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上学族之幸福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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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学族之幸福点点(憧憬)

前言:

我总希望,所有的感情都是单纯的,无由来地生气,无由来地喜欢,然后无由来地得到幸福。所有的一切都是没有刻意自然而然地得到。

或许这只是一个乌托邦,可那是我理想的最高境界。

所以好喜欢这样的人:

肩膀顶着天,心灵却如孩童一样单纯。这样的人,一定有足够任性的性格;足够特有的可爱。有足够嚣张跋扈的脸,还要有最纯真的笑容。

相较之下的另一类就显得低调些。沉默寡言却无微不至着。这样的人呢,通常都会有坚毅的外表,宁静幽远的眼神。而笑容会像雨后彩虹一样,美丽而潮湿。

1 初次见面

“点点,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李昌俊学长。”

“那我们来个法式热情的拥抱吧!”

法国式的拥抱?出名的不是她的KISS吗?为什么不是法式KISS?算了,再迟疑连学长的拥抱都得不到。呵呵。我贪婪地展开双手,以免学长后悔。1、2、3!我要成功了……

“嘟噜噜~呱呱呱!嘟噜噜~呱!……”

噢!不要醒来。

“呱呱呱~”

这个难听而讨厌的手机铃声!我诅咒来电的人,今天都不好过。我的拥抱,还有我的学长,就只差一点点……

万般不情愿地摸到手机,短信:李河!

“一点点,多带一份便当,别再拿红烧肉,太肥。还有,煎蛋也别带,红萝卜也是!”

“我是你妈妈吗!”我将手机用力地往床头扔 。

“嘟噜噜~呱呱呱!嘟噜噜~呱!……”

手机像受不了我的虐待而叫个不停,同时也将我吓得睡意全无,从床上坐起来。

“要下雨了,记得带伞。湿了我的便当要你好看!李河下旨。”

“还真是会使唤人啊!”

生气的,我三脚两脚将棉被踢得老远,用手耙耙乱蓬蓬的头发,此时闹钟也凑热闹地乱响!在我见到闹钟上李河那张照片时,癫狂的叫声从我嘴里蹦出,枕头也跟着砸向闹钟。

这家伙,自恋到将我房间任何可以贴上照片的地方,都贴上他每副德性的照片,尤其是在我经常出没的地方。

对着镜子一边刷牙,一边用自来水压平比我更加执拗的头发。洗手台上的镜子上角,李河大大的笑容,漏着他白白的牙齿,旁边是他的极丑无比的字:

“你天天刷牙的榜样。”

嘁!他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小眼睛的家伙!

李河长着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鼻子是有那么一点点高,算我小心眼了,他的鼻子是挺高的,但嘴巴,哪里有女生们传得那样性感了?明明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坏得不象话!

我瞪着他的照片,往水槽里吐掉口中的泡沫.

“啪啪啪!”

雨果真下起来,大颗大颗的打在窗户的玻璃上,我赶紧跑去将厨房的窗户关上。

从微波炉里拉出一个大菜盘,菜盘上又分成几个小格,里面分别装着不同的菜。妈妈在街角开了一家小餐馆,每天早上都会给我准备些菜,让我自选装成中午在学校吃的便当。

噢!务必介绍一下我的家庭。爸爸易赫民与刘亦兰也就是我的妈妈二十年前结婚,三年后生下我。我五岁的时候有个弟弟,取名易宏宇。

一个月前。

我们由一个叫仁山的小城镇搬到这个大城市。

什么原因让我们搬家我不知道。只知道我们搬到的这个家,是妈妈的朋友中有一个叫劳婷的,她买了新房子,就把旧房子低价转让给我们,也就是我们现在住的四室两厅一厨房的大房子。想想以前他们家的房子就这么好了,现在的就不在我的想象之内了吧。

关于房子我跟弟弟都不想知道,只知道我们又得重新组建身边的朋友和人群链。

宏宇才十二岁的小男生,偶尔会闹着回仁山星孝家玩,星孝是他在仁山时最好的朋友。有时也会抱怨班上的同学不够友好,说城里的小孩眼睛都放在头顶上。

我不能跟他一样,毕竟一个家有一个不适应的人已经够了。虽然我也会想念星梦他们,嘿嘿~星梦是星孝的姐姐,是我在仁山时最好的朋友之一。也会想念仁山碧绿的山坡,那是我儿时的乐园,有着我最美好最单纯的记忆。还有我最爱的天空,那里的天特别的蓝,星星特别的亮……

我没有和父母说这些,不仅是因为我长大的缘故,还因为我认为,该属于自己的逃不掉,不属于自己的,追也追不着。俗话说是: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但是转到新学校的第一天,我赞成了宏宇的一句话:城里的小孩喜欢把眼睛放在头顶上。

老师用一口流利的国语将我介绍给二年〔3〕的同学们:

“同学们,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班新转来的同学,易点点。”

“哈哈~一点点吗?”

比掌声更加大的笑声震动了明亮的玻璃窗,我就知道会这样。老师咳了几声,示意同学们安静。

“易点点,你就坐崔银月旁边的位置吧。”

我推推眼镜,看看那个位置。崔银月的位置在第二组的倒数三排,她是一个漂亮的女生,但看样子看起来不是很好相处。

果然,当我想向那个位置走过去时,那个叫崔银月的女生站起来说:

“班主任,我有个表姐说下星期要来我们学校,我的这个位置就留给她吧。

“这样啊……”老师为难的看着我。

“老师,让她坐到我这!”

