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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蒲桑榆已互瞪了半个时辰。我之所以瞪他,是因为他一直瞪着我,一言不发,一脸深思,瞪得我不明所以,既然他瞪我,搞得我好像是过错方似的,我可不服,所以,我只好回瞪了。奈何我现在上半身不敢轻易动弹,唯一动得最灵活的就是我的眼珠子,否则的话,我早跳下床把他也砸成活僵尸了。
终于,他转过身,往外走,连句交代也没有。
这下,我可急了,让我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不动,连个陪着说话的人也没有,那不是存心把我往死里整嘛!
我叫:“喂,蒲王爷,你回来!我被你害成这样,你不说句对不起,我大人有大量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你怎么能把我一人扔在这儿!你回来!”
他回身,面无表情地说:“我叫浮云流水来陪你。”
“喂!那怎么成!我要是想拉屎尿尿怎么办,我不管,我要你侍候我!”
“凭什么!”
“你是我小妾!小妾!小妾!!!!”
听我一连串的“小妾”冒出来,他不以为然,撇撇嘴道:“我现在可是皇帝御封的一品夫人,你,目前奈何不了我。我就是不侍候你,你能怎样?自杀吧!”
“好小子!你有种!!你,你要到哪儿去?”
“无可奉告!”
看他出了门,随后浮云和流水走了进来。唉,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莫梨花是不能太认不清形势,别以为住了人家的身体,就能掌握人家的灵魂。算了,虽然他是在这里和我牵扯最深的一个人,但是,我莫梨花也不能除了他就没法活啊!哼,就算是我躺在床上,我也要把生活打理得有滋有味。
我唤浮云和流水坐下,让她俩轮流给我讲故事,越是野史我越喜欢。她俩一听我说要听故事,对视一眼,似在相互询问我这王爷是怎么了。
我咳一声,理所当然地解释:“你俩跟了我这么久,也该知道本王一直以来都过分律己,生活被我过得灰头土脸,经过这回的死里逃生,本王我想明白了。生命如此脆弱,人说不定哪天就两腿一蹬嗝屁了,本王什么也没享受到就这么死了,简直是太冤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本王要夜夜笙歌,要过酒池肉林的生活。哦,对了,你们要是不会说故事,就去把本王那些小妾们都请过来,本王今天要好好见识见识她们的本事。”
听了我的长篇大论,浮云和流水又对视一眼,那脸上的表情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我才懒得研究她们为何如此,不外是发现我这王爷和她们以前侍候的王爷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我挥挥手道:“还不快去,本王闷得很,难不成你们要谋反,要活活把本王闷死?!”
浮云忙拉拉流水的衣袖,两人同声道:“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去请她们来。”
看她俩似憋着笑出了门,从门外隐隐传来她俩的笑声。奇怪,我刚才说的话很幽默吗?
看着窗外白花花的太阳,这会大概是正午时分。一大早就被蒲大揪到什么白塔,连早饭也没顾上吃,经这么一跳一吓一痛,现在放松下来,我才觉出肚子空空,饥饿难耐!
好不容易看到浮云领着几个女子进了屋,我忙嚷:“浮云,本王饿了,本王要吃剁椒鱼头和红烧肉,想喝海带猪蹄汤,再来个蒜茸炒油菜,两碗米饭,快去备来。”
那几位女子听到我的大吼,都震了震,有个胆小的甚至往门口挪了挪。搞什么嘛,我是你们“相公”哎,这么怕我,那要是在床上,你还会不会侍候我啊!
看浮云含笑而去,我冲着那个最胆小的道:“你,胆小鬼,过来,离我近点儿。”
那女子抖着嗓子问:“王,王,爷,您,叫我?”
我刻意变粗了嗓子叫:“除了你,还有谁最胆小?!”
她战战兢兢靠近床沿,我肆无忌惮地开始打量她。杏眼,瓜子脸,肤白眉黑,一副小家碧玉相。她偷偷瞟我一眼,又慌忙低下头,肩膀开始微微抽搐,泫然欲泣。唉,虽然我明知蒲大板着脸的样子看起来很凶,可也不至于把一位成年女人吓成那样吧,太夸张了!
我忍不住咕哝:“喂,本王有这么可怕?看到本王,你抖如筛糠,叫本王如何敢宠幸你!你,是哪家的姑娘?”说完,为了掩饰我对她的“无知”,我解释说:“本王这么多妾,分不清谁是谁,今儿个大家齐聚一堂,你们就挨个儿自我介绍,为了加深本王的印象,你们有什么才艺就尽管耍来。要是哪个讨了本王的欢心,本王今天晚上就让你们尝尝********的滋味。”
听到我最后一句话,那几位女子都红了红脸。嘿嘿,我立志要当“昏君”,接下来还不知道她们会有多脸红呢!
胆小鬼怯怯地飞快瞟我一眼后低头答:“小女如花,是百花楼的前任花魁。”
花魁?青楼里的花魁?
“那,你是怎么进王爷府的?我不太记得了,难不成是我和你春宵一度,被你销了魂,所以就娶你进门了?”
如花脸又红了,嗫嚅道:“如花在开门迎客的第一天晚上,被王爷以五千两银子买下,第二天被接到这里,还,还未曾和王爷有过一度春,春宵。”
五千两?买回来却不用?浪费!
