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知道，不必知道！你在朕的面前臣臣臣的自称，可曾把朕当做君王？你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告诉朕，朕死期将近你也瞒着朕……咳咳咳……”
旖薇帮他拉好被子，扣住他的手，暗暗给他灌输真气，见他脸色好了些才停下。
“臣在这边坐着，等陛下睡着了再离开。”
曾经只手遮天号令天下的九五至尊，除了闭上眼睛，束手无策。他清了清喉咙，就在她等着他要说什么时，他却拉住她的手，放在脸颊上，安然闭上眼睛。
旖薇伸手，帮他拂开微皱的眉宇，“阡宸，相信我，你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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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确定这种黑漆漆的药真的能让人变美？”旖菡从药碗中弄了一点放在鼻尖嗅了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给师太抹了五十多次了，她脸上那条疤痕还是没有变化呀。”
旖薇没有告诉她，现在芙情脸上的疤痕是贴上去的。
她翻看着赫连阡宸写好的手札，眼前的一页上却尽是血点——阡宸在写时，咯血沾上的。她捻着那页纸看完，迅速翻过去。
“菡儿，赫连煊没有再为难你吧？”
旖菡凝眉，趴在桌子上，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愁绪。
“煊不喜欢我，他也不想与我成婚，他昨天还去镇子上的花楼里喝酒，那里的女人都很美。他们还……”
“还怎样？”
“还躺在床上……”
旖薇无奈的摇头叹气，这婚事本就有些乌龙，赫连煊虽然也不大，却早熟，也总是老气横秋，把旖菡看成是孩子。而旖菡的确也还是个孩子，虽然什么都懂，心性却尚未成熟。
“菡儿，你真的喜欢他？”
“有点喜欢，不过，如果他和姐夫一样温柔就好了？”
“……你喜欢阡宸？”
“喜欢呀，姐夫是普天之下最美最有权势的男子，谁不喜欢？！姐夫还说会像岱勒哥哥一样疼爱我保护我呢，而且姐夫比岱勒哥哥好太多。姐，既然你不喜欢姐夫，等我长大了，给姐夫做皇妃好不好？”
旖菡见她只看着手札不应声，绕过桌子攀住她的肩撒娇似的恳求，“姐，反正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也不少姐夫一个呀。”
旖薇没有再开口，是，喜欢她的人的确很多，少赫连阡宸一个也不少，多他一个也不多。
“姐？！”
“我要练功了。”旖薇冷声命令，“芸儿，带小郡主下去休息，让芙情师太来见我。”
“姐，你到底答不答应嘛？你不答应，我就去求父王和芙情师太。”
旖菡被芸儿带下华车，旖薇深呼吸，告诫自己不要再浪费时间去想已经死去的安王妃。
她按下心底所有的杂念，旋身盘膝于榻上，打坐修炼手札上的心法。她原就内功深厚，只需要借助那上面的口诀，催动内力运转，便可突飞猛进。
“郡主，你睡了吗？”
“师太请进。”旖薇在榻上一动没动，
芙情将亲手做的几盘糕点放在桌上。
“还有其他事吗？”旖薇双掌摞合于胸前，掌中真气熠熠，闪烁璀璨的紫色光芒。
“郡主别再为贫尼劳心伤神了，你大师父若认出我，还是会杀了我的，若是惹急了他，可能会连你一起杀。”
“他该死！”
“郡主……你非要让贫尼跪下求你吗？”
“这些年你跪的还少吗？你不怕让我遭天打雷劈，愿跪多久跪多久！”旖薇闭上眼睛，只当她不存在。
“你打不过他的。”
“谁说我要和他打？真正的取胜，不是打伤对方，而是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薇儿，你真的要逼我死？！”
“反正你一遇到事就只知道逃避，没脸见人可以去死！十多年前，你不懂争取，将整个家拱手让给别人，让我寄人篱下。今日，你大可以再挥剑自刎，萧茹露早就死了，就算你自杀，别人也只当是芙情师太圆寂。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就算你死，我一样会医好你，让你四肢完好的躺进棺材，并且揭发这件事。”
“你也总得为你的父王想想，他已经是翰鞑的大汗，如何丢得起这个脸？”
母女俩在车内僵持了足足两个时辰。
旖薇收功敛气，将阡宸写好的内功心法丢进了火盆，付之一炬。
她下床，佯装去倒茶，到了芙情师太面前却极快地封住她的穴道，将她抱到床榻上。
“师太放心，我不会让父王丢脸，也不会让你丢脸，更不会让大师父生不如死。你们曾经发生的事，我没有兴趣插手。”
“那你封住我的穴道做什么？”芙情戒备地瞅着旖薇，“薇儿，我知道你恨我这些年这样对你，可我也是逼于无奈。”
旖薇掀起她的青袍下摆，帮她脱掉鞋袜，把裤管拉高，那半条诡异弯曲的腿呈现在眼前，她的手指抚上去，感受骨骼弯曲的弧度。
芙情惊惧地满头冷汗，那种声嘶力竭的痛苦，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
“薇儿，不要……”
“放心，只是一瞬。一会儿上了药，就没事了！萧茹露已经死去，从此你可以更名芙情，继续做父王的王妃。父王会亲自接你回皇宫，马车在半个时辰后抵达，日后，我一定会回宫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