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渗渗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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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植物人

他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先天是耳聪目明心眼亮的,再加上他俊美的身段,极具亲和力和微笑,真是个人见人爱的人儿。

不过,他性格中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会选择良师益友,谁的话他都相信,无一点个人主张。时间久了,众口纷说的言辞使他莫衷一是,玉石不分。

尤其让人震惊的是他得了一种怪病,口里喃喃地说着:“我的心里装满了尘土,谁能帮我清扫干净;我的眼睛总是被一层膜遮着,分辨不清谁是谁;天和地在我看来还是混沌一片的,日光和月光也是模糊不清的。我的眼角为什么辨不清红霞和浊云,难道世界还在混沌一片中吗?”

最重要的是他又患上了耳疾,什么声音在他听来都是重音重重,无一句清灵的音。即使小鸟婉转歌唱、即使清泉潺潺。至于古韵今风,道冠古今的理儿,都在他的耳里口里辨不清了。

怪诞的病夺走了他耳聪目明心眼亮,他浪在天地的中间,如山猫一样,像枯柳一枝。

不幸的疾病虽然能使他像人一样地站立,却不能像人一样地观察、倾听、领悟、思索和计算。

他真的没有了人的性灵,枉费了原造者的意图:把人体造成最美的,又把耳聪和目明注入了人的体内。可是现在他已经目空一切了,耳朵又失聪在重音之中。一个人活成了如动物和植物一样的人,真得很惨!

回顾一下他得病的原因很简单:为了无味的东西,生命透支得太厉害!体能超出了富有生命力的极限,自己不爱护自己,原造者也就收走了曾经赐予他做人的基本权利。

在我看来:顺乎自然也就顺乎了天理。自然的法度是有限度的;一个人的体能超不出自然的法度,超不出前定的法则。超出了前定的法则,人则不再是人了。就像此刻的他,只能像无思维的植物一样生长着,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