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感觉到手指的疼痛,他这才从飘远的思绪中回过神。
扔掉烟蒂,他苦笑。一切太突然,一切又好像命中注定一样的简单,就这样糊里糊涂的,他必须做到自己的承诺——替龙强照顾曾茜凤及他的家人。
“怎么了?”听到他的叫喊!屋里面相拥在一起的三人走了出来。
“噢!没事!没事!”傻傻地笑笑,鲁枫甩着手回答。
“怎么可能没事?”曾茜凤也不知哪来的精神,急急地抓过他的手,然后把他拖进屋。
找来药箱,曾茜凤为他的手忙碌着。
两位老人站在一旁,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这——”眼角瞟向‘茶几’,鲁枫看到了上面的两个信封。
眼珠转转,他为难地上前拿到手中,递给两位老人。
“谢谢!”两位老人望着他,眼里有闪动的泪花。
摇摇头,鲁枫重新坐回沙发,继续让曾茜凤为自己的手指擦药。
曾茜凤也不再激动,经过昨天的一夜,她已经变得成熟起来。
等待,他们能做的只能是默默的期盼与等待,而鲁枫,除了期盼与等待外,他还将默默地守候曾茜凤及他的家人。
只是他们都没有料到,他们的期盼、等待、守候将会是五年……
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同样,在岁月的洗沥下,在多多少少的变故中。曾茜凤和鲁枫也如龙强所希望的那样,他们最终走到了一起,虽然没有婚礼,没有去公证结婚,但他们还是生活在了一起,成为了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可真的是夫妻吗?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人儿,鲁枫不忍叫醒她。
“还没睡?”想是回应他的注视,睡梦中的曾茜凤睁开了眼睛。
“是啊!睡不着,出去走走吗?虽然办完了一个大案,但我还是想写一下总结,你知道,这是我的习惯,而且还有很多细节想和你讨论一下。”
“好吧!”点点头,曾茜凤起床。
五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她从部队回家后,就进了警察局,成了一名‘警员’,成了鲁枫的同事,成了一位干练的‘警花’。
“最近你常失眠?”走出屋外,走在安静地小巷里,曾茜凤率先开口。
“嗯!”点点头,鲁枫也不否认与争辩。
把怀里的衣服递给曾茜凤披上,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只是习惯性地为她把衣服整理好。
“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
“你——鲁枫!我受够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这样什么事都不说。”用力扫开为自己整理衣服的手,曾茜凤五年来第一次发狂地吼向鲁枫。
“受够了?什么意思?”
“你是白痴吗?五年的朝夕相处已让我们彼此互相了解与理解,平淡地生活里几乎也没有发生任何地争吵,可是,这是真的没有必要再去争论谁对谁错,还是平平淡淡才是真正的生活。我们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哪里像是一家人了?哪里像了呀?”曾茜凤吼出自己心中隐忍几年的想法。
“这样不是你想要的吗?轻轻地一个拥抱就能让彼此心意相通,这难道不是爱吗?没有轰轰烈烈,也没有任何的激情,有的只是平平淡淡。难道这就不叫爱吗?我对你的努力难道你都可以视而不见吗?”鲁枫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两个人都隐忍太久,压抑太久,所以才会在寂静毫无人影地小巷里争吵。
“我视而不见?哼!我视而不见!”曾茜凤冷笑着,像是嘲讽自己,又像是嘲讽鲁枫。
“你别这样,其实有时我也会想,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着早已离去的男人?你到底爱谁多一些?如果自己也离去,你是不是也会心痛……”
“啪——”清脆地响声打断鲁枫的话语。
看着面无表情地鲁枫,曾茜凤满眼受伤地收回自己的手,愣愣地站在原地。
“很好!你总算会发脾气了。”鲁枫苦笑着。
抬眼望着曾茜凤此时的表情,他不愿去深究,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早已给了她,这是怎么也否认不了的事实。就算她的心中有着另外一个他,那又能怎样?自己是第三者,亦或是月老在给自己开玩笑。
“你真的很笨!”泪像决堤的河坝,突然的涌出眼眶。
“我是笨!我是真的很笨!我默默地付出与等待,为的只是你能快乐,能回到过去,只是你的心在那个男人离开时就已被锁上。我进不去,开‘心门’的钥匙不在我身上,我该怎么办?找到那个离去的男人吗?可是你告诉我,我又该怎么去找?怎么去找?去哪里找?”看着她的泪水,鲁枫满心的委屈化成悲哀与绝望,成为妒嫉地导火线。
“可是找到他,是爸!是妈!是我,也是你,我们共同的心愿,当初不是说了吗?你现在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全怪我?”
