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袋里很清晰的“嗡”了一声。
原来,连崔林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结果全世界都知道,只有该知道的人不知道,或者,他也只是装作不知道。我回转身,第一次书包都没拿就狼狈地跑下了楼。
那一天我没立刻回家,而是跑去了网吧。
记得那个傍晚网吧人挺少的,又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我坐在角落里,呼吸间全是带着淡淡霉味儿的潮气。我把《大话西游》重看了一次,看到那段本来很搞笑的对话,我却瞬间非常文艺的泪流满面……
“至尊宝:我一定是太想念晶晶了。
菩提:是啊,你昏倒的时候叫了晶晶这个名字叫了九十八次。
至尊宝:晶晶是我娘子。
菩提:还有一个名字叫紫霞的你叫了七百八十四次!
至尊宝:啊?
菩提:七百八十四次……这个紫霞一定欠你很多钱。”
……
记得初一那年夏天,看到这一段的时候,夏川在我耳边坏笑着一个劲儿重复——晶晶是我娘子,杨小箐,‘箐箐’是我娘子……
他略带促狭的语调,说话时的神态,我都记得。记得很清楚。
可是,至尊宝除了白晶晶还有个紫霞,而夏川喜欢的也始终只是戴斯拉。
高考结束,我回学校交志愿表。刚出楼道门就迎面遇到夏川。我垂眸,像三年里每一次的擦肩而过一样,准备就这么默默地默默地挪过去,他却突然开口——
“杨小箐,为什么不肯去澳洲?是因为我吗?”
我撇了撇嘴,淡淡地回答:“我觉得国内的大学更适合我。”
说完,我不得不耗费了一点儿功力,提高速度,疾步离开。
因为,我真的不想再听他说任何一句话。
交完志愿表,我就独自一个人背包北上,去了首都。此去一为大学生活探路,第二是我不想承认我是故意避开夏川出国的日子,眼看着他走,还不如这一次,我先走。
……
故事讲到这里,本来就应该结束了。左右也不过是个分道扬镳,再无交集的结局。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