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隐、玉邪、纳安结盟成铁三角,一直在房里嘀嘀咕咕。
阡宸和旖薇则早早“睡”下,实则——美丽画舫中的那首特别的曲子余韵未消,在艳红的帐子里延伸成暧昧的“烟花”。
直到近一个时辰后,“烟花”才绚烂散尽,他如餍足的兽长长轻叹,“薇,有时候朕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她蹙眉,“陛下何出此言?”
“传说,只有到了仙界的人,才能过的如此快乐。”
她不敢恭维地一笑,“我却还活着,而且,我快乐赛神仙。”
“朕应该把这句话当做恭维,不过,朕还是会再接再厉地研究春~宫图,让你更加快乐。”
旖薇这才发现又栽入他的陷阱里,她嗔怒在他结实的腰肌上狠狠捏了一下。
“啊!痛……”他宠溺捏捏她的鼻子,“朕将这一记曲解为你欲求不满。”
旖薇邪恶一笑,伸手挠他的痒,桀骜挑衅,“看你这次还怎么说。”
“哈哈哈……”他当然没话说,只是笑不停,旖薇比他肚里的蛔虫更了解他的痒处。
这一晚,煊破天荒的回了王府,而且派了忠齐门的百名高手将整个王府暗中监视起来,他进入房中时,旖菡已经在他们的婚床上睡着。
他坐在床沿并没有躺下,他也是第二次想杀一个人,而不能杀。
第一次则是在一年前他想杀旖薇,因为皇兄爱她而犹豫不决,最后他还是在武场上把飞镖射向旖薇,却被她稳稳接住,那也是他第一次发现,除了三个皇兄之外,竟还有人能接的住他的飞镖——而且是那样美艳无双的女子。
这一次,他下不了手,并非因为旖菡是他的王妃,而是怕旖薇痛苦。
旖菡感觉到身边清凉的气息,睁开眼睛,被坐在床沿的黑衣男子吓了一跳,她诈尸似地坐起身,拉起被子护在身前,才看清楚是煊。
“你……你……你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的家,我当然要回来,自打皇兄坐上皇位,我就住在这里。起初,他怕我住的不习惯,命人依照御花园的样子和我在皇子寝宫依样布置了这里。”
他也不管她是否听得懂,继续说,“旖菡,我承认我爱你的姐姐,她风华绝代无人能及,但是,我对她并无非分之想,她是皇兄的女人,在我心里也只有她能配得上皇兄。若有人敢伤害她,或者伤害皇兄,以及他们的孩子,无论那人是谁,我都会让他尝尽忠齐门的所有酷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旖菡打了个冷战,她不敢出声,此时的煊就像是已经在咬她的肉喝她的血。
“你听明白了吗?”他等待她的回答。
“明……明白了。”
他这才转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作为你的丈夫,我必须告诉你,安王妃是一个该死的女人,她的死不是被旖薇害的,而是她咎由自取,我为有这样一个岳母而耻辱。”
“我……我,我听着呢。”旖菡的牙齿打颤。
“当时,你的父王旖达廷并不知道旖薇的母亲萧茹露还活着,他很疼爱你,疼爱你胜过疼爱旖薇,而且也与你的母妃相敬如宾,可是你母亲为了夺取旖亲王府的财产,与岱勒串谋苟合,将旖薇驱逐出翰鞑遒国,当时,旖薇差点被慕容太君的火毒虫折磨至死。
而岱勒抓了你的父王、母妃、你、厉隐、玉邪威胁旖薇,让她在一两个月内从皇兄手里索要檀黎十八州,就这样她阴差阳错的被迫假扮成慕容盼纹成了皇兄的新娘,可她当时还是为了救你们一家,冒死逃离皇兄。
结果,她救出了你们一家,也救出了所有因她受到牵连的人,也得到了檀黎十八州的管辖权。可你的母妃仍是不死心,她要让旖薇失去一切,于是,继续与已经成为翰鞑皇帝的岱勒做出苟且之事,岱勒也违背诺言,没有娶旖薇为后……旖薇这才被迫反击。”
旖菡怔怔地听完,她像是重新活过一次。这些,都是印刻在她的脑海深处的,如今被煊说出来,又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
煊见她不语,眸光清冷地盯着她的眼睛,似能摄取她的魂魄。
“旖菡,我不知道岱祈对你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为何要害死自己的亲姐姐,若你还是坚持这样下去,就是自寻死路!皇兄此生最厌恶姐妹自相残杀,他的生母慕容菱皇后,就是被自己的亲妹妹慕容婉杀害的,而最终,慕容婉落得个什么下场你也看到了。”
旖菡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脑海一片空白。
煊拍了拍她的肩,“你的姐姐真的很疼爱你,她保护你,呵护你,为了救你不惜牺牲自己,她给你打点好未来的一切,她让你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旖菡眨巴着眼睛,泪沿着腮畔滚落下来,她在他离开之前扑进他怀里,“可是你的心被她抢走了,我怎么能不恨?而且,我喜欢皇帝姐夫……可是姐姐太完美,他甚至看都不看我一眼。”
煊迟疑抬手环住她的肩,“今晚,我留下来陪你。你还小,对感情有太多疑惑,若你害死自己的亲姐姐,你将天地不容。”
“我知道自己错了。”她埋首他怀中懊悔大哭,“我知道姐夫不是我的,可是我忍不住,我不敢去看刚出生的旭尧和思荷,我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他们,我真的已经走火入魔,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