我寻声望去,是在第四组最后一桌的男生,他将手举得高高的,并展示他大大的笑容。

从窗外的照进来的光,将他的周身照出一层温和的光晕,我有点晕眩,就像躺在家乡那个碧绿的山坡上,看见洒满银光的月亮。

“好吧。点点就坐李河旁边的位子。李河,以后要照顾新生。”

老师才说完,只听见“啪!”的一声。

是崔银月将自己的书用力丢在桌子上,同学们都看着她,她则厌烦的转开头。我看着一直用眼角扫视我的崔银月,再看看一脸笑容的李河。突然有种叫“得意”的心念闪过,毫不犹豫地我迈开跨向李河的脚步。崔银月目光狠狠的落在我身上,我一点不在乎。

这就是我和李河的第一次见面,总以为就算不是一个让人期待的美好开始,也该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走下去。

可是,李河!他可以是拯救我的天使,也可以像一个什么都做的“恶魔”。不,他整个就是一个恶魔,整人的工夫一套一套的。

当我坐到他身边时,他朝我笑。我才发现他有一双单眼皮,我闪躲了一下,有礼貌地对他说:

“谢谢你。”

“客气,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挑着他眉毛,在桌下翘着的二郎腿开始用类似于算计的节奏晃着,没再跟我说半句话。

不祥的预感掠过心头,难道刚逃离了“虎口”,又跳入“狼窝”?

在心里苦笑,算了,还能指望还不能算是认识的人给自己多大的帮助呢?总之,这也算是踏入我新的生活圈子的第一步。

第二天放午学的时候,在校园里晃悠,找到一个自认为还算清净的钟楼后院,一棵老树,老树下一把长椅。转头看向四周,人工的草,人工的树丛,还是仁山自然的景色漂亮。

不过庆幸,至少我头顶的老树,没被修剪过。

我微笑看着老树,总算不是完全的失望啊!

收回目光时,只见李河远远地走过来,大摇大摆的。一手拿着便当盒子,一手拿着食羹,嘴里嚼着饭。他也拿便当来学校?看不出来嘛,我在心里笑。

他的便当盒竟然跟我的一模一样,都是看来十分干净的白色两层式的方盒,大方而美观,那还是我在超市一眼便看中的。

今天我带的便当是叉烧饭堡,因为讨厌吃肥肉而选的。妈妈的手艺实在太好,就现在我也能闻到香香的味道。

“一点点……”

他嘴里塞满了饭,含糊不清地念我的名字,我没好气的答应:

“什么?”

“哈哈哈~你们那里都是这样应人的吗?‘什么’?”他学着我的语气,然后瞪着他的小眼睛,接着说,“应该说‘嗯?’‘干吗?’或者‘是’。”

我白了他一眼,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不过,叉烧饭味真是香极了。我伸长脖子往他碗里瞧了瞧,他也吃跟我一样的便当。我也该去把我的午餐便当吃掉了,我咽口口水,礼貌地问:

“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饭?”

“叉烧饭堡。”

“怪异的名字,不过味道挺好。”

他又连续勺了两口饭送入口中,然后笑嘻嘻地看着我。这家伙故意勾起我的食欲!我小声地抱怨两句,还是有礼貌跟他道别。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

当我转身要走的时候,似乎听到有人在笑,我转头看李河,他满嘴是饭和我对视。然后无辜地笑笑,朝我摆摆手。我有些怀疑他那笑容,但想到美味的饭,我又不计较地加快步伐,心里呼喊着它的名字,我疾步如飞 。

空的!

便当不见了!

谁?

……

一样的便当盒……一样的便当……一脸的贼笑!李河!

我急匆匆地跑下楼,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希望抢下一些便当,顺便人赃具获之后,给李河几拳,但我想那可能不大,他一定已经逃之夭夭了!

呜呜呜~快点,我的叉烧饭,上边还有鲜嫩的青菜!

我念着这些名字,拼命地跑着。哀号的是,撞到人了,我匆忙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又开始跑。

那人叫我:

“易点点。”

我回头也没多看他,这个时候我心里除了我的饭什么都没有。那人将校章还给我,我道谢之后又开始狂奔。

一样的老树,一样的长椅,但哪里还见着那个可恶的肇事者。只见我可怜的便当盒子空空的躺在那……

气喘吁吁地走近,只见一张便条,上面写着:

便当我吃完了,你将盒子洗洗,食羹太可爱,所以我拿走了。~

这一排极丑无比的字让我几欲昏厥!

下午。

数学老师一上讲台,目光就往我这瞥,不一样的眼神。

我一心等着中午吃掉我便当后就没露面的李河,没去细究老师严厉眼神后的意义。老师发话了:

“大家翻开课本57页,将习题二第八题前面六小题做了,等下我检查。”

不知道上数学课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去意会老师的语文功底,还好小题下不分小小题,不然就得叫语文老师在旁边讲解了。

我无聊地翻开课本,心里咒骂着不敢露面的家伙。数学也是,跟李河一样的令我头痛。

“易点点,你跟我到办公室去。”

“我?”

