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很快逼近,肖冰未来得及多想一直没回头的秀儿怎么知道有六个人跟踪,他扭过身子站在巷子中央,看清来人,从姿态气势一眼判断出前边亮出家伙的三人是部队出来的,军中特种兵的气质他太熟悉了,后边两人脚步轻慢,几乎没有声息,微躬着身子,如同伺机而动的猎豹,黑拳擂台上经验丰富的高手习惯遇敌时摆出类似既能攻又能守的架势。
三个特种兵,两个拳台上的高手,肖冰笑了,至从进了秦城监狱鲜有像点样的人与他切磋,这次一股脑出现五个,热热身应该差不多,五人也不废话,前边三人径直逼过来,挥舞军用匕首封死肖冰上中下三路,配合的滴水不漏,别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人,就是手下有点功夫的人面对三人巧妙配合下的犀利杀招也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儿。
后边两人有一人压阵,寻找出手时机,就是说肖冰若躲过前边三人的合击,他负责快速上去补刀子,另一人助跑两步跳起来在青砖墙壁上借力一点,一个巧妙空翻落向宁秀儿所在的位置,不对女人下手是君子行径,刀手哪会在意这些。
肖冰最担心外表柔柔弱弱的宁秀儿,不顾面前三人,要抽身后退,哪知玩出漂亮空翻那位高手落地竟然没站稳,结结实实来了个狗吃屎,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趴在距秀儿一两步的地方挣扎好一阵没站起来,对肖冰下狠手那三人一愣,怎么也不相信这位在宁和市黑拳擂台上保持四十九场不败的家伙是失足跌倒,还跌的这么严重。
宁秀儿一手抚着又粗又黑的马尾辫,眨巴着水灵眸子,似笑非笑瞧着拜倒在她粗布裤子下的猛男,见一脸疑惑的肖冰看过来,很无辜地摇头笑了笑,俏皮又可爱,其实趴在地上这位仁兄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落地时只觉得右腿膝盖麻了一下,腿一软就倒下了,而酸麻感很快蔓延半边身子,动弹不得。
诡异啊诡异,剩下四个刀手互相看了看,极其默契把矛头指向肖冰一人,这到让肖冰放心,省的分心照看秀儿,曾与沈阳军区北国猛虎特种部队玩车轮战,三十个精挑细选的特种兵最后被放倒十九个,四个人合击哪里困得住肖冰。
肖冰格挡了几招,随拳脚宣泄出的巨大力道将几人撞的脚步虚浮,滴水不漏的合围站位转瞬垮掉,也给了肖冰反击的空当,以凶悍姿态插入四人中间,从三柄军用匕首划出的光弧间穿过,同时格挡开捶向他胸口的一记刁钻勾拳,然后顺势扭身用后背撞向黑拳高手,又是一记气势磅礴的贴山靠。
蓄势一击当然不给对手留丝毫的反应时间,身经百战而无败绩的高手吐着鲜血飞跌出五米有余,虽然凭身子骨结实抗打努力挣扎一番最终颤巍巍站起,但哪还有战斗力,再冲上来顶多给肖冰当活沙包。
一记贴山靠撞飞黑拳高手,肖冰不做丝毫停滞,再次悍然插入三柄军用匕首冷芒交织的刀网中,清冷寒芒瞬间凌乱,也就是十来秒的功夫,两名挥舞军用匕首的刀手捂着胸口扑倒在地,两人胸口处的肋骨同时被肖冰用胳膊肘撞断,伤了内脏,两人咳几口血仰脸望向令他们心生畏惧的男人。
笔直身板如撼不动的大山,带给人莫名压抑,这身姿这气质像极了职业军人,可哪支部队里有这么强悍的猛人,北国猛虎?飞龙?还是三十八集团军里那支精研敌后斩首战术的特种部队?两人思来想去,越发迷茫。
剩下一名刀手紧握匕首,看似一副你死我活的狠样,实则早乱了方寸,进,必败无疑,退,抹不开面子,这位从兰州军区特种部队退役的刀手僵在原地,信心在三个同伙先后到下的短短时间内处于崩溃边缘,肖冰只看了他两眼,扭身到了宁秀儿身边,握住脚蹬三轮车的车把,撂下一句话。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想安安稳稳走他自己的路就别惹我,我是个孤儿没啥牵挂,逼急了我后果很严重。”
墨镜猛男闻言紧了紧拳头,再三犹豫放弃了无异于鸡蛋碰石头的冲动念头,理智使他强忍火气,忍一时能少受点折磨,五个功夫跟自己差不多的刀手奈何不了人家,自己冲上去有什么用?他摸出手机打电话向主子报告远非意料中的情况。
肖冰推车,回头瞅见秀儿在石板路边捡东西,是枚一元硬币,微微一笑,觉得这丫头真是见钱眼开,也理解她,山里人勤俭惯了,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这与吝啬无关,算是种美德吧。
秀儿弯腰捡起硬币揣进口袋的同时朝无故跌倒的猛男眨巴了下眼皮子,俏丽脸蛋儿极快地闪过一抹诡异笑意,转身扭着纤细腰肢儿随肖冰走进巷子深处,趴在地上这位一阵呆滞后终于明白了什么,脸部肌肉骤然扭曲,双眼立时爆出一股骇然惊悸。
黑虎王强得知五个刀手分分钟被干趴下,错愕了好一会才骂出几句顺口的脏话,听说肖冰最后还威胁他一句,怒火中烧,心下却生出一丝丝莫名不安,一旦被个身手非人类的变态惦记上,不得劲呀,万一着了这小子的道,舒坦日子就过到头了。
越是在道上摸爬滚打久了,见多了血腥场面,越是怕死,十年前刚跟坤爷混,黑虎视死如归,砍人冲在最前边,挨刀了比吸两口上等料子还兴奋,十年后有钱有势懂了该怎么珍惜这条命多享受几天好日子。
所以王强很少自己开车,习惯坐在司机后边,这个位置是公认的安全位置,因为一旦司机遇险第一时间保护的是自己而非他这个老大,这样一个出人头地后谨小慎微的人更不可能吃饱了没事干买辆跑车上高速公路飙车,并非买不起,命重要啊。
有命就有享受的机会,命没了,权势金钱跑车美女都是屁,王强闷声不响抽完一支烟,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田局长嘛,兄弟今晚正好闲的无聊,想跟田局坐坐,不止能否赏脸啊?”
旁边愁眉苦脸的小毛闻言心里一喜,知道堂哥要玩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