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背他回去?!
“薇,别这样,被人看到不太好,刚才你背着朕过来,已经让朕过意不去了。”
他一个大男人四肢健全,被她背来背去成何体统?再说,厉隐和玉邪都在,有失体面。
她揶揄,“你是要命,还是要面子?”
“朕宁愿要面子。”士可杀不可辱。
旖薇气结,只能摆出杀手锏,“你不是说赔给我一个孩子吗?你没有命,怎么赔?”
“你不原谅朕,朕就算有命,也生不了呀!”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原谅你?!”
“……你原谅朕了?”
“这里离山洞很远,你昨天不过是在山洞附近打了一只野兔,两个时辰不到,就不省人事。从这边走到山洞,我刚才的一番心血都白费了。”
他无奈,只能压到她纤细单薄的背上,“朕很重,怕累坏你!”
“少废话,当年岱勒重伤,我背着他从翰鞑京城赶去天山疗伤……”旖薇话说到一半,没有再说下去。她不能提及任何回忆,回忆里满满的都是岱勒、皇姨母、先帝。
阡宸也并没有问什么,更没有再指责她忘不掉岱勒。
回到山洞里,旖薇扶着他躺回草堆上。
阡宸一直担心厉隐和玉邪会讥讽他,却没想到,人家二位只当他是空气。
旖菡却凑过来挖苦旖薇,“哈,我还以为姐姐睡草堆哩,弄了半天是欺负重伤病人。”
“你这臭丫头懂什么?这些草都是药草,可以驱毒的!”旖薇说着,见阡宸又眼神灼热的盯着自己,顺手封住他的穴道,“看什么?不认识我了?”
“朕是佩服你心细如发,连一个枯草堆都不简单。那天朕指责你,你怎么不解释?”
玉邪这才开口,“郡主大人大量,对于无关痛痒的指责,向来都不在乎。草堆里面的几种药材只要略通医理的人都懂。”
芙情师太怕阡宸尴尬,忙安慰说,“陛下重伤,玉邪,少说两句吧!”
“我是怕有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郡主累瘦了一大圈,别人还以为没有讨到便宜。”玉邪冷哼,“我和厉隐看着都心疼呐!”
厉隐不吭声,只拍拍玉邪的肩,示意他别再说下去。
旖菡也自知自己刚才有错,想给旖薇道歉,旖薇却一径的忙碌,她连插嘴道歉的空儿都没有。
她只得抱着小包袱凑过来,拿出如意卷,“姐夫,想不想吃如意卷呀?我喂你好不好?”
旖薇见阡宸问询地瞅着自己,挑眉白他一眼,“师太一番苦心做好的,想吃就吃吧,我又没封住你的嘴。”
于是,阡宸一口一个,将旖菡递到嘴边的如意卷全都吃进肚子里。
旖薇则坐去山洞另一边和厉隐、玉邪、芙情喝茶聊天,部署离开的事,声音很低,阡宸想听都听不到。
不一会儿,旖薇又和玉邪有说有笑的走出山洞,雪枭也跟了出去。
阡宸忍不住冲开穴道,坐起身,“薇,你去做什么?薇——”
旖菡忙过来按住他,“你急什么?姐姐是和玉邪哥哥上山打猎弄吃的,要不然,咱们晚饭吃什么?”
“让玉邪去就好了,她干嘛也跟着去?”阡宸不放心,一刻都坐不住,一想到他们有说有笑,他就火气上涌,却觉得胃里一阵刺痛。
旖菡见他按住胸口,脸色苍灰,额头上冷汗涔涔,担心不已,“姐夫,你怎么了?”
阡宸愤然揪住她的肩,“你在如意卷里放了什么?你竟然给朕下毒?”
他忍住胃里的翻搅,恼怒咆哮,“你知不知道旖薇为了给朕疗毒吃了多少苦?朕给你和煊赐婚,你竟然毒害朕?!”
“我没有,我没有……”旖菡惊惧地大哭不止。
“你做什么大呼小叫的?”厉隐冲过来劝解,“菡儿什么都不懂,怎么会给你下毒呢?她来时,一直说要感激你,你无凭无据别吓坏她。”
阡宸愤然低吼,似受伤的兽,奔出山洞。
他扶着悬崖边的巨石,强逼自己把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胃里却仍翻搅剧痛,像是有虫子吸附在肠胃上刮划一般。
厉隐安慰旖菡几句,“师太,你照看一下,我去找郡主回来,可能是赫连阡宸的毒发作了吧。”
“你快去快回。”芙情师太让旖菡坐在石凳上别乱跑,便一瘸一拐地出来找阡宸,却见他趔趄着一直往后退,而一群黑衣人咄咄逼人地将他们赶进山洞来。
一个身着金黄凤袍,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最后面,威严雍容地走进来。
芙情师太不明所以,慌忙扶住阡宸,“陛下,他们是……”
“慕容婉,你果然没死。”他恨玖擎的一念之仁,更恨自己不能亲手杀了她为母后复仇,肠胃里刺痛加剧。
慕容婉大笑,“哈哈哈……”那笑声刺耳,让她浓妆艳抹的脸也显得阴冷狰狞。
黑衣人闯进来一阵捣乱,他们踢翻了药罐,踏过旖薇平时躺着的羊毛毯,在上面留下几个乌黑的脚印,正蹲着参汤的锅也被掀翻……
阡宸躺在地上痛呼惨叫,周身气血逆转,脖子里青筋崩突,口中的黑紫的血之往外涌……
旖菡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她被吓得尖叫大哭,紧紧抱着大惊失色的芙情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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