我不确定地问戴着一副金框眼镜的女老师,她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用她的眼睛斜视我,示意我跟着她走就是。

全班同学的目光集中到我身上,我推推眼镜,合上数学本。

老师走到门口,险些就和李河撞上,她惊怕地拍拍胸口,在见到来者是李河时露出笑脸,笑得好……年轻。

李河跟她打招呼,笑嘻嘻地:

“老师好。”

“快点回座位上去吧。”

好笑了,老师什么时候有这样温和的声音了?我翻翻白眼。李河跟老师打了一下哈哈,眼睛却朝我得意地眨着,笑容可恶到我想将它拉到脚下狠狠地踩一通。

我火大地朝他扬起拳头,正好这时候老师回头,和我的拳头打个面照,她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和对着李河时的表情判若两人。

我嘿嘿地笑,搔搔头,觉得不够又对老师点头哈腰,她才移开她看着我的眼睛,向门外走去,我低头跟在后面,决定小心翼翼地,避免又得罪她,跟李河的账等下再算。

可是李河那家伙根本不罢休,在我走过他身边时伸出他的脚绊住我。

“呀!”

我惊恐地叫起来,并不是因为李河这一脚,而是经他这么一闹,我往前一扑,将老师一并压倒在地,她下我上!

我忘记了李河所有的过错,一心担心能站起来的老师是将我生切还是凉拌掉,我哭着脸边道歉,边扶起老师。但被她拒绝地甩开,老师真是要气疯了吧。

李河假慈悲地跑上来,扶起老师,叫着:

“哎哟!老师的鼻子流血了。点点同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真是流血了吗?”

我听到后更加急了,到老师面前瞧个清楚。我保证我不是像李河那种心里幸灾乐祸,而表面惺惺作态。我真的是担心老师碰得严重了。可老师并不不知道我的想法,她使劲地瞪着我,我慌乱地道歉:

“对不起,老师,我……”

“够了!我以为你只是抄袭人家的作业,想不到你这么野蛮!”

“对不起……什么?抄袭作业?”

这下我懵了,刚才老师在进教室时那种鄙夷的眼神就是因为这个?可是我并没有抄谁的作业?虽然我数学成绩上不了台面,但这次我没有抄袭同学的作业。何况我才来两天,谁能给作业给我抄呢?

“我没有抄同学作业。”

“你的意思是说我污蔑你了?那你的作业怎么跟李河的作业错的地方一模一样?他错哪里你错那里?连他弄错的题目序号都是一样的。”

题目序号弄错?那是我写了第三题,才发现我没写第二题之后补上去的。

“我没有。”

“做了不敢承认是你们乡下小孩常做的事吗?”

数学老师用面纸擦拭鼻血,气极地责备我。我讽刺地朝周围冷笑,然后碰到李河的不再是笑容的脸,我以无所谓地别开,心里想他干吗不笑了?这不正是合他的意了吗!

第一天拯救我的天使身上已经长出一对黑色的翅膀,对他的好印象骤降零下。李河在这个时候解释道:

“老师,作业是我抄一点点的,不是她抄我的。”

我白了他一眼,现在承认我也不会感激他。数学老师转向他,温和地说:

“她刚来第一天的时候你就帮她,但是现在不行,这样的学生再不教会坏掉。”老师说得正义凛然。李河严肃起一张脸跟老师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是我抄她的作业。”

“好了,我不许你再袒护她了。易点点,跟我到办公室去!”

我欲哭无泪,不管同学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我仰起脸,推推眼镜,再忍下去我就不是易点点。

“好笑了,老师你真是好笑。”

没有人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同学们都噤声看戏,老师也瞪着眼睛。视死如归的精神我现在是深有体会。我说:

“老师是一定要我承认我抄袭吗?即使不是我也得承认吗?我是乡下小孩没错,但是我受的教育,没有说不是自己做的也要承认。从小我的父母和老师就教我说‘做人要有骨气’!我对刚刚撞到老师的事感到抱歉,即使那不是我故意的。但是我要我承认我抄袭作业这件事,我没办法做到。”

我说完这些话,走回我的位置上,收拾我的书包,将课本塞到书包中,不看同学的脸,也不看和数学老师的脸,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走出去。

我就是以我是一个乡下小孩自居怎样!

出了学校大门,我看着马路上来往的车流一会后,一手扎起腰,一手指着它们,大声道:

“你们!都将是我的俘虏!”

哪里来这台词?干吗说这样的话?自己也弄不清楚,只是觉得说这句话后很舒坦,就算路人怪异的眼光爬满我的脸,也不觉得脸红。

用左手的食指将眼镜往上一推,好想念家乡的伙伴们,要是他们知道我被欺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虽然今天没人跟我作战,但是我知道他们一直都在,在我身旁任何一个我想要看到他们的地方,因为他们在我心里,脑海里。

“一点点?”

一个担忧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怎么会认为这是担心的声音呢!说话的可是主导这场风波的罪魁祸首啊。我没回头,只轻蔑地“嘁”了一声走向公车站,后面的人追了上来。

“一点点……一点点!”

爸爸怎么就给我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我坐到公车站牌的长椅上。

其实也不奇怪,在仁山住我家隔壁的隔壁,有一对兄弟,哥哥叫陈接,弟弟叫陈抚。弟弟跟我们家宏宇的一个年纪,经常在一起玩。

他们的名字念着没什么,可一经解释含义就特别有意思,他们的爸爸要他们这样解释:

“我叫陈接,接吻的接。”

“我叫陈抚,抚摸的抚。”

因这两个小孩别致的名字解释,陈叔叔还赢了一笔大生意,这个介绍方式就这样沿用下来,至今还流行在他们家。

想到这我不自觉想笑。

“一点点,你没事吧?”