这时,流水也带来了几位姑娘,往这寝室里一站,这屋子就显得狭小起来。
我数了数,不得了,竟然有九位姑娘。
我问:“都到齐了?本王的王妃呢?本王都成这副模样了,也不见你们来嘘寒问暖,你们眼中还有本王吗?”
一名红衣女子答:“王爷,是您下令禁了我们的足,我们就算知道王爷身体有恙,也不敢出来看您。”
“禁足?你们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本王竟然禁了你们的足?本王怎么不记得了?”
另一白衣女人答:“王爷,您贵人多忘事。我们被您买到王爷府,刚进府你就颁布了禁足令,你真不记得了?”
这么变态?难不成这蒲王爷对青楼女子怀着不可告人的仇恨?人家呆在青楼,好歹也比禁足在王爷府强啊!
我很豪气地道:“从今儿起,禁足令解除!你们要天天来陪本王解闷。谁要是讨了本王的欢心,等本王身子骨好利落了,本王第一个宠幸谁,到时候封妃封夫人的,和本王一起过上等生活,享下等****。”
哎哟,一得意就忘形,这说的话太露骨太离谱了。
看她们都明白了我的话,我又问:“哪位是王妃,怎么还不来侍候本王?”
一蓝衣女子走近我道:“王爷,您还念着王妃呢?她出家为尼了,不如让我兰香来侍候你。”说着,她坐在床边,手抚在我的腿子,问:“王爷,你老躺着,血液不流通,身子会僵硬麻木,不如让兰香给你按摩按摩。”
嗯,真识相!
我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夸道:“兰香真乖,那就有劳兰香了。你按摩我的下半身就行,我上半身疼。”
兰香妩媚一笑,两只手就在我腿上摸来按去,那个酥麻那个舒服哦。
看流云端了饭菜进来,我冲着那站了一圈看呆了的妾们道:“还愣着干嘛,快来服侍本王用膳!你们也知道了,本王的王妃位子现在可是空着的,你们还不努力表现把那位子抢到手?坐拥大奶名号,享受二奶待遇,这种基本道理还要本王详细帮你们分析利害关系不成?!”
得了我的命令,妾们终于挪动了身子,端了小碟夹了饭菜,挨个儿走到我面前喂饭。看她们列队前进,井然有序的样子,与我先前设想的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场景全然不同。难不成,电视剧电影里的古代众奶们相互陷害彼此倾轧的戏码在这里不会上演?
直到我吃饱喝足擦了嘴,她们都安安静静循序渐进。喂饭的过程中,我得知这九位小娘子竟然全是这楼那院里的花魁,难不成从青楼出来的女子,见多了男子,所以对任何男子都不会生出“独享”的想法?在“共享”思想的支配下,所以她们不会吃醋,甘愿做小,只求一方小天地的平安?还是说,今天是她们第一天和我这王爷相处,还没发现王爷的魅力,在没爱上之前,先观察观察?
我看这寝室里一下子装了十二个人,空气无法顺畅流通,并且凳子不足,她们也站了好久,于是我开恩道:“好了,今天就辛苦你们了。从明天开始,每天有三个人来陪本王好了。本王没有三头六臂,一下子九个人侍候,是资源配置不当。流云,去拿张纸来,裁成九块,三块上画勾,六块上画叉,以后你们每天来抓阄,抓到勾的就留下陪我,抓到叉的就等下回。”
抓完阄后,有人欣喜有人失落,看到她们的表情,我心里乐。我就不信你们不会争风吃醋,且看我怎么挖掘人性。
我正心里拨着小算盘,这时门外进来了蒲桑榆。他看到一屋子里莺莺燕燕,愣了一愣,厉声道:“谁让你们出来的!不是对你们说,你们要是不想出府就得一辈子呆在那院子里不准出来嘛!”
红衣女人斜睨她一眼,冷哼道:“你是哪位!王爷下令解除了禁足令,你难不成连王爷的命令也要违抗?!”
他冷冷看她一眼,转向我问:“是你下的令?”
我得意地冲他眨眼:“是哇,正是本王。本王有一颗怜香惜玉之心。”
“哼,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
兰香悄声问:“王爷,她是谁啊?”
我清清喉咙道:“来,来,来,都来见过本王的第十妾,莫梨花。她的来头可不小,是皇帝亲封的一品夫人,唉,这小妮子可是醋坛子,见不得本王和你们交好,以后你们见了她,有多远躲多远,免得被她算计。你们可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是时刻想着欲除你们而后快,今儿早上还让本王把你们全部赶出府,本王不从,她倒闹起了小脾气,还给本王摆脸色。不过,虽然她的名分比你们高,但是,你们比她来得早,她还是得叫你们一声姐姐,她要是不懂这府里规矩,你们可要好好约束教导她。本王就拜托你们了!”
很容幸,我又看到了咬牙切齿的蒲桑榆,他瞪着我,露出森森白牙:“伟大的王爷,你能不能安分点!”
嘿,谁怕你!我还没找你算我这一个月瘫在床上不能动的旧帐呢!
我也粗声吼道:“大胆!莫梨花,别以为有皇帝给你撑腰,你就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你们这些当姐姐的,还不给我上,好好给我教训教训这个小骚蹄子!”
有几个娘子蠢蠢欲动,可看到“她”凶悍的样子,有点踌躇。
我继续煽风点火:“怕什么,你们以九抵一,我就不信教训不了她!出什么事,本王一人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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