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关于光耀门楣
许久以后,戴斯拉某天在娘家消夏。倚在阳台边儿抱着半个西瓜挖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抬头对戴妈说——
“妈,我的人生怎么就这么定型了呢?感觉也忒流水账,忒不波澜起伏了点儿吧?这到底哪个傻缺作者急着交稿呢啊?”(牙:→_→)
戴妈呸呸两声,朝着垃圾桶里吐着西瓜籽儿,没好气地回答:“那你还想怎么着啊?”
“起码不说一波三折,也得有那么点儿闪光点吧?”
“人生当中能被人在嘣纳电影节当众告白求婚一回,还不够你闪的啊?”
“也是,”戴姑娘埋头挖了一大勺西瓜,又抬起头道,“那我这勉强能算光耀门楣吧?”
戴妈抚了抚额角,恨不得翻白眼把自个儿闺女翻倒在地:“你这虽然是声势最浩大的一桩,可绝对不是全部。”
“哈?原来我有这么出色?!”戴斯拉惊悚了,荡漾了。
“可不?”戴妈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你上小学那会儿家长会,你们代课老师跟我说,‘你闺女真有范儿,上课喊她回答问题,她忙着跟后头的小姑娘聊天儿,完全不搭理我。’”
“……然后???”(─.─|||
“那老师脸儿薄,你不搭理他,他也就……算了。”
戴斯拉:“……”
“后来好几年,这楼道里的张家伯母和李家婶子见了我都说,嘿!你闺女那帅气劲儿跟你当年那是一样一样的啊!”戴妈忿忿地咬了口西瓜。
这能算是光耀门楣?!戴姑娘沉默了。
柯擎这厮正好从门外进来,笑眯眯地接话:“她的壮举可不止那么几件儿。”
职业扯后腿的来了!戴斯拉捧着西瓜朝柯导走,边走边瞪眼威胁。那小眼神儿跟刀子似的,暗示——
别在我妈面前揭我老底,不然晚上睡客厅的!
柯擎无辜地眨眨眼,开口道:“吃不下放着吧,我不爱吃这个。你瞪我也没办法。”
戴斯拉:“……”
“妈——”
“哎——!小擎来啦!”
完了,这丈母娘和女婿又唠上了!
“我跟您说,初二那会儿,斯斯他们女生体育课跳鞍马——”
之后,这俩这样那样,叽叽叽叽,喳喳喳喳,完了哈哈哈哈……
戴姑娘郁闷地捧着西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回忆关于跳鞍马这件事儿——
初二教戴姑娘他们体育的,是个大学体育系的退休教师,那是相当的犀利。简单地说,把男生当专业运动员训,把女生当男生训。光每回上课递增的常规跑步圈数,就让全班女孩儿欲哭无泪。
那是第一次鞍马课,那体育老师对戴斯拉算是比较熟的,第一轮试跳压根儿就没准备她能蹦过去。他只要求这群丫头助跑,上马,双手撑一撑体验一下感觉,不用真的跳。
而老师本人就站在对面儿的软垫上,弓步,伸出双手,做必要的保护。
戴姑娘一向对这么跳跃式的体育项目比较胆怯,所以她其实自己都没想到她一助跑,一撑,会用力过猛……就……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