李河皱着眉头看着我,我鄙夷地望了有一眼,实在很生气他的做法,既幼稚又可恶。我将目光越过他,漫无目的地闲看。

他坐在我身边的位置,双手架在膝盖上,一会又放下来,左手在额头上抓了几下,又放回膝盖上和右手握在一起,像在努力下着什么决心似的。

我抬手看看表,这个时候回去怎样跟妈妈交代这么早放学的原因?不回去,我又能去哪?在这又太生气见到李河。

“对不起。”

刚刚他就是在下决心做这个事吗?我见他低着头,不知道是因为不情愿还是道歉后不好意思。但是我不会这么容易就给他好脸色看。

当做没听见,我站了起来。因为开往家里的22路车已经来了,李河抬头见到车来了,怔了一下,迅速站起来,到我跟前: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

在旁边等车的人回头看想我们,可恶,他们肯定是以为是情人在吵架吧。要是跟这样的人谈恋爱……想想都让我觉得恶心!

我反感地扯动嘴角,22路车停在我面前,我绕过他,低头在书包里找零钱。

“一点点,我在跟你道歉,在跟你说对不起。”

他扯着嗓子喊,得意在一时间划过我的心头。女孩子嘛,总会有骄傲和类似于虚荣心的自尊心。当然,我还没忘记他的恶劣行径,想到他陷我于孤军奋战当中就更不会去理会他。

当我一脚跨上车的踏板时,他将我的书包抢了下去,并退到站牌下。

“喂!”

我大叫,他抱着我的书包,一语不发地直盯着我,是在想威胁去下车。我白了他一眼,就不相信他还能将我的书包怎样了?

倔强地,我转身上车,车子很配合地直接就开动。可能是开车的大叔已经等得不高兴,或许他正在高兴李河被关在车外,因为我看见他的笑容竟然是——幸灾乐祸。

我倒是喜欢上这个司机大叔了,至少今天一直的孤军奋战的我,终于找到一个战友站到了我的身边。

像只斗败的公鸡的李河和他愤怒无奈地声音都被车抛在后面渐渐远去,我得意了。

“小女生,就该那样对他,就算是男朋友也不要心软。”

司机的一句话让我从得意中惊醒来,男朋友?噢!我就知道别人一定会误会,我连忙解释:

“不,不是的,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闹别扭时,女娃儿当然是被迁就的对象了,我小女儿那可爱的样子就和你差不多,像……”

他根本就不听我解释,我只好嘿嘿笑应他的话,看着他眼前那块牌子,上面写着“开车时,禁止与司机闲聊。”

可我能拿他怎样呢?牌子上写的是禁止与司机闲聊,又没说禁止司机与乘客闲聊。我的头有点大了,他怎么那么能说呢?

下一个站到了,挤上来一些人,我顺势往后移动,司机大叔回头跟我笑,我有点心慌,他会不会叫我到前面去听他说话呢?

离家的前一站,我下了车。

钻进一个叫“无聊就聊”的网吧。那个的管理人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个子高高的,单眼皮,高鼻子,薄薄的嘴唇,很是招人。这是我在排队时观察到的。环视一下四周,大部分都是女生。就是因为管理员是他的缘故吧。

其实他长得跟李河挺像的,只是李河的嘴唇比较厚实些,皮肤也比较黑些……嘁!我怎么会拿那个人跟人家这么好看的男生比呢!

我上前要上网卡时,那男生看了我一眼,低下头一会又迅速地抬起来,看着我。我也抬眼看向他,想知道他在看什么?

他笑了,露出两颗虎牙,突然间像个孩子,他说:

“易点点,你也翘课?”

他认识我?而且他用了“也”字,他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李昌俊,三年(1)班的。”他好像看出我的疑惑,自我介绍道。

“那你也翘课?”

其实我还没想起来他是谁,可不好意思问。就随意地搭了话。他还是刚才的那副笑脸,说:

“是啊,上课太无聊。”

“高三学习不是很紧吗?你还出来闲晃?”

“劳逸结合呀。”

“……哦。”

我还能说什么?拿了机牌就往里面走。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的环境还真是不错,可以考虑以后经常来。

我看了留言有五条那么多。

首先开了一个叫“九尾狐”的,她就是我的朋友:罗星梦。

留言一:

点点,你离开的那天我哭了好久,我好想你,天天想,怎么办呢?

留言二:

点点啊,你在那里都习惯吗?看你那呆呆的模样,被城市的小孩欺负了吗?要保重呀。

留言三:

点点!你都去了一个星期了,怎么就不给我打电话?臭丫头你不想我吗,启泰说过一段时间去找你玩,但是经费好贵。等过年拿了压岁钱再去吧。给我留言。

第二个给我留言的是“藏马”,他就是上面星梦提到的启泰,陈启泰。他很喜欢漫画,尤其喜欢《优游白书》。在这本书里他又最喜欢藏马,就起了个这样的名。他说:

点点,你是不是换手机了?还害我发了那么多的短信,哈哈~其实也没多少,就是几条。你小子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吗?小心我南下找你算账。

啊!对了,和星梦奎他们说去看你,但是囊中羞涩,只好作罢。打工赚到了再去了。还有还有!我的画得了高中漫画银奖,全省的。你也该上网看看嘛。你画画也不错干吗不参加,要是能和你再搭档就好了。呀~干吗越说越没完没了了?给我回话!

