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一梦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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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你的心在什么地方

从那晚起,了然开始躲着刘洋了,她说不清自己内心深处在想着什么,只是觉的应该躲开他,他给的玉坠项链也重没有带过,小心的收起来放到盒子里,看着那个盒子,忽然有一种感觉,就是把自己关在里面了。

她的这种举动引起许多人的愤怒,其中最激烈的就数薛冰了,她冷笑着说了然不知好歹,说她跟本不清楚自己心里想的什么,连性子那样温和苏晓也站在薛冰的一方。

以前只要了然生气,他总是可以想出一百种花样来逗她,而这一次,刘洋却再没有出现,连校园里了然也没有遇到过他,他仿佛忽然消失了。

终于学期结束了,同学们开始陆续回家,了然没有去找刘洋,独自一个人早早的收拾了,自己跑回家去了,回到家里小如和几个相好的同学都回来了,几个人长时间没有见面,此次相见狠不得天天都粘在一起,于是今天你住我家,明天我住你家,天天在一起翻着花样的玩。

了然问起冯子敬,小如告诉她在北京没有回来,了然问他们如何了?小如做出一脸幸福状,了然才知道原来她已偷偷去过几次北京了,她父母给的生活大多都花在路费和电话费上了。

了然虽然知道最终的结局,但此时听见她这样说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只是祝福这一切幸福都会长久下去,就算不长久,它也算是在学生时代留给小如的最珍贵的礼物吧。

小如问起了然的生活,了然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可讲的,除了同刘洋一起去一次黄山,总算是见识了一下国家名山的风采,其余似乎什么也没有。

“是吗?”小如抿嘴笑了问:“我可没有觉的你的生活平淡无奇,你似乎一直在说刘洋这样,刘洋那样的,好象你们两个挺和的来,每天的生活都充满了欢乐,比我和冯子敬都快乐!”

“刘洋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了然笑了回答:“换做是你在那里,也是一样的,如果当初你同我们一个学校,那样才好。”

“是吗?”小如笑了笑忽然说:“你见过林白吗?”

“没有,怎么忽然想起问他?”听到这个名子依旧让人感到不舒服。

“我也是才听子敬说,说他家在高中的时候出过事。”

“什么?”了然心一沉。

“在高二的时候,他家似乎出了一件大事,好象是林白的爸爸被纠缠到一个经济官司里,最后听说还是韩琳的爸爸出面帮的忙,林白经过那次事件打击,人消沉了好些。这件事本来子敬也不知道,两个月前他们在一起喝酒,林白和韩琳吵架了,韩琳当众给林白难堪。韩琳走后,林白就喝醉了,把这件事说了出来,然后。”小如小心翼翼的看了了然一眼说:“子敬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还是觉的告诉你比较好,林白他喝醉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他说他对不起你,说若不是出这件事,你们早就在一起了。”

了然的心沉到无底深洞之中,她难以想象那两年林白是如何度过的,他面临的是怎么样的家庭压力。

“了然?”小如小心的说:“你知道就好了,我们大家实际都知道,从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你一直有心结的,我告诉你就是为了让你打开这个心结,让你知道你们没有在一起,并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就行了,现在你和林白已不可能了,他不可能离开韩琳,而你同他是注定是有缘无份的,”

了然茫然的望着小如,心里堵的说不出话来。

“了然,别想太多了,子敬一直让我劝你,多注意一下刘洋,他一直对你很好的。”小如后来又说了许多许多,了然一句也没听见下去,她的脑海里反复只有林白站在操场上向她笑的样子,原来一直以为自己是最痛苦的人,没有想以他竟承受了更多别人不能承受的压力,站在相爱人的面前却不能说一句我爱你,看着爱人欢喜高兴,他却独自吞食着种种痛苦。

了然的心缩成一团,整整一夜难以入睡,第二天,一早起来,便望着家里的电话发呆。

这样呆了两天后,她终于拨通了林白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嘟嘟”响了两声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那头响起:“喂?你好!那位?”

了然的心开始狂跳,心里乱轰轰的不知该如何开口。

“谁呀?”林白继续在那头问:“谁呀?说话呀?”

