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思青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犹如在肖冰耳边爆炸的重磅炸弹,毫无准备的他被“炸”了个晕头转向,狼狈不已,捏起餐巾纸胡乱擦抹嘴边水迹,他是个雏儿,标准的雏,风流男人所谓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是啥境界,他不清楚,也从未有过弱水三千瓢瓢舀尽的想法,欧阳大美人太突然太露骨的表白着实“杀”他个措手不及。
要不是欧阳大美女那执着的眼神,那比往常更冷静的神色,肖冰忍不住要摸摸她额头,担心她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好半天缓过一口气,苦笑道:“看你不像传说中的花痴,别再逗弄我了,菜都上齐了,吃饭吧。”
欧阳思青并非传说中见了猛男****泛滥的花痴,更非缺了男人慰藉就欲火焚身的****,相反她对****的克制超乎常人想象,唯一碰过她身子的老家伙几年前就丧失了在床第间逞威风的能力,而二十七八岁尝过男女之事美妙滋味的女人饥渴起来,如狼似虎的程度真不比三四十岁的女人差多少。
欧阳思青这些年没随随便便作践自己,纯粹为了一时半刻的kuaigan把身子给那些打她主意很多年的牲口们,女人要爱惜自己,河西上流交际圈子里八面玲珑的大尤物懂,其实,她的洁身自爱,多半因为内心深藏的一丝期待,比如没有勾心斗角的初恋,比如属于她的真命天子,再比如老了后能给她拔白头发的一双宽厚手掌。
她敢恨,也敢爱,一旦认准的事,会大胆去做,绝不扭扭捏捏,哪容许肖冰转移话题,咄咄逼人道:“肖冰,你是干脆利落的男人,是个要打拼一片天下的男人,利索点,别含糊其辞,就现在。给我一个明确答复,敢不敢要我?”
“我也是正常男人,你这样漂亮的女人三番五次撩拨我。说实话我可真受不了。”怎么说肖冰是不带半点水分的纯爷们,欧阳思青逼出了他的火气,而且两个强势的人凑一块,难免要擦出火花。
欧阳思青切了一声,仰脸凝视肖冰,道:“又拐弯抹角,直接点。”
“好,吃完饭我们去开房。”肖冰非常干脆的撂下一句话,低头夹菜,刚才还表现的窘迫,此时摆出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大无畏姿态,被个女人搞的束手束脚还是爷们吗?肖冰腹诽,吃饭的速度更快。
欧阳思青咯咯笑了两声,宛若小心思得逞后的天真女孩,妩媚的不得了,浑身散发着狐狸精似的魅惑力,她双手扶桌,欠起身子,红艳艳的嘴唇吻了一下肖冰的额头,肖冰在******方面是十足的白丁,不过当年跟张倩搞对象,除了上床,该做的事都做过了,欧阳思青吻他一下,不至于就一惊一乍,很平静地扒着碗里的米饭。
“肖冰,是不是觉得我很放荡?”欧阳思青坐下,理了理散在额边的几缕秀发,恢复了优雅高贵的女强人形象,细长手持捏着饮料吸管,轻轻搅动玻璃杯中的鲜橙汁,吊灯灯光映衬她妖冶精致的面庞,美的炫目。
欧阳思青放荡?
肖冰放下筷子,凝视美眸里闪过一丝忧虑的大美人,轻轻摇头,河西那些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老爷们骂欧阳思青毒辣阴险的大有人在,可至今没有关于欧阳思青养了几个小白脸跟几个高官富豪有一腿的放荡传闻,这么漂亮的女人混迹在物欲横流的圈子里,没一点花边新闻,已经说明了一切。
欧阳思青松了口气,一番强势逼迫后深怕给肖冰留有阴影,她从没像现在这么在乎一个男人,轻揉额头,自嘲笑道:“女人一旦为男人动心,智商就会下降,我也不例外,尽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肖冰笑了笑,没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暖昧,此时无声胜有声,大概就是这种意境。饭店靠窗一排餐桌几乎都被年轻情侣占据,各忙各的,卿卿我我,甚至上下其手,哪顾得了别人,除了远处几个垂涎欧阳思青美色,频频回头张望的男人,再没几个人注意他俩。
欧阳思青小口下口吃着东西,肖冰侧过身子,出神望着纷纷扬扬的雪,几分心酸,几分感慨,糅合一起,五味杂陈,他暗笑世事的无常,命运的多变,脱下象征荣誉的军装,无力过,面对秦城监狱的铁窗铁门,心灰意懒过,但始终直着腰板,因为他是个爷们,活到今天人模狗样的地步,不容易,要好好的活,要风风光光的活,要让人知道他肖冰不是孬种,河西有第一个坤爷,就有第二个坤爷!
这是老A出来的爷们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
入冬的第一场雪越下越大,漫天雪花纷飞,街道、路面、林立的高楼很快披上圣洁银装,正如伟人的《沁园春雪》所写,北国分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字里行间的磅礴气势,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才能身临其境的体会一二,雪花掩盖了犄角旮旯里的肮脏,2003年注定被人铭记于心的一年走进了最后的季节。
肖冰正要叫过服务员结账,饭店的门哐啷一声,被人踹开,十多个衣着各异神色不善的男人大摇大摆走进来,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前边一人捂着,东张西望,最后锁定了肖冰和欧阳思青,气势汹汹地一摆手,十多人大步围过来。
这些人出现,马上成了人们的焦点,饭店的服务员笑脸迎上,却被穿皮西装带墨镜的男人推了个趔趄,吓得不敢出声,欧阳思青蹙眉,索性双手环胸,瞧这些不入流的货色想干什么,在河西,她没怵过哪个男人。
肖冰回头瞥了一眼,摸出手机,无声无息发了条短信,当众咋咋呼呼地对手机吼叫,要几百小弟砍人,爱装逼的粗俗人或者刚出校门的毛头小子才这么显摆。
“三八老子差点断了,你说怎么办?”说话的人正是那个被欧阳思青用高跟鞋蹂躏过的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