我一边看他们的留言,一边笑。刚刚发生的事已经都不重要。我继续点击往下,是一个叫“鬼”的名,这个名字是我帮我司徒奎起的。

司徒奎可不是一个一般的人物,现在十九岁,身材高大魁梧,以前我就特别喜欢他的腹肌。这不是重点了,我想说的是,他是抬拳道的三省冠军。他还个弟弟叫司徒悟,也是一个难找的美男胚子!

噢!又想到美男那里去了!

我看奎的留言:

点点,虽然你很能随遇而安,但是还是担心你过得不好。

我当然知道他会担心,从小到大,奎就是这样子。

奎有语言障碍,他到八岁时才得模糊的表达自己的意思。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就是不爱说话。要说话也都很严谨,不过关联词用得最不会错了。我微笑继续往下。奎的第二条信息:

点点,如果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

看看关联词没有错吧?还有呢:

点点,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奎。

我看到这,眼泪就掉了下来,因为他后面写的“奎”字。

奎因为说话上的不便,迟了一年上学,又因为休了半年的学,才和我在国一的时候同一个班。后来分班时,他又被分到了后进班。

他不爱说话,只是用他坚定的眼神表示他的性格。

我、星梦、启泰还有悟很喜欢在树上吃冰。奎他也常来,但从来不爬树,只是在树下坐着,不时抬头看看我们。

我常往树下丢树叶,他抬头时就叫他:

“奎,你也上来玩,很好玩的。”

他摇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他眯着眼睛。我笑着说:

“那要是我掉下去了,你可一定要接住我。”

奎点头。悟笑嘻嘻地舔着冰,说:

“你以为我哥来这是干什么呢,最怕的就是你会掉下树去,这里就你最笨了。”

我伸脚踹他,他像只猴儿一样躲开,我抓着树干追向他。启泰稳住了离他很近的星梦,说:

“点点你小心点。”

“她就是因为有我哥在下面才这样嚣张了。”悟还是笑话我,我迈出一只脚,踩向他的脚下的树丫,正好踩在他的脚上。

“我看你跑!”

我得意地大笑,脚下一点不放松,手也向他那边的树干攀附过去。奎站了起来,说:

“别在树上打闹,会掉下来……”

他话还没说完,悟怕被我捉到,用力地抽开脚,我还没拿稳他那边的树干,他又猛抽脚,我就这样翻下去。

我想我完了,两耳的风声呼啸,悬空的瞬间开始觉得恐惧。会摔成怎样呢?会不会就这样翘辫子…… 我不想!

我着地后并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因为奎就躺在我身下

星梦的哭声,悟的哭声……我看见启泰背着奎一直一直跑,奎的后脑勺有血流出来,还有他的手臂也是血淋淋的。我就这样跟着跑,直到见到家人才哇哇大哭说:

“我听到奎骨头断掉的声音,奎会不会死掉?呜呜~我不要奎死……”

奎的手脱臼,轻微的脑震荡,休了半年学。

那个时候我读小学六年级,奎,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怎么哭了?”

一个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回来。我擦掉眼泪。来的人是李昌俊,真的是太丢脸了。

“没有。”我没说眼睛进沙子了,这么干净的地方哪里来的沙呢?更何况人家已经是“人赃俱获”了。

“我坐在那里,看见你的脸上有闪亮的东西,还以为白天也有星星呢。”

他又笑,像个孩子。但是我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问:

“什么?”

“嗯……从我坐的位置看你,光线全都照在你身上,你的这里。”他指着自己的眼睛,“有闪亮的东西经过时,被光照得像星星。”

他是在说我的眼泪被光照射后,像星星?

“是……是吗?”他可以把我认为这样丢脸的事说得那么美?开始对他有点感激。

“记得我吗?”

“什么?”

他怎么突然这样问?刚刚他不是自我介绍了吗?

“你知道我是怎样认识你的吗?”

“对喔,你怎么会认识我?”刚刚还真的忘记问了,我很认真地问他。

“呵呵。”他笑出声来,很无奈但是笑得还挺开心,单眼皮就只剩下一条线。其实我,我偏爱单眼皮的男生了,嘿嘿~

错!李河那个家伙除外!想到那家伙又想生气了,我问他:

“好笑吗?”

“不是。”他收起笑容,虎牙不复见了,真是有点可惜,“昨天中午,教学楼楼梯间。”

他在提示着,想要我想起来,可是我一脸的茫然,根本就记不起来了。昨天中午?楼梯间?

我就记得李河偷吃了我的便当,我跑下楼找他算账时撞到一个人……

“对不起!”

我心不在焉地念着“叉烧饭,嫩青菜”之类的。

“易点点。”

有人叫住我,还好心地还我校章。我道谢后又急匆匆离开。

“叉烧饭?嫩青菜?”

“噢!”糗大了,我撞到的人就是他。我的脸一定很红,因为我觉得脸热乎乎的,他止住笑,轻轻说:

“别哭了啊,多可爱的一个女生,哭坏了怎么办?”