“是我!”这两个字不知道怎样才从了然的喉咙里挤压出来,以至听着声音都有些变了。

但林白还是听出来了,话筒有短暂的安静,然后是林白压抑的带着喜悦的声音:“了然,是你吗?”

了然没有做声。

“了然,我知道,是你。”林白的声音充满喜悦:“你不要挂电话,不要挂电话,你在哪里?在家里吗?”

了然心里酸苦陈杂,百种滋味涌上心头,泪珠滚落下来。

“你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林白在那头焦急的说,还没有听见林白有过如此的声音:“你出来好吗?我正好也有话给你说,你出来,咱们在河堤上见。”

林白依旧年轻英俊,站在河堤边的柳树下边有一种玉树临风的洒脱,若是用树来比喻他和刘洋,刘洋象一棵松树高大宽厚,而林白就象一棵白杨般秀挺。同学们常常评价说,如果林白生在古时候,一定就是那白面的书生。

“出什么事了?”林白的目光在她脸上搜寻着。

“没有。”了然微笑的说:“你还好吗?”

“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林白固执的追问。

“林白!”了然仰脸望着他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家出事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韩琳可以帮你的事?”

林白一怔,脸色难看起来,转了头没有吭气,半响问:“谁告诉你的?”

“还不想让我知道吗?”了然问:“看来你的心里真的没有把我放的象你说的那样重,这样大的事韩琳可以知道,我却不能知道。”

“了然?”林白唤她。

“我如果知道,你需要韩琳帮助,我们可以一起找韩琳的,不是吗?有必要陪上自己的感情吗?”了然继续说:“这二年你过的愉快吗?韩琳愉快吗?”

“不要说了!”林白不耐烦的打断她。

“我就是要说,你太自私了!林白!你简直不象我所认识的那个在球场上奔跑的林白!”了然不依不饶的说。

“不要说了!”林白大吼:“我知道这件事上我的确太自私了,但是你有没有看见过自己的爸爸哭?”林白的脸色发青,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妈妈天天以哭洗面就算了,我去找爸爸,他坐在那里,就坐在公安局的看守所里。”林白几乎是吼了出来:“你去看守所送过人没有?你知道那种感觉吗?爸爸带着手铐,就那样被人领进看守所里,我的隔着门,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的背影在一夜之间苍老的吓人。”

“过了几天,我想办法找人去看他,他一见到我泪水就下来了,我爸爸呀!一辈子都是要强的一个人,他竟然哭了,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哭了,我当时就想,我要救他,就是陪上自己的生命也要救他,比起这些,幸福算的了什么?爱情算得了什么?”林白的眼圈泛红。

了然开始后悔自己所说的话,她手脚无措的站在那里,呆呆注视着他怒火冲天的瞪着自己。

“在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来临的时候,我们忽然觉的自己很无能,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为什么我不能阻止?”林白转了头不去看她,在身边的栏杆上坐了下来,目光散乱的落在宽阔的河面上:“我们不可能一直不长大的,有许多责任和道理需要我们去背,这些忽然来临的时候,我们真的很无力,不管你多不情愿,你都得去做。”他转了脸注视着了然一字一字清晰的说:“就是给我一次重来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我虽然痛苦,但我不后悔!”

了然说不出话来,的确她的生活一直是这样如水样的平静,她所经历的也不过就是所爱的人站在对面却永远无法说出:“我爱你!”三个字,这些同林白家里发生一切相比太微不足道了,在现实的重击下,感情不值一钱。

“我知道,你恨我!从高二那年我故意离开你,我就看出来了,你恨透了我!”林白长长出了口气:“那天在学校,我狠心的离开你,我不是不知道你心里的感觉,但我没有办法,我当时的情况,让我感到前途一片渺茫,我不能带你什么欢乐,不如放开手去。”

了然转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泪水,河面上的风大了起来,扯着她耳后的碎发用力的扯打着她的面孔。

“你终于回来了?”了然刚走屋里就看见妈妈坐在客厅里等她,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了,的确有几分晚,于是笑着说:“和几个同学在一起说话,不知不觉说的晚了。”

妈妈想必已在沙发上等的睡着了,揉着眼睛说:“同谁说话呢?说了这么长时间。”妈妈边向卧室走边说:“刘洋已来过三个电话了,听你没有回来,一直在追问你去了哪里,我说我也不知道。”她停下脚步转过头关心的问:“然然,你不是同刘洋吵架了吧?”

