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执迷顽固说到底,每个人只为自己效忠,血染红整个天空,成全一个人的梦,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我们等了一个又一个英雄,看谁在最后成功,染红了谁的天空,成全了谁的梦,只是为了叫千万人鞠躬!”
悍马H2疾驰,沧桑落寞的歌声从开着一条缝隙的车窗飘出,向蔚蓝天空倾述一个人的雄心壮志,车内,肖冰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卡着烟,轻轻敲击车门扶手,放声高歌,以前喜欢怀着淡淡酸楚静静聆听周惠的《约定》,现在他喜欢高歌《英雄》。
和初恋女人的约定早成昨日黄花,凋零之后随风散去,人总要有成熟的一天,男人总有用脊背扛起生活负担的一日,是被压垮,还是顶天立地,只能靠自己,肖冰高歌《英雄》,却从未想过要做被世人歌颂的英雄,那句“只是为了叫千万人鞠躬”倒合乎他此刻的心境,壮志凌云。
横穿小王庄的沙土路旁,铁哥带着三十多人从小馆子走出,酒足饭饱有了精神头,个个杀气盎然,一路逃窜,心里都憋着火气,想找个宣泄的口子,铁哥叼了根烟,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做掉肖冰和田春生,出一口恶气,即使到如今这狼狈地步,他仍为日后东山再起留有余地。
沙土路远处尘土飞扬,一辆线条粗犷的悍马越野车疾驰而来。
黑三和几个汉子心生警惕,手伸进大衣,摸枪,三个杀手八风不动,确实像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猛人,悍马车驶近,铁哥看清楚车里的人,咬牙切齿掏出沉甸甸的勃朗宁手枪,一口气打光弹夹里的子弹。
砰砰砰!
悍马车车身火星闪闪,有两颗子弹射中车窗玻璃,却被反弹,欧阳思青担心肖冰安危,花大价钱换的防弹玻璃和防弹轮胎足够坚硬,7.62毫米口径手枪子弹在三十米之外休想射穿,子弹呼啸,接连撞击车窗玻璃、车身,肖冰眼皮子未眨一下,这种场面他见了太多,早麻木了。
一百码的车速,几十米距离,眨眼即过,霸道无匹的悍马带起蒙蒙沙尘,从三十多人面前飞驰过去,土腥味呛得几人紧捂口鼻,咳嗽不止,这几日疲于奔命的东林“豪杰”们顿时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一些人匆忙打开金杯面包车的后备箱,拿出十几条枪,有双发猎枪、霰弹枪、自制的火药枪,五花八门,这年月,称霸一方多年的黑势力有几条枪不稀罕,可以说很正常。
持枪的汉子们手忙脚乱装子弹,上膛,唯恐肖冰逃出射程,哪想狂妄至极的冰哥目的不在炫耀,猛打方向盘,点刹车,冬季干燥的沙土路顿时被搅起灰蒙蒙的尘埃,气焰张扬,看似笨重的悍马凭借前冲惯性,灵巧旋转一百八十度,嚣张无比的以车头对着众人。
赤裸裸的挑衅!
挑衅,肖冰的拿手好戏,他将手中半截烟叼在勾起一抹森冷笑意的嘴角,然后朝铁哥竖起中指,用这侮辱人的国际通用手势表达他对铁哥的轻蔑之意,铁哥暴跳如雷,大步向前,吼叫着扣动扳机,却忘了弹夹已经空了,听着枪膛里发出咔吧咔吧的机簧撞击声,怒火攻心,差点疯掉。
“爷今天******。”黑三怒吼,带十几个人,举枪前冲,逼近悍马车,火药枪、霰弹枪乱放,十多个黑洞洞枪口喷出密集铁砂,疾风骤雨般罩向车头,肖冰挂倒档,松离合踩油门,车子飞一般向后蹿出,速度快的令人瞠目结舌。
“兄弟们上车追,谁干死肖冰我奖励他二十万!二十万!”铁哥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三十多人蜂拥上车,连那三个吃血饭的杀手都争先恐后往车里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争的事实,任何人无法小觑金钱的魅力,黑三的白色猎豹带头,铁哥的陆地巡洋舰紧随其后,再后边是两辆金杯面包车,四辆车发疯追击肖冰。
砂土路,沙尘漫天,小镇村民目睹从未见过的怪异一幕,一辆车倒开,四辆车急追,中间距离竟没缩短一份一毫,很多人惊叹开倒车那家伙的技术也太生猛了吧!他们哪里晓得,当年中俄秘密部队联合演习中,肖冰曾驾驶苏27战斗机玩出无可挑剔的眼镜蛇动作,令世界上最负盛名的飞行表演队队员赞叹不已。
作为共和国最优秀最神秘的军人,驾驶各种交通工具,掌握各种枪械的使用,精通五花八门的爆破方式,是最基本的技能,所谓举手投足置人于死地仅是这些变态家伙生存和杀人能力的冰山一角。
肖冰嘴角始终绽露一抹阴冷笑意,自信,且没有一丁点人情味儿,深邃的眸子里是冷漠到极致的坚毅,还有那嗜血的杀机,此时的肖冰才是那个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铁血军人,至从褪下那身军装,很多年没有现在这种感觉了。
性能堪称一流的悍马车以百码以上速度倒退,沙土路坑坑洼洼,车身颠簸,剧烈摇晃,肖冰一心二用,边看紧追不舍的车辆,边注意后视镜,含在嘴边的软中华燃尽,他一手握着寻常司机双手都难以把持住的方向盘,一手点开自动车窗,甩头吐出烟蒂。
后视镜里,一辆因燃烧废柴油喷出黑烟的农用三轮车驶来,悍马H2不闪不避,依旧与农用三轮车保持一条直线相向而行,肖冰嘴角牵扯,阴冷笑意更浓,轻点一下刹车,追击车辆瞬间逼近十几米。
“我的妈呀”
驾驶三轮车的农民瞪大双眼,瞧着朝前倒撞过来的悍马,傻眼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是识几个字的农民,从报纸上看过许多报道,说南方有钱人飙车如何玩命,富家子、二世祖在高速公路上如何将跑车速度发挥到极限,视人命如草芥,可车朝前狂飙,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