴的温存,想起刚才那额上的一吻,他深思恍惚,她是爱他的是吗?至少曾经一定爱过的。

他感觉到眼前一阵迷蒙,花、树都变得模糊,好像在水雾当中一般,他的身体真的失去了力气,一点一点的滑落,落到了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她的背影那么美,好像梦幻一般,可是她却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

失望,还是绝望,他本不该期待什么,他低头,撑开手心,那里有几许乌黑的长发,是她的,她留下的,只此而已。

她还是走了。

璇玑回到宫中,她叫来了松儿,她最信任的女孩,她给了松儿金牌,让她护送胤熙出宫,最好找到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让他好好疗养,另外派了一个太医随行照顾胤熙的健康。

她曾经爱过他,可是她早已做了选择,不能再摇摆不定,她疼惜他、对他满心的愧疚,可是不想再次伤害他,更不想伤害漠宸,那个全心全意宠爱她的男人。

当松儿再次回到宫中的时候,璇玑得到消息,胤熙不见了。

她没有慌乱,反倒心中平静了许多,看来,她做对了,他明白了她的选择。想起记忆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晚膳的时候,胤熙进来了,他得知璇玑不舒服卧床休息,赶来时额上覆着薄薄的汗水。

“璇玑……”他靠在床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他早间已收到手下的报告,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胤熙离开了,他松了一口气,看在父皇和璇玑的面上,他不打算伤他。但是如今国事还未稳定,他派了人守住各处以防出现意外。

璇玑微微睁眼,无力的答道:“没事,看你急的,不过是没力气而已。”

漠宸隔着薄被将她整个人抱住,将头枕在她的肩头,说:“如果心里有事,一定记得告诉我,否则我可会不高兴。”

璇玑微微弯起唇角,轻轻的揪在他的脸上:“知道了,你真婆妈。”

漠宸轻笑,将她抱得更紧,这一辈子,他已有了最想守护的人,夫复何求。

时间快如梭,一晃间,便到了年底。

这一夜,雪花纷飞,宫廷之中一夜之间便一片雪白,如同玉砌一般。

凤曦宫中,传来一阵痛苦的叫声,门外,一个挺拔的男子来回走动着,紧张的握着手,掐的手背苍白。

所有的人都被他紧张的模样吓住,低着头一动不敢动,不住的抹着额头上的汗水。

突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震彻了夜空,男子立即抬起头,眼中迸出欢欣的神采。

他推门大步的进去,直奔到床榻之前,看见床上疲惫的女子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恭喜皇上,是公主啊!”旁边的嬷嬷笑着将孩子抱了过来。

胤漠宸喜不自禁,欢喜的将女儿抱到璇玑的身前,声音发着颤:“璇玑,这是我们的女儿……”

那女娃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满是新奇,粉雕玉琢一般,长的分外的可爱。

璇玑笑了,仔细看了看孩子,道:“像你。”

漠宸高兴的无法言语,他抱住了璇玑,眼眶湿润,喉间哽咽着:“璇玑,谢谢你,谢谢……”

“傻瓜……”璇玑拍着他的背,望着身边的小人儿,胸腔里仿佛溢满了温暖,从此,他们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她轻拍着漠宸的背,说:“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漠宸侧过身来,伸出手臂揽着她和孩子,想了想,说:“叫她雪儿吧,生在这冰雪的日子。”

璇玑想了想,看看孩子,点头道:“好,就叫她胤楚雪,如何?”

漠宸宠溺的揉着她的脸,笑道:“一切都听你的。”

一个月后,雪儿满月了,璇玑抱着她出席了满月典礼。

世人都知道胤皇后宫中有位善妒的皇后,将皇帝陛下管的严严的,不准他纳妃,都好奇的不得了,那些嫉妇们每每得知相公有纳妾的心思,便将皇帝和皇后摆将出来,搞的历朝纳妾的男人比例大大减少,一时竟引得他国的妇女分外的羡慕。只是这位皇后一直在深宫,世人只知封了皇后,却从未见过面,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这次的满月典礼,连百官都是第一次见皇后,不由得都掂起了脚尖。

