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薇也知道自己的狠劲儿上来也很可怕,进入狼舍中,也只会多伤无辜,她抽泣着答应玉邪,也想,若是见了旖菡,说不定心情能好一些。
玉邪这才松开她,从怀中取出帕子温柔地给她拭泪,“这就对了,就让那些伤心的事成为过眼云烟吧,人生在世,就应该开心一点。”
旖薇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从他手中取过帕子,自己把脸擦干净。
她刚刚转身,却正装进一个宽阔的怀中,眼前是刺目的五爪腾龙,在黑锦上咄咄逼人,突兀且熟悉的龙涎香让她愕然抬眸,看到阡宸那张清寒白皙的脸,深邃的星眸阴鹜危险,已隐隐有些怒火。
“阡宸?”他怎么来这儿?
阡宸没有看她,警告似的犀利瞪着玉邪,“看到朕很不高兴吧?打扰二位亲热了是吗?”
“阡宸……”旖薇不解,什么意思?什么亲热?
好吧,如果他非要认定那是亲热,那就是吧,解释也是越描越黑。
玉邪却故意环住旖薇的肩,“是呀,你是打扰我们了,赫连阡宸,郡主每次看到你都会很不开心,我劝你,还是回避的好!”说完,他拉着旖薇便要走。
她另一条手臂被阡宸拉住。
玉邪那边用力,他便在这边用力,两人一来二去,成了拔河比赛,强劲的力量让旖薇不禁有些痛,而且,玉邪拉着的那条手臂正是被亚里奇刺伤的,这一拉,伤口又被扯开。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放手!”护卫们都看着呢,他们不要面子,她可要!
阡宸也憎恶自己这样失控,他堂堂一国之君,却在这里与别人抢女人。
“薇,你可是刚刚答应了朕,要与厉隐和玉邪撇清关系的,拂影郡主要做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玉邪冷笑,“哼哼,真正的小人是只知道耍阴谋诡计赶尽杀绝的,郡主向来敢作敢当,刚才,我们的确是在亲热,你不是也看到了吗?”
“你没资格与朕讲话!”他只想听旖薇解释。
玉邪反驳,“赫连阡宸,你才没资格与郡主讲话!你总是说一套,却做一套,将她哄骗到你身边,却又再次伤害她,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旖薇趁他们脸红脖子粗的争吵,手臂一挣,同时甩开他们。
“阡宸,刚才我很伤心,玉邪只是安慰我,仅此而已,若你非要就此计较,我无话可说。”她心里已经纷扰烦乱,已没心情管他们。说完拉过雪枭,兀自向军营门口走去。
“薇……”“郡主……”
“玉邪,你再这样,别怪朕不留情面!看在旖薇的份上,朕已经一再容忍你。”
“那你就像杀岱勒一样杀了我,找个合适的凶手借刀杀人,我会洗干净了脖子等着你!顺便,让郡主憎恨你永生永世。”
“挑衅朕人,向来只有一个下场,等着瞧!哼!”阡宸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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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薇仍是没有来上朝,甚至没有踏入皇宫半步。
元帅府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竟是太后慕容婉,还有新被册封的萍妃与荷妃。
以防再生事端,旖薇让纳安将她们挡在门外,元帅府大门紧闭,四五排护卫挡在门前。
“恭请太后与萍妃、荷妃回宫,元帅重病,不见客。”
整齐划一的声音浑厚高亢,让慕容婉脸色剧变。
“哼哼,一群狗仗人势的奴才,别以为旖薇能躲起来,哀家就拿她没法子。”慕容婉命令车夫,“起驾,哀家去煊王府探望一下旖菡小王妃。”
护卫一听,面面相觑,领首的统领忙进门去通禀。
慕容婉的马车却只是往前行了两步,并没有离开。
片刻后,元帅府大门敞开,玉邪走出来,“请太后回宫,郡主有病在身,不方便见客。”
“既然如此,哀家就只能去找旖菡聊聊天了。”
“旖菡小郡主已经随煊王爷去了忠齐门,若是太后想见郡主,就去忠齐门。”玉邪又不忘提醒,“对了,忠齐门的酷刑惨烈,可别吓坏了萍妃与荷妃,太后慢走。”
慕容婉盛怒,却还是保持着威严的笑容,“玉邪,哀家想请你去喝杯茶,可有兴趣?”
“郡主有交代,太后若是想男人,她可以奉送三千精壮男子。属下还有要事处理,就不送太后了。”他退后一步,命令,“关门,若再有闲杂人等来敲门,杀无赦。”
“是!”
慕容婉带着满腹怒火回了皇宫,直奔御书房,“哀家有负陛下所托,帮不了你,你那位郡主脾气又硬又臭,我连元帅府的门都进不去。”
阡宸斜倚在龙椅上品了一口雪莲茶,“哼哼,太后不是一向精明睿智吗?岂会让一道门拦住?朕不过是让你把萍妃与荷妃放在玉邪和厉隐的床上,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还要朕怎么帮你找到慕容盼纹?”
“阡宸,就算要除掉厉隐和玉邪,也没有必要拿着两个无辜的女人做工具,萍妃和荷妃就算你没有碰过,也算是你的女人,你这样岂不是……”
“朕就是要让他们全都去死!”
每次见到厉隐和玉邪,他必是要恼火大半天才能平复心情,就算旖薇在身边,他也无法消除这种隐患重重的感觉,他不喜欢这种把握不定的感觉,非常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