“我有怪你吗?五年来,我有怪过你吗?有说过你一句不是吗?”
“是啊!你没说过,是我自己对你奢望太多。”说完这句,曾茜凤仿佛平静了很多。
缓缓地转过身,她不再理会身后站着的人,独自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该睡觉了!太累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过了良久,鲁枫摇摇头,也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明天,是哟!明天!明天他们将一起去郊外,那今天晚上呢?想到明天的出游,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鲁枫怎么也睡不着,只感觉脑里一团混乱。踱向书桌,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日记本,翻开日记,同时也翻开了以前的记忆……
他和曾茜凤的相遇是偶然,还是上天故意的安排,他们相遇在那个炎炎夏日里。
台北的夏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只有被逼不得已才会出门‘压马路’。要不,谁不希望自己在开着冷气的空调房里享受自己美好的人生呢?
开着车在外面巡逻了一个上午,鲁枫显得有些疲倦,但是,当服务员为她泡上一杯茶,再递上一盘免费的餐点时,他的体力和精神又顿时恢复过来。
走出茶馆,不再思考,不再有怨言,他潇洒地骑上自己的警车,又一次飞驰在台北的公路上。
“呜……呜……呜……”在一转角处,一位女孩的哭声隐隐约约传进他的耳里。
这么大热的天,谁还会用眼泪来给公路浇水吗?带着猜测,带着怀疑,鲁枫停下车,朝声音的来源寻去。当他看见蹲在墙角处抽泣的女孩时,一阵心痛与怜惜不由而升。
“小妹妹,小妹妹!”他上前轻轻拍着女孩的肩。
对于小孩,他有种说不出的喜欢,可能是自己从小没有父母疼的缘故吧!他就是喜欢小孩,对小孩也特别的友善。
“怎么了?是谁欺负你,告诉叔叔。”他蹲下,把小女孩轻轻搂在怀里,希望这样能减少女孩的害怕。并且还很有耐心的哄着怀里的女孩:“叔叔是好人哟!你别哭了好不好?”
女孩缓缓抬起头,好不容易停住抽泣,仔细打量着这位长得不错,穿着一身制服的男人。
“告诉叔叔,你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当看到女孩的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遮住眼睛的头发也全被眼泪弄湿,粘在脸上,盖住几乎大半张脸,鲁枫的心更是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哼!”只是女孩很不领情地推开他,并站了起来。
那凶恶的眼神和表情仿佛在宣告自己被侮辱、被侵犯了一般。
鲁枫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难道今天是自己给小女孩‘犯冲’吗?早上遇见一个无礼的小女孩,现在又遇到了一个无礼小女孩。
“我今年二十二岁,我才不要叫你叔叔呢!还有,不许再随便搂我,抱我。”女孩大声地说出生气的原因。
晕!鲁枫这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不过——
“你二十二岁?”鲁枫再怀疑地看看女孩。
他是真的不相信呢?眼前的女孩怎么看都不可能有十八岁嘛!难道是台湾的经济太发达,人们太富有,才会对皮肤这么保养有方;还是台湾的经济根本就太落后,人们太穷,所以才造成小孩的发育不良?他想着,却不敢说出来。
“对!我二十二岁!”女孩的表情百分百的认真,态度也显得十分恶劣。
她是真的生气,谁都可以怀疑她的年龄,但就眼前的男人不可以!曾茜凤更用力的瞪向鲁枫。
现在是怎样?如果可以就此晕倒,可以就此走掉,鲁枫保证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去做,但是不可能,因为曾茜凤根本就‘吃定’了他,认定了他是‘善良’人。
“是吗?我今天怎么连遇两个女孩都这么凶?”鲁枫拍拍脑袋,自语着。
不能离开,那好吧!他选择呆在原地,这样总可以吧!他告诉自己。
“两个女孩?”微眯起双眼,曾茜凤俨然一个‘太妹’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