唐丞相自皇上登基后从大牢中放出,可是那些贪赃枉法之事都是证据确凿的,他无奈之下只得引咎退职,好在皇上仁慈,不但将原来的相府赐还给他,还赏了一大笔养老费,派人去将他的相府重新大大的装修了一番。如今公主的满月典礼他居然也被邀请走在了贵宾的位置,不由得让他感激涕零。

“皇后到——”一声高唱,乐声中,一个头戴凤冠、身着曳地花服的女子抱着小公主缓缓走了出来,大红团牡丹底色的华丽袍服上,绣着一只昂头欲飞的金色凤凰,那贵气真叫人赞叹。

唐丞相不禁想起了自己的二女儿,当年若是顺利嫁给了胤漠宸,今个儿在这里的未必不是她啊,心中一阵感叹。

当那女子转身看向他时,唐丞相一愣,那脸孔怎的有些面熟?似乎……有点儿像死去的璇玑呀。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

“皇上驾到——”又一声高唱,英俊的男子身着明黄色的龙袍走了过来,拉起皇后的手站起,在百官面前亲昵的揽着皇后的腰,一手抱着公主,面带着浅浅的微笑,果真是一对璧人。

众人都赞叹,原来帝后感情这么好啊,难怪皇帝陛下不再纳妃,那些将军、王爷们为自己的闺女暗自遗憾了一把。唯有唐丞相,慌神的不得了,不住的偷瞄却又不敢肯定。

直到皇后走到他的面前,他才如梦初醒,颤声道:“你是……璇玑?”

皇后微微一笑,叫了一声:“爹。”

唐丞相如遭雷击,想起了那些年对她的冷淡和疏远,后悔莫及。

“妹妹也来了。”

听到皇后的话,唐丞相往下面一看,果然看到一排官员家眷的座位中坐着一个妇女装扮的女子,正是三女儿唐嫣然,一脸的怔然,却也是满脸的尴尬。

“哎,一家人都在,除了你大姐……”唐丞相感叹,自己当初攀龙附凤,如今太上皇性命垂危,想到琬如年纪轻轻就要顶着太妃的头衔守寡不由得悲从中来。回忆以往,似乎自己没做对几件事。

“爹爹不用担心,她不会有事,我答应爹以后会让大姐陪在你身侧便是。”

唐相感慨的点点头,看来璇玑并不记仇。如果太上皇去了,琬如不可能再嫁,但是若能让她回家,他已经是老怀安慰了。

璇玑将女儿递到唐相面前,看着粉嫩嫩的外孙女,他立即笑了起来:“好,好啊,我的外孙女儿……”

一场满月典礼,主宾皆欢。

当典礼落幕时,漠宸喝了些酒,璇玑将他扶到床上,正要去看小公主,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倚着醉酒像孩子似的撒娇:“璇玑……别不理我……”

璇玑握住他的大手,轻声道:“胡说,我什么时候不理你了。”

漠宸将手一拉,将头埋在她身前:“自从有了雪儿,你都不理我。”

璇玑无奈,将公主交给嬷嬷让她带着,自己扶着他,替他脱了鞋袜和外袍,扶他靠下,笑道:“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和雪儿争,你羞不羞啊。”

“不羞。”漠宸蛮横的将她拉到自己身上,一双手上下摸索,璇玑急了回头看时,嬷嬷抱着公主早已经出去了,宫女一个都没有,门被带的好好的。

璇玑拉开他的手,脱了外衣,将幔子垂下,躺在他的身边,轻声说:“那我现在来理你好不好?”

漠宸的眼眸蓦地深沉,牢牢的盯着她的胸前,璇玑被他看的羞了去揪他的脸,嗔道:“看什么?”