了然忙摇了摇头,微笑着说:“妈,别乱想了,快去睡吧,我这就给他回电话去了。”

妈妈想说什么,想了想什么也没有说进卧室去了。

了然徒然的把自己抛到床上,深深埋进被子里面,四肢沉重的抬不起,心却如潮水样的起伏着,她举起一只手在灯光下看着,那样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尖上淡淡的萦绕着一份属于林白的独特的茉莉花香气,一个下午一直到晚上,他就那样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似乎一放开她就会消失了一般。

“叮”的一声电话铃声响起,把了然吓了一跳,她才想起,她家的电话在她的卧室有一个分机,了然跳起来去接,电话拿起来,就听见那边急切的声音问:“阿姨?了然回来没有?”

是刘洋!

了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几天来的别拧消失了,了然竟有一点渴望听到他的声音,原来好心情真的这样重要,竟可以让一切尴尬都化解掉,刘洋在那头听见,也笑了起来说:“臭丫头,去哪里了?这样晚才回来。”

“和几个同学们一起出去玩了。”了然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明知对于刘洋,他们是有约定在先,一切不过是一张纸的协议,她还是害怕他的担心,对于下午发生的一切不想告诉她,她为自己的思想感到可笑,难道一场游戏也有许多责任在里面?

“玩的开心吗?是不是快玩疯了?连个电话也不记得给我打了。”刘洋在那头故意问。

了然微笑起来,她似乎都可以隔着电话看见刘洋此时的表情,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笑容,便笑着打趣他说:“在学校你不是认为我耽误你出去找漂亮学妹了吗?现在我不在,正好放你大假。”

“唉,别提了,现在追漂亮妹妹都很花钱,我算了算还是你很便宜。”刘洋在电话那头呵呵的笑了起来,了然心里莫明一酸,怎么也笑不出来,想了一下问:“刘洋,放假了,你为什么不回来?”

“本来是打算找小妹妹的,谁知道没有成功,现在只好等你回来了,你可别玩疯了,该回来就快点回来吧。”刘洋回答。

了然知道他说的是假的,心里觉的有什么被压着,总是拔也拔不出来,便沉默着没有说话。

“了然?”刘洋的声音忽然变的低沉起来:“回学校吧。”他停了停说:“我想你了!”

了然的心霍然而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心知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听起来还是挺动人的,停了好一会儿,嘻笑着说:“你又来欺骗我这样纯情的小女生。”

刘洋那边许久没有回音,了然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在他身旁有汽车的鸣叫,他在哪里?他看来不是在学校,了然正想问他,他却忽然嘻嘻哈哈的说:“是呀,小丫头学聪明了,竟然不上当,哈哈,对了,你下午同谁在一起玩呢?”

“当然是小如了,还有谁呀!”了然想也不想的回答。

电话那头的笑声猛的一停,稍停刘洋平淡的说:“哦,我想也是,不然谁还能让你回来的这样晚,同学找我,要走了,下次再聊。”

“是女同学吗?”了然打趣,但那边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接着电话“啪嗒”一声被挂上,了然一愣,望着话筒发呆,心里想刘洋这小子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古怪,难道真是女同学找他。

了然倒希望真是有女同学找,这样他们的那纸协议就到期了,而且谁也不会认为欠对方什么。

生活一下变化太大,了然几乎有几分接受不了,林白成了她生活中的全部,他骑着自行车带着她走遍市内每一条大街,包括他们曾经在一起呆过的每一个地方,甚至跑到五中去看,只是因为学校管理的严格不能进去,两便买了两个冰淇淋坐在学校对面的路基上,看着学生们进进出出,只要看见一个同他们有几分相似的,就互相争的指来指去的看。

林白是一个喜静的人,大多时候都沉默着,了然却喜欢热闹,同他相处在一起大多时候,都是了然一个人讲,而林白默默的做一个听众。了然有时候不满意,就会让他说些什么,他就会说喜欢听了然讲话,弄的了然满心的甜蜜。

实际上了然有时候跟本不知道林白在想什么,但她却从来不在乎,了然的爱情观是只要相爱,任何难题可以相互帮助着解决。但是她这个观点曾被小如狠狠的打击过,小如说她不现实,生活是建立在了解和信任的基础上的。

了然虽然对她的说法不屑一顾,但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静静的去想,自己是不是错了,因为她从没有经历过一次真正的恋爱,她只是在苦苦的单相思之中度过了自己十年的青春岁月。

小如对于了然的这种做法,只用了三个字概括,那就是:“死心眼!”