我听了他的话,不仅没觉得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反而更加热乎。但是心里格外高兴,他说我可爱?被一个长得这么好的人夸奖上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我抬头,对他开心的笑开,我还没对这里的人露出这么坦诚的笑。他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笑起来。又可以看见他的小虎牙了。

我给星梦留言:

知道么?城里的小孩一点都不可爱,老师好像也有点不可爱。今天上数学课的时候,老师竟然冤枉我抄袭作业,在这里还交不上一个朋友呢……

原来想这样写的,但是想了想,又将这些删掉,怕他们担心。又重新写了一段:

我在这里还好,就是没有你们身边觉得很孤单,我也想你们了,很想。城里的小孩也不是那么坏了(写到这我就自然地想到李河那奸笑的嘴脸,恨不得将他生吞下腹),刚来的时候还有人热情的邀请我做他的同桌呢,老师也很好。反正不用担心我就是了。

因为心情的不顺畅,也不知道再写什么“好”话。给启泰的留言更加简单。就告诉他:

有时间我给你发短信,那么多的话要慢慢说。

给奎回话的时候就很谨慎了,我不能让他担心,不然弄不好,他会直接过来我这里。

奎,如果我委屈了,那么我一定跟你说,我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没被人欺负。我在这里很好,所以你别担心。我不在的时候,你也不能把什么事都闷在心了,不然会憋坏身体的知道吗?到时候,我就不理你了。

一个小时后我下了机,打算去逛一下音像店,最近很喜欢听五月天的《倔强》。

没去成,因为在到音像店之前,先看到了书店,想找找看有什么好看的漫画书,给启泰留着……

可是,这家店里的漫画都没他家的多,又只好空手而归。

继续往前走,就是新家的楼下。楼下停着一辆车,这里还有人有这么气派的车子?往楼上走,习惯地按门铃。我总是先按门铃,家里没人的时候才自己拿钥匙开门,因为懒。

开门的是宏宇,他见到我笑眯眯地说:

“姐,家里来客人了。”

我看见一双很大运动鞋摆在门口,我刚脱的那双跟它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不过这鞋子看起来还挺眼熟的。我笑了笑:

“是吗?”

宏宇跑进去拉出一个人,嘴里叨念着:

“哥,这个就是我姐,她游戏打得可好了。”

我抬头看那个人,惊叫道:

“你你你……”

什么叫冤家路窄?这就是!我瞪着双眼指着站在我面前的李河!

他也很诧异的看着我,但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显现出他痞样,说:

“呀!真的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一点点。”

“你这家伙干嘛在这里!”

“我正是你们家的客人。”

说完话他悠哉地往里走,只差没踏正步。我气得牙痒痒,他背着手,走到我房间的门口,很顺手的开了我的房门。

“房间还算干净。”

接下来的举动更让我扼腕,他扑到我床上,大字型地躺在上面。我朝他大叫:

“你怎么可以随便躺在别人床上呢?!”

他不理睬,翻个身将脸迈进我亲爱的枕头里,很享受地说:

“真香,和你那天刚坐到我旁边的味道一样。”

什么!他那恶心的家伙这样的话也能说出来。这么说,刚来的时候他装做不理不睬都是假的,其实他卑鄙到闻着别人身上的味道?气不过,我上前拉扯,想将他拉下床。

“你给我起来,讨人厌的家伙!”

“宏宇,快帮我把他给拉下来!”

我指挥弟弟,希望能和我同仇敌忾一起将他赶下来。谁知宏宇这小子竟站在外人的旁边,说:

“姐,你什么时候变得小气了?在仁山的时候,启泰哥和星梦姐他们不常赖在你床上吗?”

“他能跟启泰他们比吗 ?”

要将他和我的朋友相提并论我想着就不舒服,觉得恶心!我还没发威呢,李河那家伙竟坐起来,黑着脸盯着我说:

“启泰?是那家伙吗?”

他指着床头桌上除了全家福以外的另一张照片,那是我和奎、星梦、启泰他们的合照,接着说:

“就那个眼睛跟灯泡似的的家伙?”

“什么叫‘那家伙’?是我朋友!”我继续拉他下来,但是作用不是很大。

“以后别让别人随便躺在你床上,特别是男生。”

他挣开我拉着他的手,重新躺回去,将双手枕在脑后。我深呼吸,他还要求不许男生躺在我床上,那他干吗躺得那么心安理得,比我这主人还像主人!

“喂!”我插起腰吼道,“那你还躺在上面做什么!”

他歪头看我好一会,开朗地笑起来,没回答我的话,又看向天花板,嘴角得意地扬着,像在幻想什么。

“喂!我叫起来你听到没?!”

“姐,这原先是李河哥的房间,他睡睡有什么关系?”

“什么!”我再次失声惊呼。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个家原来是他的家,他的妈妈就是我妈妈的那个朋友!好样的我竟然哑口无言。当时没多想只是觉得这个房间舒服顺眼就选了这间,竟见鬼的是这家伙原来的房间。

虽然床单都新换上的,但是,还可以想到他这么恶心的人就曾经在上面睡过,或许有时还跟我躺在同一个地方!就觉得特别的怪,现在我把那感觉解释成恶心!

“噢!好笑了,快给我起来!”