漠宸双手罩上,道:“果然大了不少呢。”

璇玑低笑一声去打他的手,却被他一把压在身下。微微带着酒的醇香,堵住了她的唇,他急切的去剥她的衣服,却被她笑得左右滚动,老是也脱不掉,急的额上都冒了汗珠。

璇玑笑着将腰带解开,一双手便从衣摆处伸了进来。

他吻着她,带着浓浓的思念,璇玑圈上他的脖子,手指插进他浓密的黑发,一时间两人如胶似漆……

宫闱之中,红烛滴泪,垂幔之内,娇喘吁吁。他的每一次深入仿佛刺进了她的灵魂,让她忍不住弓起了身子去迎合,迎接再一次的浪潮,她偏头时,看到帏幔上起伏的黑影,只觉得幸福溢满了胸腔,这是她的良人,一生一世。

她曾让人暗暗去打听,却总也没有胤熙的消息。自从雪儿满月后,三个月内,太上皇病危,一夜之后便驾崩了,天下举丧三年,宫中一律穿了白色的丧服。如她之前所说,璇玑让漠宸赐了琬如在相府中的庵堂带发修行。

当姐妹俩再次想见时,仿佛隔了一个世纪。琬如看向漠宸的目光,带着淡淡的哀愁和无奈,所谓一子错,满盘皆落索,她曾经喜欢过那个男子,可是她走错了一步,如今回头已是晚矣,她岌岌于权势和名利,却再也想不到等待自己的是这样的下场,顿时真有种看破红尘的感觉。再看璇玑,她不知为何她竟活的这么潇洒,是羡慕是嫉妒,此时再说也是晚了,只是觉得有生之年能看到那个男人属于自己的姐妹,却有一种别样的欣慰。就这样吧,陪着爹爹,平静的度过余下的日子。

漠宸下了一纸皇令,诏告天下,撤销了以往对泶族的禁令,从此之后,泶族依旧同其他子民一般,享受着同等的待遇。

璇玑趁机恢复了太平钱庄的生意,如今泶族的子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庄子里工作,好不惬意,这一切由松儿全权打理。而秦嬷嬷则呆在宫里天天带着雪儿,高兴的不得了。

当璇玑再次见到松儿的时候,是在京城最贵的天香酒楼,酒楼中等她的是一个清俊的白衣少年,璇玑仔细瞧了瞧,不由得哑然失笑:“松儿,你怎么这副样子?”

松儿大模大样的拿着一把扇子摇啊摇,笑嘻嘻的说:“娘娘,你看我可像你当年模样,你一直是我的偶像哦。”

璇玑哈哈大笑起来,问:“好啦,别耍宝了,你这么着急的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

松儿蹙起了眉头,咬着唇不说。

“庄子里出事了?”璇玑又问。

松儿叹了口气说:“是有个人要见你。”

她望向门口:“他来了。”

璇玑回头,一愣,那里站着一个玉树临风的青衣男子,狐狸般的眼睛,眉梢微挑,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感伤,脸色微微有些憔悴。

她怔住,是赋清扬。

“别来无恙。”他低声说,自嘲的扬起了唇,走了进来。

璇玑微微的笑了,有些无奈,她岂不知他嘲讽的意味。大约是嘲笑他自己,他曾经说要保护她,要照顾她,可是如今她已是贵为一国皇后了。

“我自不量力,我知道。”赋清扬坐下,吞下了一杯清酒,面色有些郁郁。

“清扬……”璇玑欲言又止,“我从来都当你好朋友,真的是……”

“好朋友是吧?”赋清扬抬头,鼻翼微扇。

璇玑摇了摇头,看到他的样子又想起了胤熙,他现在在哪里?现在还好吗?现在天下已经大定,并没有听说阮妃造反或者捣乱,他究竟去了哪里?

璇玑并没有对不起赋清扬,却也觉得负了他一片情真,遂从腰间取下一块凤佩递到他面前,道:“往后,若是龙门有事,拿这块牌子到宫门外,自会见到我。”

赋清扬眉头紧锁,看都没看那块凤佩,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喂,你是不是男人啊?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赋清扬,你太小气了,我们真是看错人了!”松儿的声音很大,说话也很刺人,璇玑惊讶的抬头看她,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彪悍了?

赋清扬闻言,脸色微红,他的确是气,她危险的时候他拼了性命去救她,可是她呢?一声不响的就跟着那个胤漠宸走了,说都没说一声,直到天下都知道皇后就是唐璇玑,他才如梦初醒,可是她居然都不说一声,什么朋友?他恐怕连外人都算不上吧?气归气,可是现在说他小气,是不是太过分了?

