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西顿动物小说精选——无障碍阅读学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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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个人的生活

兰迪不相信自己的妻子已经去世了,它一直在一旁呼唤妻子。第二天,兰迪看到贝蒂仍然悬挂在巢外面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这才相信妻子真的死去了。

虽然兰迪性格很粗暴,唱歌很好听,但它却不怎么聪明。因为它从小就在理发店长大,所以一点都不害怕人和车。在贝蒂死后的第二天下午,兰迪情绪很低落,独自站在路边发呆。这时,一个邮递员骑着自行车驶过来,一下轧住了兰迪的尾巴,兰迪惊慌失措,想躲到另一边去,但是自行车又轧住了它右边的翅膀,兰迪没法飞起来了。

自行车过去之后,受伤的兰迪不停地扇动着翅膀,蹦到一块树荫下面。这时,一个小女孩牵着小狗朝兰迪这边走过来,受伤的兰迪无法逃走,最后被小女孩抓住了。

小女孩特别喜欢兰迪,把它带回家后养在了笼子里。

不久,兰迪的伤就痊愈了。没事的时候,兰迪又开始唱歌了。

小女孩听到兰迪的歌声跟金丝雀的歌声很像,感到非常惊讶,女孩的父母也觉得很奇怪。人们都在讨论这件奇怪的事,还有很多记者前来采访。

没过多久,报纸上就刊登了兰迪的故事。理发店的老板也看了报纸,他认出了兰迪。

知道了兰迪的下落后,理发师决定去把兰迪要回来,他带着几个证人去了小女孩家里。他对小女孩说:“这只麻雀小时候是在我那理发店的鸟笼里生活的,后来鸟笼坏了,它就逃走了。因为它是被金丝雀养大的,所以会唱金丝雀之歌。我的客人们都听过这只麻雀唱歌。”

听了理发师的这番话,小女孩就把兰迪还给了理发师。

理发师又把兰迪放进了一个结实的鸟笼里,就这样,它又过着从前的生活。

每天被关在鸟笼里的生活对兰迪来说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它不用再为怎么吃饭担心了,它每天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唱唱歌。这种生活实在太安逸了,每天不愁吃穿,而且还有优秀的音乐老师——金丝雀随时教它唱更多的歌。

有时候,兰迪看到小木棍还是会收集起来当筑巢的材料。可是,不管是谁靠近它的巢,它都会悄悄地走开,仿佛不愿意面对什么东西一样。有时候,有人会往笼子里放几根羽毛,兰迪会把羽毛叼回巢里,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它就把羽毛全扔出去了。

理发师看到兰迪筑巢,就以为兰迪想要找个媳妇,于是它从别处找来一只母麻雀放进笼子里。没想到兰迪非常反感母麻雀,不管放进一只什么样的母麻雀,兰迪都会非常粗暴地大喊大叫,理发师只好放弃了给兰迪找媳妇的想法。

兰迪每天都在唱金丝雀之歌,这似乎也成了它的战斗之歌,每当理发师拿着公麻雀的标本在它眼前展示时,它就大声唱起歌来。

平时,兰迪也总是唱着各种各样的歌,好像一个经历丰富的老人,在看透世事浮沉之后,独自生活在一个小屋子里,每天哼唱着动听的小调,安然地度过余生。

干杯!干杯!为挪威干杯!

我们来唱万德姆小矮人之歌!

我悄悄地藏着

挪威的运气

骑着一只白“雄鹳”

来了,来了。

荒凉险峻、又阴又冷的于特鲁河是一条狭长的冰川河,它是地球上的一条裂缝,是高高的挪威山脉上的一条细纹,它和另一座山连成了一片,满是透骨寒的冷水,它高出海洋母亲三千英尺,离太阳父亲则更远。

河岸了无生趣,四周环绕着一圈生长迟缓的矮树丛,它们顺着那个高高的山谷一直朝上,形成一条长尾巴,越来越细,到最后只剩下些干柴枝和青苔,同时这个树丛带又从半中腰顺着那些环绕在湖边的、高一千尺的花岗岩石山向上延伸。这是树的极限,木材生长的尽头。桦树和柳树在与霜冻的长期斗争中一直坚守到最后才退出。

那些微缩版的桦树和柳树灌木丛吵吵嚷嚷的,有田鸫、田云雀和松鸡的叫声,可是在接近高原北部时,它们就被落在了后面,那儿只有岩石的影子和飒飒的风声在各司其职。

寒冷的霍伊高原向远处铺开,这是一个地面起伏、多岩石的平原。在较深的坑里有大块的积雪,远处雪峰高耸着,绵延起伏,在北面,反出白光的冰碛若隐若现,亮闪闪的,直刺人眼,尤通黑门山,这个精神的家园,冰川的家园,永远不化的雪的家园显得更加圣洁了。

连着一整片都没有树,这足以说明热量的威力。阳光每减弱一分,就显示出更低一级的生命王国。松树和云杉早就没了,接着是花楸、桦树和柳树爬上了半坡。

这儿什么也不长,除了匍匐类植物和青苔。平原本身是淡淡的灰绿色,是一大片的驯鹿苔,有几处是一床一床的耳蕨,于是那儿变成了暖色调的橘红色,而且,在阳光充足的角落里,颜色就加深了,成了草绿色。零零散散、遍地都是的岩石是浅浅的淡青色,但每块石头都色彩斑驳,灰绿色的青苔一块块地紧贴着向四处蔓延,为它镶了边。要不就是夹杂着橘红色的粉状条纹和黑色的美人痣。这些岩石吸热能力很强,因而每块石头周围都有一个小小的喜热植物带,本来它们不会长在这么高的地方。

矮小的桦树和柳树代表们都在这儿,抱着亲切的岩石,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法国居民在冬季里抱着他的火炉。它们的枝叶没有伸向透骨寒冷的空中,而是在岩石上延伸。一英尺开外可以看见更寒的石楠带,更远处,更冷,别的什么也长不了,只有无处不在的灰绿色的驯鹿苔,给这片高地赋予了它的颜色。坑里仍旧是满满的雪,尽管现在正是六月。不过这些白块儿每一个都在缩小,它们消融在冰冷的溪流中,最终汇入湖中。

这些雪花没有显示任何生命的迹象,连丝毫“红血”的痕迹都没有,每块儿周围都是一个光秃秃的泥土带,证实生命和温暖永远不可分离。

没有鸟儿也没有生命,在树带界线和雪线之间的这一整块地方全是杂有白雪的灰绿色的荒原,更远处终年都是严冬。再往北两条线都更往下,直到树带界线降到海平面,所有的陆地都是无树地带,在旧世界里这被称作苔原,新世界里叫作荒漠,这里到处都是驯鹿的家园——驯鹿苔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