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本就多余的存在
明明差人通知的是申时三刻,苏苡欣本想站在最角落的位置恭迎老夫人回庄,没想到赶到门庭时,那里的执事却告诉她老夫人已到花厅了,真是她去晚了么?还是有人就乐意看她出尽洋相?
不敢直视老夫人的脸,苏苡欣只是走到与三位夫人并肩的位置,盈了盈身子,“苡欣见过老夫人。”
打她进门开始,老夫人就一直打量着她,这个女生确是玉颜天姿,举止淡雅,可想她也是苏府的小姐,就若淅然山庄亏待她,也不至于一身素净得与侍婢一般罢,且额上还有一抹未消去的淤青,一双清澈温婉的瞳眸虽是垂着,可仍能从她眼里找到几分身不由己的无奈与悲伤的惧意。
看着老夫人不由自主的敛下了眉,杨语淑自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折磨苏苡欣的机会,“五夫人好大的架子,来得迟了还不给老夫人跪下磕头请罪?”
苏苡欣明显身子一颤,抑忍着泪跪在地上,俯下身子磕了一个头,“苡欣请安来迟,请老夫人恕罪。”
看着她此时的模样,老夫人的好心情一下子降下了许多,不温不火的说:“起来吧。”
“谢老夫人。”
苏苡欣刚刚站稳,便又听到老夫人说:“其她几位夫人我都给了礼物,惟独无你的份,你可不要生气呀。”
苏苡欣惶恐的摇了摇头,“苡欣不敢。”
“嗯……”老夫人站了起来,“我乏了,语淑呀,扶我回雪珠苑休息。”
“是,老夫人。”杨语淑得意的瞪了一眼苏苡欣,胜利的含笑从她身边走过,却又突然发现老夫人驻足,未反应过来之际,听着老夫人说:“今晚的接尘宴,五夫人不必出席了。”
苏苡欣心下微怔,“是,老夫人。”她本就是多余的,就若她在那里存在,也只会让人当她是透明的,不去还好,至少初尘居没有让她难堪心滞的眼神。
不记得是如何回到初尘居门口的,只记得一路上脑海里都不断的浮现出方才在花厅里的情形,老夫人的语调不悦,说明她又得罪老夫人,此生记不得何时得罪的,一定是前生开罪的罢。
小蝶正在屋子里收拾着,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匆忙的跑出来一看,脸上的有笑,却又很快的消失了,“小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苡欣艰难的扯了扯唇角,携裙踏过门槛,“老夫人已回雪珠苑休息,我自是回来了。”
小姐的眼里又凭添了一丝悲色,不忍再问下去,倒了杯茶递到她的手里,“小姐今晚想吃什么?奴婢给您做去?”
小蝶是聪明的,一向知进退,自己此时的表情定然已告诉她一切了罢,饮了口茶水,将杯子搁在一旁,拿起手侧的经卷说:“你自己决定罢,只要是小蝶做的,我什么都吃。”
将她搁下的茶杯拿在手里,转身走向桌台,背对着小姐,眸子里泛着泪水,忍着哭意,“那奴婢一会儿去厨房给您做最爱吃的菜。”
苏苡欣轻轻了应了下,便低头看起了经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