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西顿动物小说精选——无障碍阅读学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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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科尼

他还不到十五岁,热爱体育,爱得不一般,虽说是个新手。成群的野鸽飞过蓝色的凯格纳尔湖,成行地停在枯枝上,那是些烧焦的粗树干,立在那儿像是火的纪念碑,周围是森林里的一小片空地,于是野鸽成了诱人的活靶子。他一连几小时地跟着它们,却一无所获。野鸽似乎了解老式猎枪的确切射程,每次他还没走到可以开枪的地方,它们就拍翅膀飞了起来。

终于有一小群野鸽散落在泉水周围的绿树丛中,那正挨着那间小木屋,借着它的掩护,索伯恩轻手轻脚地往里走。他见近处有只鸽子,瞄了很久,开了枪。几乎同时传出一声巨响,那鸟儿倒在地上死了。索伯恩冲过去拿战利品,却见一个高个儿的年轻人走出来,捡起了鸽子。

“喂,科尼!你拿了我的鸟儿!”

“你的鸟儿!你的早飞走了。我眼瞅着他们飞到这里来,心想非要用枪打上一只。”

仔细察看后,他们发现那只鸽子中了一粒步枪子弹和一粒猎枪子弹,原来他们向同一只鸟儿开了火。俩人都被逗乐了,不过这事儿也有它不好笑的地方,因为他们那个荒野僻林里的家既缺火药,又少吃的。

科尼,一个六英尺高的年轻小伙子,有着最典型的爱尔兰裔加拿大人的样子,他住在这个简单的小屋里,简朴艰辛的生活倒成了他欢乐的源泉。虽说科尔茨一家住在加拿大的荒野僻林里,却将爱尔兰人闻名于世的乐天通达的好性情保留得完好无损。

科尼是这个大家庭里的长子,老辈们住在南面二十五英里外的彼得塞。他立誓要用费尼邦克的林子打造自己的家,而他的姊妹们也都长大成人了,古板可靠的玛格特和聪慧机敏的露替他守着家。索伯恩·阿尔德是他家的客人。索伯恩生了场重病,刚刚复原,被送来林子里吃苦,希望能沾上些主人们的精气神。

他们的家由天然的原木搭成,没有地板,屋顶上杂草丛生。四周的原始树林被隔成了两块:一块有条差得不能再差的路往南通向彼得塞;另一块有个波光闪闪的湖荡漾在满是卵石的河滩边,从那儿可以瞥见离他们最近的邻居家的房子——在水那头四英里外。

他们的生活每天都一成不变。破晓时科尼起床去生火,然后喊姐妹们起床,她们做早饭时他就喂马。六点吃完饭,科尼去干活。中午,玛格特会通过某根焦木桩映在泉水里的影子明确地知道什么时候该为马厩汲水。露则在旗杆上挂块白布条,科尼见了信号就会从夏日的耕地里或是草田里回来。他满身的土,脸黑黝黝、红扑扑的,一副阳刚十足、埋头苦干过的样子。

索伯恩可能整个白天都不在,但到了晚上,他们重新聚拢在饭桌旁时,他会从湖边或是远处的山梁回来,吃与早饭、中饭一样的晚饭,因为饭菜也和日子一样,翻来覆去,一成不变:猪肉、面包、土豆,还有茶,偶尔原木搭的马棚旁边那十几只母鸡会供应些鸡蛋。有野味的时候很少,因为索伯恩不是猎手,而科尼要照管农场,没时间干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