不管了!冲上床,我对他又拉又扯,他半躲半闹地和我耍赖。我坐在床上,用手撑住床板,右脚用力地推他下床,他有些惊于我的力气和非要他下床的决心,笑着说:

“我真的会掉下去的,宏宇,救我。”

“你敢!”我回头威胁弟弟,他嘟着脸,想帮忙又不敢为难着,最终宏宇还是没帮他,我嘿嘿地笑,给李河一副你就乖乖受死的笑容。

“没有人能帮你。”

“我反抗了哦。”他坏坏的笑。

“嘁!”难道我还怕他不成?我决定用一脚解决掉他,谁知他反手抱住我的腿,借机向床中间挤进来。

他在……抱我的大腿?我的脸开始发烫,脚也开始失措地乱踢。李河发出吃痛的叫声,眼下可能是被我踢疼了。

“呀呀呀!你真踢呀?”

他起身将我按在床上,一只腿压制住我还在乱窜的脚,笑着说:

“你还真用力踢呀你?”

他的脸就在我的脸的正上方,我确信我看得见他眼睛里惊慌的我。吞吞口水,将眼光往下移,他的鼻子真高,看他的鼻子做什么?他的嘴上有细细的条纹,嘴型很是好看……噢!我在想什么!

“你们要这样多久啊?”

宏宇的脸伸至我们旁边,刷!这次不只是我的脸发烫,李河的脸也红起来。

他翻身下床,哈哈地笑着对宏宇说:

“你姐真是粗鲁,像野猫似的。”

“我也深有体会。”

宏宇那胳膊往外拐的家伙!正当我想教训一下我弟的时候,妈妈开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阿姨。真是一个漂亮的阿姨,虽然已经到中年,但高挑的身材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比我妈年轻好几岁。

“妈妈。”

宏宇那小子撒娇地抱住妈的腰,真是好笑,都多大一个孩子了。李河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我妈打个招呼:

“易妈妈,你们回来了。”

“恩,回来了。一点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洗洗?看你的模样。”

妈妈又开始数落我的不是,我整理自己因刚刚扭打而凌乱的校服,还好是冷天的校服,不然刚刚就给李河占尽便宜。

“这就是点点啊?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瞧她这双眼睛,水汪汪的多讨人喜欢啊。”

不是吧,我可是带着眼镜的,这样还能看出来?那阿姨用手拍拍我的头,捏捏我的脸,她这是选西瓜吗?这跟她儿子倒有几分相象,都喜欢“动手动脚”。

“这丫头看样子还以为她多乖巧,脾气倔得跟她老子一模一样。一点点,还不跟阿姨打招呼?”

妈妈的刀子嘴又一刀刀切向我,我跟漂亮阿姨问好:

“阿姨好。”

“好好好。”

“妈,你别那样捏着人家。”

李河今天总算说了一句人话,将我从他妈手中解救出来。她就是劳婷阿姨,李河的妈妈,也就是将这房子转让给我们家的人。

吃饭的长桌旁,一边是我妈、劳婷阿姨、李叔叔。饭桌的另一侧,从左边开始:李河 、我、宏宇。

本来是想坐宏宇那个位置,那小子一定要坐我妈的对面,只得坐在李河旁边,真是呕死了!

李河那长舌公将我们是同桌的事大事宣扬了一番,父母立刻将照顾我的责任指配给他,他还虚伪的乐滋滋接受。

“我比她大一、两岁,自然要照顾她的。”

好笑了,好象之前他欺负我的事都没发生一样。我在桌下用力踢了他一脚,他口中的饭险些喷出来,捂着嘴对我瞪着他的小眼睛,表示不满。谁理他,我夹起一块麻婆豆腐,往嘴里送,恩!香!

“李河,被噎着了吗?”我妈疑惑地问,我立刻帮忙回答说:

“没有啊,是妈妈你做的菜太好吃了,他吃得太急而已。是不是呀,嗯?”

我笑眯眯地对他笑着说,其中的含义只要我们两个人知道。他点头说是,我才对着妈妈跟大人们笑。

“易妈妈烧的菜真的是太好吃了。”

“劳婷,你们真是生了个懂事的儿子,嘴儿甜的……”

嘁!等下肯定要拿我来做反面人物烘托了,我妈那人就是,在别人面前说我好话会闪到舌头似的,看,果真是来了:

“我们家点点,总是会惹祸。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没少操心过。在仁山时,整天就往外面跑,你看她稻草一样的头发,肯定就是在外面野出来的。”

我嘟着嘴,至于吗?一定要在人前揭我的短。何况这关我头发什么事了?

“哪有人小时候不贪玩的?我小时候比点点还贪玩呢!”

阿姨看着我笑着说,我呵呵地对她笑。好笑了,你们老妈子讲话,一定要绕着我说吗?又不是被告,一方想尽方法揭我的底,一个尽量护我的短,我是招谁惹谁了?真是欲哭无泪。

“妈妈。姐不是很懂事吗?你们不在家的时候都是姐在照顾我。你还说,还好有姐在,不然还不知道拿我怎么办呢。”

我险些大哭出来,终于我可以抬头做人了!真是不枉费我对他的“深情厚意”,虽然作为姐姐没有轻声细语呵护他,终归也是天天叨念他——我含泪对弟弟说:

“宏宇,以后姐姐一定会对你好的。”

倒是我妈,功底深厚得可以,所以俗话说得好呀,姜越老越辣!但她也太辣了吧?被宏宇正面推翻论点后,还脸不红七不喘一下,还说:

“谁家姐姐不这样?”