“孟了然,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最死心眼的人就是你!爱上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还以为自己是在为爱等待!不值呀!”小如常摇头叹息。

了然笑着反驳问:“你还说我,你不是一样?同冯子敬分开,过去这样多年,你还不是老样子!”

“但我们曾经拥有了,我经历过在我的生命里最炫美的爱情,你呢?你拥有过谁?没有经历过一次真正的恋爱,了然,你这样等待不值的。”小如语重心肠的说。

现在她终于重新拥有了这十年的时光,她终于可以同林白在一起,虽然她是那样的不了解他,但是她很知足,这一切不是她一直努力追求的吗?相互的了解是需要过程的。

再次回到学校,电话成了了然的全部,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如的钱全部花在电话费和车费上,她也真有一种冲动,想到北京去林白,她常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捂着自己的脸想,自己是不是太幸福了。

然而刘洋却象人间蒸发一般,开学后近一个月也没有见到他,开始的时候了然不在意,后来就担心起来,跑到男生寝室去找他,开始几次没有找到他,后来终于把他堵在男生寝室的楼下。

一个假期没有见,刘洋瘦了许多,也黑了,远远的看见她停下了脚步,眼睛不如以前那样明亮,带着一抹黯然。

“你晚上有空吗?”了然问:“我想请你吃饭,顺便同你谈些事!”

刘洋冷笑了一声说:“不用谈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嗯?”了然一愣。

“就是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刘洋望着她说:“我同样有事要告诉你!”说完拉住她的手说:“跟我来!”

“要去哪里?”了然心里一慌不自觉的想挣脱他。

“跟我走!”刘洋冷冷的说,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以至于弄痛了她也浑然未觉。

他们一直走到校内的小河边,刘洋才放开手,了然皱了眉揉着手腕,他却连看也不看,脸色阴沉的站在那里。

“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了然问。

刘洋望着河水一动不动,许久头也不回的说:“你不是有事找我吗?你先说吧!”

了然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起,蹉跎的望着他,刘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放在嘴边点燃,动作如此的熟练,了然皱了眉说:“你怎么又抽烟?不是不让你抽了吗?你还说什么戒烟了,原来全部是在骗我,看你的动作熟练的很!”

刘洋一震,转头来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惊喜。了然猛的惊觉,讪讪的点了点头,小声说:“吸烟对身体不好,最好少抽。”

“我可不可以把你这一番话当做是关心呢?”刘洋斜了眼看她,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充满冷酷的邪意。

“刘洋!我们”了然刚张口就被他恼怒的一声:“住嘴!”打断,了然顿时涨红了脸,她还没有看到刘洋对自己这样凶过。

刘洋恶狠狠的将手中的烟在树杆上弄灭,然后转过眼来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狂乱的怒火。

“我要解除协议!”刘洋说。

了然一愣,他竟要先解除协议。

“了然!”他瞪着她一个字一个字清晰的说:“我要解除协议,因为,我爱上你了!”

这句话对了然来说无疑是五雷轰顶,刘洋竟然说他爱她,同他在一起太久了,久到似乎她睁开眼就已同他相识。

“什么也不要说,好吗?”他走近她,轻轻揽住她,在她耳边低语:“不要离开我,让我爱你一次好吗?”

