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南星想了想:“朕会随时来看你的,若嫌闷,你同宫人讲,他们会给你安排唱戏的,或者杂耍。朕都会批的,只要是你点的。还有,脸怎么弄的?让朕心疼。”
他的指腹温柔地碰了碰她的脸郏,然后对安儿道:“你们怎么服侍的?”
安儿和喜乐忙磕头认罪。
魅影扯了扯他的袖子:“皇上,你太凶了,吓到小姑娘了,再说,这是蚊子咬的,不怪她们,是我自己愿意看月亮。”
“哦?月亮很好看吗?”
“嗯,尤其在宫里。”
“乖乖等朕来瞧你,不许乱跑,朕会担心你。”
魅影只有点头。
目送冷南星离开。
安儿和喜乐陪她回了房,一路上,她的龙袍引来无数人侧目。
回到屋子里,喜乐想说不敢说,憋得很是难受。
眼睛里全是问题。
魅影瞧着有趣:“喜乐,若我不让你说话,你会怎么样?”
“没事,奴婢会对着树说。”喜乐一本正经地道。
“那我就放心了。”魅影将龙袍解下,让小宫女给管事的人送去,还给皇上。
安儿找出新衣服帮她找上了。
魅影瞧着她,像是随意地问了一句:“皇后心情可好?”
“夫人,是问皇后以前还是现在?”
“都说说吧。”
“以前皇后的心情极好,但自从奴婢同夫人在一起后,就没再见过皇后,所以不是很清楚。夫人这样问,是想让奴婢给皇后带什么话,或者您想见皇后吗?”安儿小心地道。
“随便问问,毕竟她是你的旧主人。”魅影没有深说什么。
安儿一笑:“因为奴婢手笨脚笨,皇后不想见到奴婢,所以才被罚到了宫外。”
魅影点点头,也没深说什么,这宫里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她甚至都没有想到这后宫的墙竟然比外墙还高,而且她竟然哪里也去不了,只被软禁在这个庭院中,同所有的美人一起挨日子。
皇上赐给她龙袍的风很快吹遍了宫殿的每个角落。
姜美人领了十棍后,故意在屋子里呼痛,那墙和篱笆都不隔音,传到魅影耳朵里,不禁觉得好笑,她叫给谁听呀,难道不知道自己若是她的敌人,听了岂不更痛快?
冷南星如此待自己是何道理,她不明白。
只是隐约觉得他应该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虽然萧天成嘴里说着,王日夜思念,怕也是他夸张了吧。
冷南星曾全国张贴告示?
是真的吗?
不管如何,她进得宫来。
定不会如此轻易离开。
她对冷南星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尤其没有让她侍寝。
她不想两个人这么快就肌肤相亲。
毕竟分开三年。
他们都在给彼此时间适应吧?
魅影无所谓的笑了。
只是自己该如何获得自由?
魅影突然觉得自己老了,若是在现在,让自己装疯卖傻,自己怕是做不到。
心果真老了。
尤其坐在窗前一坐便是一个时辰之后,魅影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安儿,有没有办法出去。”魅影问道。
“夫人,您要去哪里?”
“出了这美人宫,到皇宫里随意走走。”魅影道。
安儿半晌未说话,最后低声道:“方法倒是有,只不过很冒险,若皇上怪罪下来,怕是不好收场。”
“说。什么办法?”
“每天来往服侍美人的宫人很多,如果换上她们的衣服,混在她们之间,也许行。只是,夫人确定要这么做吗?”
“你帮我。”
“夫人,混出去容易,但隔墙有耳,这里的眼睛太多了,而且大家都很闲,很容易看出破绽来的。”
魅影叹了口气:“好吧,容后再议。只是这里太闷了。”
“皇上不是说,可以请人唱戏吗?”安儿一提唱戏,脸上倒现了一丝兴奋。
魅影便点头。
于是,第二天,来了一个戏班子,整个美人宫的美人都过了把眼瘾。
第三天,魅影又请来杂耍班子,又热闹了一回。
第四天,皇上仍没来。
魅影吃过午饭后,同安儿绑了一个秋千,就在自己门前的树下,这下自己荡起来,倒不用走那么远,还让姜美人嘻笑。
没想到她刚忙活完,还没等踏上去,有人报:淑妃到!
魅影停下手中的活计。
跟着众美人一起迎了过去。
淑妃比三年前丰润了些。
做了母亲的人,脸上都带着骄傲的光辉。
一身凤冠霞帔,珠光宝气甚是夺人眼球。
魅影确定,她此番的目的是自己,便也不躲着,款款上前:“淑妃姐姐,别后可好?”
“哟,别叫我姐姐,我担当不成,你这本事如此大的人,背叛王爷的奸细,怎么又回来了?这回又揣着什么阴谋?皇上真是心肠软,若是换了一个人,你有几条命也不够呀。”淑妃丝毫不客气,显然她对她的仇意很深。
“淑妃姐姐,我何曾做过一点损害皇上的事情?”
“欺骗,背叛,你还要怎么害?”
旁边的美人都支着耳朵听两人的对话,这淑妃既然拿定主意要给她难堪,更是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魅影转身不想理她,淑妃跟着她的脚步:“算算你现在不过是一个美人,见到本妃竟如此无理,来人呀,把她先绑了,打十板子再说。”
魅影回过身,淡然一笑:“淑妃,你想好了再说,你想想,你做的可有任何不妥?”
“不妥?你无视本妃,本妃还打不得你?”
“真是欲加之罪。”
“我就欲加之罪了,你又怎么样?”
“我不怎么样,你打吧。”魅影站定,不躲不闪。
安儿喜乐求情,结果一起被打。
十棍打在魅影身上,虽皮肉红肿,但无异于止痒,可是打在两个小丫头身上倒是遭了罪,少不得剩下的那个小宫女服侍完主子,还得服侍她们俩。
淑妃打完气也消了,魅影趴在床上,耳朵支应着。
这么久了,难道还没传到皇上耳朵里吗?
如得知自己被打,他又会如何?
果然,很快,她听到了传报声,皇上来了。
她将头闷在枕头上,假寐。
她听到他进院子,听到他压低声音让众人退下,她听到他不让小宫女喊醒自己,她听到
他坐在床头,而后掀开自己身上纱被,她听到他倒吸冷气咬牙的声音……
很快,她听到他重重的脚步声离开,吩咐人请太医开药,自己则大步地离开了,魅影的嘴角绽开笑靥,怕是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