“喂,臭丫头,你说什么?这里可有你说话的分?”赋清扬瞪了松儿一眼。

松儿将手往胸前一抄,神气活现的说:“哼,臭小子,我现在可是堂堂太平钱庄的大掌柜。太平钱庄欸,是全国最大的钱庄哦,你敢叫我臭丫头?”

“就是叫怎么样?”

璇玑无语了,看这一对活宝吵的不亦乐乎,不禁欣慰的笑了,或许,松儿也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哦。

想毕,她悄悄的后退,关上了包厢的门,松儿那满脸的粉红可是分外好看哦。

“客官这边请。”

小二带着一个男子从身边经过时,袍袖之间不经意的擦过,璇玑仿佛闻到一丝似曾相识的气息。

璇玑穿着男装的白衣,带着纱帘的斗笠,擦身而过的男子一袭浅碧的长衫,也是带着浅灰的纱帘斗笠。

穿着虽然简单,却掩不住一股高贵的气质,挺拔的身子,白玉般的手指,手掌搭在腰间的宝剑上,那宝剑的柄上系着一串小巧的玉珠,本不奇怪,怪的是系着玉珠的丝好似头发一般。

擦身而过时,璇玑可以感觉得到那人的目光透过纱帘在她身上流转了一圈,却仅仅一圈,立即转了过去。

她之前派出去的人先后得到消息,有的说在东南的海岛曾见过和胤熙相似的人,也有人说在别国见过类似的人,总之没有一个确切的消息。

她又得知,东南的鹏玉岛似乎出现了一个岛主,经营各种香料,不只厉朝,就连其他的小国家也纷纷从他那里购买香料,他的财富据说富可敌国,只是那个岛主的身边从未见过其他的女子,也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据说,天香楼也从那里高价采购饭菜的香料。

刚才那人从身边过的时候,仿佛有一股咸咸的味道,一股奇异的香味,而小二对他的态度异常的客气,或者是从鹏玉岛来的也说不定。

璇玑觉得好奇,又因为那莫名的熟悉感,她悄悄的跟了过去,只见那人进了一个高级的包间,里面等正是天香楼的老板。

璇玑向小二打听,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外地来的商客,的确是带了上好的香料过来。

暮色将落时,青衣男子停住了脚步,他知道有人在后面跟着,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立在巷子口。

璇玑也不掩饰自己的行踪,摘下头上的纱帽,朗声道:“兄台,我只想打听一个人,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别无他意。”

青衣人低声道:“你想打听谁?”带着淡淡的嘶哑,却听得璇玑心口一阵猛跳,那声音,还是如当年一般悦耳,她知道她的感觉没有错。

“他是一个我的朋友,是兄弟,是……一个我记挂的人,我想告诉他,我现在过的很好,也希望他不再孤单,有自己的家人,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如果你见到他,你可以告诉他吗?”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她有些激动,可是这些话不对他说她不甘心,她不要他落落寡欢的过日子,她希望他快乐。

良久,青衣人才应了一声:“好。”

璇玑再不犹豫了,叫了一声:“胤熙——,我知道是你。”

她奔到他的身后,他一动不动,仿佛一座石雕。

“对不起。”她低声说。

“你没有对不起他。”他的声音依然低哑,却带着微微的颤抖。

“是,我没有对不起他,可是……我不能陪着他,希望他可以明白。”璇玑伸出手臂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了他的腰,哽咽着:“可是不管在哪来,我要他知道我希望他好好的对自己,好好的生活。这是我最后一次抱他,从此以后他要一个人好好的过。”

说罢,她放开了手,转身,脚步沉重,一步一步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男子的喉结上下的滚动,这一次,她会回头吗?他缓缓的转过了头,看见她转过来含泪的眼,目光一触,两人立即别开。

心口,暖暖的,他对自己说,够了,这就够了,以后论到了哪里,他都会记得的。

璇玑不敢再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耳边似乎传来他的声音。

“我会告诉她的,你放心——”

声音若有如无,仿佛飘荡在空气的丝丝缕缕。

但是,她知道,他明白的,一定明白。

一年后,璇玑又诞下一子,名曰旭,十岁立为太子。后来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厉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帝一后,情深爱笃,后世传为美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