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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意料之外

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艾虎便以醒了过来,揉了有些发痛的额头,艾虎总觉得是有哪里不对劲,呆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睡着睡着竟然换了地方,而更重要的是,她的断刀并不在身边,一念至此,艾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赤着脚冲出房门,正好和循声而来的展昭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展昭正和白玉堂坐在院落里研商对策,突闻房间里传来一声惊呼,展昭只当艾虎是被噩梦惊醒,正欲进来看看,艾虎却以自己跑了出来。

“展大哥,我的断刀.“艾虎扯着展昭的衣襟,言语间以带上了几分哭腔,这些日子以来,因为穿女装十分麻烦,艾虎便一直将断刀随身带着,没想到连日来的神情恍惚竟让她连断刀是什么时候不在身边的都不知道,对艾虎来说,断刀不仅仅是她用来杀人的武器,更是她爹留给她唯一的遗物,若是真的不见了,那艾虎才真的是不想活了。

艾虎的话音刚落,但见展昭身边一身白衣的男子足尖轻点,旋身飞了出去,目标正是艾虎刚刚趟过的那棵树,艾虎仰头看着,茂密的茂密的枝叶之间,夹着的正是她那把从不离身的断刀,心中不禁大喜,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你.你是锦毛鼠白玉堂?¨

“哦?你怎么知道?“白玉堂飞身而下,含笑把玩着手中的断刀,却丝毫没有要还给艾虎的意思。

“因为你长的好看啊?“艾虎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见展昭的脸色在顷刻间变的难看,马上识趣的改口“恩,我是从你的轻功步法里看出来的,我展大哥说过,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这八个字就是用来形容白玉堂的轻功的。““艾虎抱拳,郑重的对白玉堂施礼道“白五哥你好,我叫艾虎。“

“若不是见了这把断刀,还真让人很难相信,小侠艾虎竟然会是个小女孩。“白玉堂笑笑,扬手拔出手中的断刀,看着艾虎的眼光不由得更为激赏。

几人正说着,院外张龙来报“展大人,大人知道白五侠来了开封府,让我过来问一下,要不要为他收拾一间客房?“未待展昭回答,白玉堂伸手揽上展昭肩膀笑道“不用了,我住展昭这里就可以了,反正他这还有房间。“说着将手中尚未入鞘的断刀递到艾虎手上。

“也好。“展昭微微额首,刀光闪过,艾虎接过断刀的右手,竟隐隐有些颤抖。

艾虎觉得,自从白玉堂住在府里,她的日子便越发有些难过了,比如午夜惊醒,房间里除却展昭,还有一袭白影倚在门外,两大男神护体,若是换做一般的女子,恐怕做梦都能笑醒,艾虎却只觉得毛骨悚然,如履薄冰,这丢脸都丢到陷空岛去了,让她小侠艾虎情何以堪啊?

又比如,眼见艾虎的情绪渐渐平复。白玉堂几步上前,竟是不动声色的点上艾虎的睡穴。失去意识前,艾虎不禁哀叹一声“卑鄙啊卑鄙!“展昭想到的却是“确实卑鄙,可是,我怎么早没有想到呢?

再比如,一连三日,白玉堂都带着自己流连于城内最大的青楼里,黄昏即去,微醉方返,为此,公孙先生气的脸黑了好几天,展昭却并未阻止,一副任由艾虎跟着白玉堂去增广见识的样子。艾虎觉得,展大哥定是后悔了。

夜色沉沉,艾虎倚在船头,听着身后传来的笑语晏晏,忍不住摇头苦笑,这白玉堂还真有办法,竟能骗了包大人和公孙先生出来赏月。

“晚上风大,喝点酒暖暖身子?“身后,展昭的声音柔柔传来。

“不想喝。“艾虎摇摇头,扬手向河里扔下一颗石子,怅然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艾虎,你要相信,智化他是爱你的,我也是爱你的。“展昭笑笑,拍拍艾虎的肩膀,清眸之中的柔情豪不掩饰。他知道艾虎在担心什么,之所以放心让艾虎跟着白玉堂,是因为白玉堂是他的兄弟,而白玉堂的那些歪招虽看起来有些荒诞,却总能达到不可思议的效果。这些天来,累极了的艾虎的确睡的很好。