说了半天我就是没半点功可邀嘛!不过我看到了妈脸上有着难以察觉的笑容,有些欣慰有些得意。

“她们母女每天都这样。”我爸爸说话了,可能实在看不下去他的老婆那样欺负他的女儿。李叔叔说笑着说:

“生女儿好呀,贴心。李河那小子没一天不闹腾。”

李叔叔说得百感交集,我松了口气,终于将苗头从我身上移走了,并做好听李河的丑事的准备。

李河只是一脸的笑容等着给他的批文。我白了有一眼,他转头对我笑,笑容的忍让要比我宽厚得多,像在告诉我,父母总是这样的,也总会这样。

好笑了,我什么时候读懂他表情里的含义了?我暗骂自己蠢。我扒了几口饭,看见宏宇不时看着李河,八成是喜欢这家伙了。我得灌输一些李河的“不仁道”给他听……

不仁道?哈哈~让我想到一个词:不能人道。电视上都这样说太监的,不过看李河那样子也不像啊,虽然还是青少年一族,但是身体发育好得不得了,身材……噢!想到哪里去了!暗自给自己打几根闷棍,看还想入非非!

却又不自觉地想到刚才在床上,他抱着我的腿的模样,想到他半压在我身上陌生的重量,以及零距离的碰触,他的眼……他的嘴……

“你在想什么?”

李河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眼……嘴?

“哇喝!”

为了想远离让我胡思乱想的脸,我用脚用力地蹭地板,接着连人带椅我就这样向后倒,整个人摔在地板上。

我想我干嘛不直接晕呼去?省得丢人现眼!李河赶紧将我扶起来。抚摩我的后脑,问:

“摔疼了吗?”

我还以为他会笑呢?放声大笑的那种。他这样正经的表情反倒让我不自在了,我压压被地板亲到的地方,老实说:

“有一点儿。”

好笑了!这是我说的话吗?我该说“我不疼,你少管我 !”没这样回答,我后悔得要死!其他人见我没事,松了口七,我妈又有的说了:

“看看,看看!好端端地在那吃饭,她也能给我摔跤,都多大的人了嗯?还好没将这桌饭推翻,要不你丫头今晚就玩完。”

挣开李河的手,我揉着头。都是什么妈妈呀?要是我真的摔疼了,我看你还能说这样的话?

“没事就好了,老婆你不是炖有鱼吗?”

爸开口了,又一次解了我的围。

妈起身去厨房,劳婷阿姨笑呵呵地往我碗里夹菜,问:

“是不是李河他吓你?”

“啊?不是,不是的。”

本来他是吓不到我的,但那时我正在想“歪”,被逮个正,自然会受惊不小,以至于翻倒在地,这也是……罪过,罪过呀!

妈从里面端出鱼,说:

“李河呀,你不是喜欢我烧的菜吗?以后只要你想吃,常来这,易妈妈给你做。对了,你要是喜欢吃便当,就叫一点点一块帮你拿去。”

“妈——”

我不能理解我妈为什么要对李河这么好?她当我的话是空气,理都不理一下,只是看着李河。

“好啊,谢谢易妈妈。”

李河那家伙真是搞笑,还敢跟我提便当的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我桌下的脚又如实地反映了我的情绪,我踢!

他像早有防备,竟准确无误地将我的脚夹在他的小腿间。

我挣不开,又不敢太过拉扯,当真将这桌子弄翻,我是吃不了兜着走!我警告他快点松开,他神情自若地看着我,眼里的得逞显而易见。

我咬牙切齿小声道:

“喂……”

坐在离我最近的宏宇可能发现什么不对劲,低头掀开桌布的一角,奇怪地问:

“姐,你把脚放到哥的腿间做什么?”

家长们一听,同时将头伸到桌下,桌布被掀得老高!我跟李河早就各就各位。趁着家人忙着捉证据时,我给了宏宇几拍,干嘛他不说是李河夹着我的腿呢?噢!这样也不对啦!

几个大人没捉到什么,齐刷刷地看着我和李河。

我的头摇得想拨浪鼓似的说:

“不是那样,是宏宇看错了。”

“嗯 ,是那样的。”

还好李河这次没唱反调,妈妈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各自看自己的老公,然后……会心地笑开?

好笑了,那是什么笑容?像拭目以待地算计着什么?撒网的渔翁等着收往都没他们贼呼。

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是对诡异的氛围感觉最好。

之后,李河就冠冕堂皇地在我家进进出出,看见我桌上的照片总是擦得干干净净的,第二天再来我家的时,就将我房间所有我经常活动的地方贴上他的照片。

我想都没想,就想将它们撕下来,他笑嘻嘻地说:

“你敢撕,我就告诉易妈妈我们在交往。”

“好笑了,我什么时候跟你交往了!”

这个无赖,恶心透顶的家伙!他微笑地说:

“那你试试,看看易妈妈她相不相信,反正我也很期待,要是家里人知道我们在交往会是怎样的反应。是严重反对还是正合了他们意?”

哈哈!他那人还真是会利用我妈信任他的优势!不要生气,不就是几张片吗,就当没看见不就行了?

这样,被李河折磨的日子过了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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