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旧紫郁金香”
郭凌飞的话音使周围的人回过了神,不过熟识这群混混的路人依然显得莫名其妙,平日里在着一片好勇斗狠娃子们一反常态,围观者怎么能不惊诧。女孩很妩媚的眨巴一下眼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摇曳着美妙身段向花店内走去,一群混混远远的站着,既不敢靠近,又不敢离开,他们怕到了骨子里。
郭凌飞没在意周围人,欣赏着几株异常异常瑰丽的茶花,直到卖花女孩捧着紫郁金香走出店门才抬起眉目,从女孩清秀妩媚的面庞中察觉到暖昧的迹象,他嘴角抽动,泛起一丝苦涩意味。
郭凌飞同往常一样,接过花,付了钱,没有多看女孩一眼,更没有多余的交流,女孩看着他转身,一瞬不瞬的盯着早已印在脑海中的背影,双手将面值二十元的崭新钞票揉搓成一团,昨天晚上她还暗下决心再见面一定主动问他的电话号码。
混混们的头儿比女孩还紧张,自己喜欢的女孩在大庭广众下向别人表白,真丢不起这个面子,以前调戏过不少女孩,这次是认真的。郭凌飞嗅了嗅花香,此时从马路一端飞驰而来的五辆轿车也进入他的视线。
“喂这花还好吧?”女孩艰难的问了一句,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傻,想说点别的,却没了再开口的勇气。
“好。”郭凌飞回头应了一声,也就在这个时候五辆清一色的宝马轿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停在路边,车门的响声很有气势,二十来个留着板寸的魁梧汉子从车里出来,军用皮靴、迷彩裤、黑色紧背心,统一的着装把路人吓到了一边。
“我的大少爷啊。韩叔叔可想死你了。来让叔叔抱一下。”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张着双臂走向郭凌飞,阿玛尼的昂贵衬衫和西裤罩在男人身上就像挂在了光秃秃的树干上,异常的宽松。
“看你这死样你不怕被人当成同性恋。人家少爷还怕呢,想抱人那就抱我,反正是你老婆,被你抱了也不算吃亏。”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拽住男人。
捧着鲜花的郭凌飞瞧清楚来人之后不由得笑了,暗道:“听老爸说这一对儿二十年前就是活宝。二十年过去了还是活宝。”
郭凌飞笑着迎上去,一群凶神恶煞似的大汉齐刷刷的弯腰,恭敬的高喊“少爷好!”,周围人又是一阵子的诧异,神情尴尬的卖花女孩呆住了,一群混混傻眼了,一次又一次的意想不到快要让先前自以为牛逼的混混们崩溃。
“韩叔叔。芳姨。怎么这么巧,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们。”郭凌飞说着话主动抱了抱中年男人排骨似的的身躯,在这些曾为父亲出生入死的长辈面前绝不会摆少爷架子。
紧握着郭凌飞双手的中年男人叫韩伟,他同飞腾的掌门人吕晓飞一样是郭飞宇的得力臂膀,在金三角扎根十二年,世界最大毒品基地的咽喉就握在他的手里,在金三角提起“韩将军”妇孺皆知,排骨似的身板抖一抖,金三角大小毒王的心就得颤一颤。
金三角的风云人物,能够与缅甸分庭对抗的“掸帮革命军”总司令昆沙也没胆子在韩伟的面前趾高气扬,韩伟不贩毒、不制毒,底子干净的一塌糊涂,可金三角百分之六十五的毒品怎么出货是他说了算。
“比老大年轻的时候还有型。还要酷,估计喜欢少爷的小姑娘没一百也有五十”韩伟嬉笑道。郭凌飞摸着鼻子笑了,轻轻摇头,岔开话题道:“韩叔叔不在金三角享清福来昆明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喜欢玩世不恭的“韩将军”收敛笑容,瞥了眼老婆芳芳,微微点头,什么时候该开玩笑,什么时候该认真,他这个年岁的上位者早拿捏的炉火纯青。
“少爷咱们上车说话。”
郭凌飞在众星捧月的簇拥下坐进一辆经过改装的防弹宝马轿车,那个买花的女孩一直在发呆,直到车队驶出视线才黯然转身,她突然觉得与暗恋了半年的男人有着太遥远的距离,这个距离无法逾越。
自卑可以使人与很多机遇擦肩而过,也可以使人对一份感情望而却步,卖花的女孩正是自卑心的作祟将一份感情在刹那间彻底尘封在了心底,在她的意识中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邂逅只会出现在结局美满的童话故事中。
郭凌飞将车窗打开一半,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裤兜,想掏烟,发觉裤兜内空无一物才想到自己已经戒烟八个月了,随即泛起一抹苦笑,道:“韩叔叔看你这模样,难道巴掌大的金三角真出事儿了?”
“本来只想看看少爷,不想让少爷为心,看来是不成了。很多年前就在老大面前保证一定要控制金三角九层以上的毒品出货,六七年过去了也不过控制了六层,这还是昆沙比较合作,与昆沙对立的那位一直不怎么配合,还挺嚣张,这次来昆明就是要摆平那家伙。”韩伟淡淡道,神色间显露出不甘和不忿。
“我知道在金三角与昆沙对立的是批着高官外衣的桑坤,他既是缅甸瓦绑自治区的最高长官,又是金三角这个毒品王国的第二大势力。”郭凌飞眯眼道,对金三角和哥伦比亚几个牛人熟悉的很,可谓了如指掌。
韩伟点头道:“是这个桑坤,要是把他摆平。金三角就算被死死踩住了,可恨的是这王八蛋有缅甸高官背景,搞不好还会惹出乱七八糟的国际纠纷。这段时间桑坤秘密来昆明度假正好有机会摆平他。”
郭凌飞沉思片刻,很直接的问道:“桑坤在昆明什么地方?”
“每天下午六点准时去洪福楼喝茶听昆曲,因为他老子是咱Z国人,好这口,他也好这口。”韩伟看着郭凌飞,暗自揣测少爷的意思,这几年来,郭家大少爷的狠辣手段他早听说过,深怕少爷的手段太过火把事情搞砸了。
“好我现在就陪着韩叔叔去会一会目中无人的桑坤。”郭凌飞淡然看着道路边向后飞退的树木楼房,眼神凌厉,无形的压迫感使想开口说话的韩伟乖乖的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