了然僵硬的站着,由他抱着,脑子里轰轰的乱响。

以至到晚上去学校外给林白打电话的时候,她的手还是麻木的,林白在那头的声音听起来也不轻松,了然心里一揪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林白那头长时间沉闷着,最后告诉她,他同韩琳摊牌了,然而韩琳说如果分手,她就跳起来说要自杀,并当场向学校高楼上跑,林白吓坏了,这几天一直守在她身边。

电话里他的声音还在颤抖,说起那天的景情,他一直在后怕。

挂上电话,了然的心沉重的不能跳动,他们经过的太多了,十四年他们虽然在相互等待,但也是在相互疏远,各自的生活圈已将他们同化。

该怎么办?了然几乎走不动路,坐到河边的椅子上,她缓缓将头抱在腿上,象个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深深的藏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了然沉默了,她更多的时候独自一个人呆在图书馆里,她不想见到刘洋,也不想接林白的电话。

刘洋似乎也没有再来过,而林白的电话却一天一个的打到寝室里面,薛冰和苏晓都一脸莫明其妙的看着她。

苏晓有一次语重心肠的劝她用情要专心,她竟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十一”快到了,同学再次开始组织旅游,了然不想听他们在一起讨论,自己一个人抱了书出来,沿着那条种着高大法国梧桐的小径茫目的走着。

忽然抬头看见一个人站在远处静静的望着她,她的心一跳,那是一个高大修长的男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倚在一棵树上,静静的注视她,阳光透过叶隙在他脸上跳跃着。

他竟然来了,林白竟然从北京赶了过来。

他们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彼此心事重重,都没有说话。

“了然,你等我,我一定会说服韩琳的。”林白说。

“等你?”了然笑了:“需要多长时间?十年二十年?或者更久远?”

“了然!”林白受伤的叫她。

“我已等过一个十年了。”了然微笑的说。

林白不解的注视着她,眉头皱在一起,他永远不会明白的,了然想,忽然有一种想落泪的感觉。

“林白,咱们还是做朋友吧!”了然说:“咱们之间的缘份很浅,我累了,咱们还是以后不再在一起。”

“给我时间了然!”林白拧着眉头说。

“我累了!”了然静静的望着他。

“了然?”林白转身来握住她的手,她却轻轻的躲开了,眼神坚定的望着他。

“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再仔细考虑一下!”林白焦急的说。

“那韩琳怎么办?”了然问。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不要管了!”林白说。

“林白,你有信心吗?”

林白沉默着。

“你根本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能说服韩琳,不是吗?你心里没有一个底线,不然你不会专门跑来找我。韩琳将是你一生的伤,因为你欠她的,你想的是救自己的爸爸,她却赔上了她的感情。”了然停下脚步,直视着他:“我们太自私了!”

“林白?”忽然一声惊呼传来,两人转头去看,刘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小径的另一头。

“刘洋?”林白愣在那里。

刘洋微笑着大步跑了过来,将了然揽入怀中,微笑着向林白问:“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是专程来看我和了然的吗?”

了然一怔,看见林白的脸上变了颜色,他的目光落在了刘洋那只手上。

“哦。”刘洋看了看林白的脸色,微笑的说:“吃惊了吧?还没有来及的告诉你们,我现在和了然在一起。”说着呵呵的笑着的推了推了然小声说:“了然,说话呀!”

了然木然的望着林白,林白微蹙着眉头望着他们,脸色微微泛白,目光直盯盯的注视着她脸上来,带着震惊和满眼的伤害。

“了然?”刘洋似笑非笑的望着了然,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气,了然皱起了眉头,她的肩头被刘洋握的生痛,她吸着气转头看向刘洋,刘洋眼睛半眯着,嘴角的笑容看着如此的虚假,眼底深处一抹薄凉。

“来来来,别傻站着。”刘洋笑着招呼:“走,我请你去尝尝我们小吃一条街上的不吃去,保管你吃不够,我和了然几乎天天去吃。”

了然被刘洋扯着麻木的向小吃街走去,林白慢慢的跟在一旁,了然偷眼望他,他不再看她,目光散乱的注视着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来来来。”终于在一家小吃店停下来,三个人围在一起,刘洋依旧紧紧握住了然的手,了然试着去抽,他却用力的握着,了然越是抽他越是用力,了然想被他握的那一片一定是青了。

“味道如何?”刘洋笑着问:“你看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要的全是了然爱吃的,了然是个爱吃的,她喜欢吃的味道都不错,我经常吃你觉的呢?”