想象中的惊愕并没有出现,艾虎只是低下头,闪身错过放在肩上的手臂,良久,才终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再次对上展昭的视线,清眸之中以是泪光点点“展大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再是小侠艾虎,再也不能帮到你什么,你还会要我吗?“使劲咬了咬唇,艾虎其实有些讨厌这样卑微的自己,这些天来,她也无数次的犹豫过到底要不要继续留在展昭身边,可是智化死了,展昭和公孙先生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这份贪恋,她舍不得也放不下,艾虎知道这样的自己自私又任性,可是她不愿意离开展昭,离开开封府,至少不要是现在。

“当然了,怎么突然这么问?“展昭笑笑,正欲问个究竟,却见河岸之上,几艘黑色的大船迅速靠近,渐渐将展昭他们所在的船围在中间,空气之中,隐见杀伐。

“展大哥.“艾虎拉着展昭的衣袖,声音隐隐有些发抖。

“小心点,记得留下活口。“大敌将至,展昭只得占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像往日一样吩咐艾虎,说罢只身向包大人他们所在的船尾走去。

“展昭,不用那么紧张,他们不是来杀包大人的,你只需要看着你喜欢的人就好。“白玉堂拔剑出鞘,剑锋扫过衣角,唇边荡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展昭颦眉。

“因为他们是来杀我的。“白玉堂笑罢,又补充一句“是我安排的。“

“你真是疯了。“展昭瞪一眼白玉堂,说着便要上前拉过艾虎,白玉堂却以抢先一步飞了出去。

“丫头,再发愣,你家包大人便要性命不保了。“经过艾虎身边时,白玉堂朗声笑道,说着一剑将一个刚刚上船的刺客抹了脖子。

展昭摇摇头闪身上前,下一秒,夜空中便传来一声爆喝“艾玉荷!你是不想活了吗?“

原来,艾虎眼见那刺客被白玉堂抹了脖子,忍不住有些心神恍惚,一时间竟忘了该如何反应,而另一边,一黑衣刺客见艾虎发愣,自认为有机可乘,挥剑直指艾虎胸口,幸而被眼疾手快的展昭一把接住才堪堪躲过。

“敢伤害她的人,都得死。“展昭眼光一寒,握着剑身的手微微用力,说着随手将断剑抛出,正中那人咽喉。

“展大哥.“眼见展昭受伤,艾虎眼眶一红,心中的恐惧便再也顾不上了,握着断刀的手以恢复了冷冽。

不远处,白玉堂将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不过片刻功夫,二十多个刺客一一倒下,艾虎扯下一袭裙角走向展昭。

“啪!“

寂静的夜空之中传来一声脆响,众人循声望去,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艾虎脸上,清晰的映着一个掌印,展昭用的,正是受了伤的那只手。

“展护卫.“公孙先生心疼的将艾虎揽入怀中,张了张嘴,责备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他心里清楚,若不是气急了,展昭也定不会如此。刚刚的情形,公孙先生在一旁看的清楚,艾虎明显感到了背后的偷袭,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很显然,艾虎并不是没有能力做出反应,而是根本就忘了该作何反应。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艾虎的反应无异于等死,也难怪展昭会生气了。公孙先生的心里很清楚,若不是气急了,展昭也定不会如此。

“猫儿,你这是干什么?“就连白玉堂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那****见艾虎接过断刀时恐惧的眼神,心下便以猜到了七八分,闯荡江湖多年,他见过许多人在见过了异常惨烈的死法后便再也拿不起手中的兵器,更何况艾虎还经历了那样的事,杀了那样的人,因而白玉堂才会安排了今天这样的一出戏,对艾虎,他所能做的不多,只能尽可能的让她快乐起来。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不理众人的疑惑,展昭看向艾虎,眼中闪烁着刻骨的痛楚。

“展大哥,对不起.“艾虎咬着唇,怯怯的小声道歉,还未说完,以被拉入那个熟悉的怀抱。

“这就是你之前要对我说的对吗?就算你没了武功,我也能护你一世周全,你害怕杀人,你用不了刀为什么不说?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多怕你会出事?“

耳边传来展昭略带哽咽的声音,艾虎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中闪烁的泪光竟比夜空中的星子还要璀璨,这一刻,她终于愿意相信,展昭是真的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