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隐,你到底要做什么?!”旖薇暗觉他神情不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厉隐平时很少笑,但是,他此时的笑容却如此轻松——可这本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阡宸早已决定要杀他和玉邪。
“你在外面等就好。”厉隐推门进入御书房,又极快的把门掩上,把旖薇挡在门外。
阡宸正坐在龙椅上盯着门板,他本以为数到三,旖薇就会进来道歉恳求他原谅,没想到进来的是厉隐。
他嫌恶冷斥,“滚,朕不想见你!”
“你是不想见我,还是根本就不爱她?你爱的是她的狼师,你爱的是她满腹聪慧,却不是她!”
“你无权评判朕和旖薇的感情!”
“哼哼,是,你们的感情任何人都无权评判,可你做的一切却卑鄙的叫人发指!”
厉隐虽是在冷斥,却语调平静。
“从她十岁开始,我和玉邪在她身边保护她呵护她,翰鞑王后曾有令,若岱勒不爱她,我和玉邪都可以娶她,我们三个人就像一株树上的三个枝桠,这辈子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赫连阡宸,不要以为杀了我和玉邪,你就能完全得到她!”
阡宸不想听这些话,前几日旖薇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本以为她是吃醋吴容忻入宫故意激他,经过一番彻查,才发现,他们的关系本就不简单。
翰鞑皇后萧茹荷和先帝岱罕一直拿旖薇和岱勒当霸主来培养,岱勒身为王子如此培养倒是无可厚非,可她是郡主,却被培养的嗜杀、狠毒,她被给予充分的自由,与她的部将们朝夕相处。
当初,他逼迫厉隐和玉邪离开旖薇,也是凭直觉判定他们两人对旖薇感情匪浅。
若不是当日在凤鸣宫他夺去她的初夜,他早已无法相信旖薇的清白。
阡宸一度自责自己这样在意,却又无法释怀。
正是因为有厉隐和玉邪在,他的心里才更难过,“朕命令你滚出去!”
“她当时被岱勒逼迫,本可以一走了之,去回纥,去域外,或者去天竺都可以,可她还是来了新易王朝,最后又不顾一切的返回翰鞑……她这样做不只是为了救她的父王和雪枭,还为了我和玉邪!”
阡宸怒极,将桌子上的奏章全都拂在地上,“够了!朕让你住口!”
“她曾经为了救你,一连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可你是怎么回报她的?!她为你想好对付吴之辕的计策,为你化解一场内战,甚至包容你有七十二个皇妃,你又是怎么对她的?若不是为了你即将入宫的皇贵妃,她不会与我和玉邪做出这样的事。当然,我和玉邪都感谢吴容忻,她让旖薇发现,她心里有我们两个,我们的感情比亲情更亲,比友情更真,我们曾经患难与共,相濡以沫,你……永远都比不过!”
阡宸龙颜大怒,抽剑指着厉隐,“再不滚,朕绝不留情!”
“不留情?哼哼,赫连阡宸,你何时为她留过情?你放心,我有法子让她恨你一辈子!”
厉隐说完,从靴筒里取出匕首,却不是刺杀阡宸,而是刺进自己的腹部,血沿着他的手汩汩涌出来,浸染地上锦绣山河的地毯……
阡宸震惊,纵身飞过来扶住他,“厉隐,你……你这是何苦?!”
“我宁愿成全她和玉邪,也不愿让她和你在一起。你害得她失去了她本应有的一切,没有你,她本来可以很幸福!没有你,或许,我们已经在域外牧马放羊。”
“你疯了!”
“是,我是疯子!这才叫真正的爱,而你赫连阡宸对她的爱,不过是占有和索取,你从不肯为她舍弃什么。”
旖薇终于还是等不及,推门进来。
她见到的却是,阡宸握住匕首,而那匕首就刺在厉隐的腹中。
“赫连阡宸,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杀他?你这个混蛋!”
她冲过来一掌打开阡宸,扶住厉隐,却被他腹部的伤口吓坏,“不——厉隐,你不能这样离开我!不……”
她封住他的穴道帮他止血,把他放躺在地上,从怀中取出药丸塞进他口中,她的手捂住他的伤口,血还是漫过她的手,一直流。
厉隐虚弱抬手,捧住她的脸,命令,“薇,我可能已经没得救,说,你爱我!”
“傻瓜,你如同我的手臂,我怎么能不爱你?!你会没事的,别再说话……”旖薇背起厉隐,没有再看阡宸一眼,纵身飞走。
“我怎么能不爱你?!我怎么能不爱你……”阡宸蹲坐在地上苦笑怒骂,“旖薇,你这个贱人!你敢骗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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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菡正在院子里练剑,见旖薇满身是血的背着厉隐闯进院子,吓得蹲坐在地上,“姐,姐——你怎么了?厉隐哥哥怎么了?”
“姐没事,去后院叫大师父来。快去呀!”
“哦,哦……”旖菡忙从地上爬起来奔向后院,“赞引道长,救命呀,赞引道长……”
整个元帅府乍然乱成一团。
赞引忙着救治厉隐,玉邪从旁帮忙,旖薇急得团团转,旖菡则紧张地瞅着她直落泪。
纳安正端着托盘进来,旖薇厉声斥责,“纳安,从今日起,你滚回阡宸身边,别再让我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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