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那幽府的门看了一眼,就被她钩住了魂,我情不自禁地跟着她进了门。
她柔软的腰肢一走三晃。黄绿相间、错落有致的裙衫,紧紧地裹住了她的腰身,勾勒出她曲线柔美的线条。在紫仙阁的曲廊里,她一直向最深处的幽间走去,黄绿色的旗袍在一走三扭的小碎步中不断地变换着色彩,吸引我不断地追问着:“这得体迷人的衣衫是谁的杰作?”
她不光用花枝招展的外衣吸引着我;她还不断瞟来勾魂的眼引诱着我,嘴里不时地说着:“过来!过来吧!”
我跟着她,穿过了一道道的门。那些门们,每扇的色彩也是不一样的。白色的、灰色的、乌黑的,莹绿的、米黄的、玫红的,最后一扇是深蓝色的。我跟随着她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穿过了七道门,就进入了她卧身的闺房。还没等我站稳脚跟,看清她卧室的装饰、布置,就被她软软地缠倒,扭成了一团。
我战栗在她的柔怀,成了一丝不挂的人。她紧贴着我的脊梁,在我雪白的肌肤上柔软地攀缠着。
她肌肤的体温冰冰的、凉凉的,冰激着我的神经。我在麻木得冰激中清醒了,清灵地直觉告诉我:这是蛇!美人蛇!大自然的一个冷美人!
这就是大白天里我看见的那条蛇吗?那条从碧丝里爬出来的美人蛇吗?一个大自然的精灵。我怕她看见我,捂住欲喊“妈呀”的嘴。她走在我的前面,她一走三扭的细腰,加上那件紧身而富有动感的旗袍,吸引着我的眼球直勾勾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而忘记了一切。她一回头看见了我,草上飞似的追我而来,我害怕得拼命地往回跑……
经过了白天黑夜的折腾,我清醒地明白了:
她的家就是那幽玄的地府,她就是把持着玄武门的幽灵。我走过了一道道玄洞的门,幽探着冥府里的世界。冥府里超于异常的清静,我的视觉和听觉在这里格外地灵敏,灵敏得似乎听见了冰碎玉裂的声音,看见了湖蓝色中升腾着绛紫色的烟雾。
暗室观察动静的人一定能看清明处的事,明处的人未必彻知暗室的事。你在明处,她在暗处,你的一言一行她都看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什么事都瞒不过她们的眼睛,就像当初的阿丹和好娃在阿典园里欢爱。当时你不在场,我不在场,是谁将这一切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阿丹和好娃来到地面上,在黑暗中寻找了二百年,才在黎明前的曙光中邂遇在阿拉法特山上静静地诉说衷肠。当时你不在场,我不在场,是谁将这一切真实地记录和传承了下来?还不是那把持幽玄门的她!
她到底是谁?还不是大自然的一个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