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天气晴朗,正值太后去皇觉寺上香,身为太子妃的商默语这才偷得半日闲,随太后皇后同行。
在正殿上香许愿之后,皇后陪着太后入了禅堂,商默语则乐得自在地留在外头。闲来无事,她带着吉祥来到皇觉寺的后山,漫步在竹林之中,歇坐在凉亭之间,惬意得很。在她的坚持下,主仆俩无拘无束地对坐着,观景怡情。
突然,商默语抬头问道:“吉祥,你喜欢怎样的男子?”
没想到主子会突然问她这么敏感的问题,吉祥的脸颊唰得红了,扭捏地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害羞了?”商默语瞧见她这模样,明白这位深宫侍女已然心有所属,不由地好奇,“说说看嘛,你我之间何必如此拘束呢。”
吉祥犹豫了许久,才以蚊子般纤细的声音答道:“奴婢觉得英伟健壮的男子才足以依靠终生。最好还能够略有些文采,不至于太过粗鲁,懂得怜香惜玉。最好家中兄弟姐妹不至于太多,也不至于太少,热闹中却又可免去过多的麻烦。”
见她说起来便滔滔不绝地忘了适才的羞涩,商默语扬起淡淡的善意微笑:原来每个少女心中都有个几乎完美的男子形象。但不知,吉祥口中的这人会是谁呢?
意识到太子妃只是静静地听着自己说话,吉祥顿时掩了口,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喃喃说:“奴婢刚才忘形了,还请娘娘恕罪。”
“是我让你说的,何况你也没有什么做错说错的,何罪之有?”商默语笑着打消吉祥的顾虑,她可不希望日后少了个可以聊天谈心的人。
吉祥红着脸道谢:“多谢娘娘宽恕。”
两人正在聊天,却隐约听见寺里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商默语被惊得连忙站起身来,从后山向内望去,发现有黑色的浓烟溢出。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吉祥虽然已经入宫不少年,但还未曾见过这样的情景,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反倒是身为主子的商默语显出一贯的镇定。
她心中也升起焦急的情愫,却不表现出来,强作平静地安慰起心慌意乱的吉祥:“先别急,我们悄悄潜回去探个究竟。”
“要回去吗?”一想到,要往刀剑危险中去,吉祥忐忑极了。她不由自主地拉住商默语的衣袖,迈不动步。商默语微笑着轻拍她的手背,希望能够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她对吉祥说道:“放心好了,我们只是偷偷溜进去查探情况,只要不惊动里面的人,就不会有危险。”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想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谈何容易。
两人快速下了后山,倚着高高的院墙小心翼翼地走着。耳边兵器相交的声音越来越响,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气味,商默语只觉得心跳与这铿锵声融为一体,双腿不由地发软,若不是身边还有个吉祥,她可能早就没有勇气继续向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