林白慢慢的调了口菜放在嘴里,笑的望着了然说:“果然好吃,了然爱的自然不会错。”

了然心猛的一颤,眼中升起雾水,这样的一顿饭实在是太痛苦了。

“是呀,要不她怎么会选择我,可见她的目光还是相当不错的!”刘洋得意的哈哈大笑,两人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吃呀!吃呀,怎么不吃呢?”刘洋大声招呼着,他的声音太大了,以至其他几桌学生们都转头向这里看来。

“刘洋?”了然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一点,别人都向这边看呢!”

“让他们看,这有什么呀?”刘洋转头看着了然,出奇不意的在她脸上轻轻一啄,挑着眉说:“我爱做什么,便做什么,谁爱看让他看去了好了。”

了然的脸色变的通红,但很快再次更加苍白无色,忙向林白看去,林白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正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吃饭,一块土豆太滑了,他在反复的想把它夹上来。

“给你!”刘洋帮他夹到碗里,他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睛一片冰冷,嘴角却绽开三分笑说:“谢谢!”

“客气什么?”刘洋挑眉说:“咱们不是一直是最好的朋友吗?”

林白怔了一下,随机淡淡的笑着说:“是呀,一直都是!”

“哈哈!”刘洋高兴的大笑了两声,转头看见了然还在发愣,就柔声冲她说:“怎么还不吃饭呀,晚会不吃,到晚上又该胃痛了。”转脸向林白说:“林白,高中那会儿咱们也没有觉的了然会是一个软弱的人,咱们还都说了然看样子身体不错,可是你看,原来都是假象,身体可弱了,不是胃痛,就是爱发烧,然后累太狠也不行,整个一娇小姐。”

“对了,说到这个娇小姐,你怎么也想不到,这丫头笨的,竟然什么也不做,你看别人的女朋友,不是织毛衣就是织手套,她?哼!她也拍着胸雄心壮志的要为我织毛衣呢,到现了,只织成一个围巾,毛衣?我看又完了。”

“吃呀,吃呀,别客气!林白听说你和韩琳还在一起,怎么样呀?你们两人的感情可真是让人羡慕,从高中一起走过来的,不容易,韩琳又长那样漂亮,你可要抓紧了。”

“咦?了然你怎么不吃?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来来来,快来吃一些。”

从头到尾都是刘洋一个人在吃饭,在张罗,了然和林白麻木的吃着面前的东西,了然的心缩成一团,她希望这样受罪的晚饭快点结束。

“林白,今天晚上住我们寝室,寝室里有两个哥们去外面租公寓住了,空着两个床位呢。”回去的路上刘洋说。

“好。”林白回答。

“这次来要多住几天,我们陪你到处转转玩玩,如果我没有空,了然你就陪着林白?”刘洋转脸向了然说。

了然浑身都在颤动,所有堆积的怒火已让她再无法忍受,她转脸向刘洋吼:“够了!我累了我想回去了。”说完转身用力挣脱刘洋的手,飞快的向寝室方向跑去,泪水再也蓄不住,恣意的在脸上纵横着。

“了然?”刘洋在后面叫了她一声,然后转脸向林白说:“你站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已经看到女生寝室楼了,了然手臂被后面追上的来的刘洋用力扯住,了然转了脸怒气冲冲的向他喊:“你满意了吧?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吧?”

刘洋的脸色苍白,眼睛里满是怒火,他的眉毛高高的竖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怎么?心痛了?难受了?嗯?”他不顾她的挣扎用力将她扯到楼后无人之处。

他握着她的肩膀,几乎要把那里拧碎,他的脸贴近她的,鼻子几乎要碰到一起,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脸庞上,冰冷的触感让了然一阵阵的发颤。

“看着我们如此,你是不是特别的开心?嗯?”他的手从她的脸上滑过落到她的脖子上,并在那里轻轻的按着,了然浑身一阵阵的发颤,她从刘洋那怒火燃烧的眼睛看见一个小小的自已,泪流满面的,无助的望着刘洋。

刘洋的冰冷在她的颈间揉着,了然呼吸急促,被迫向后仰着头,她想也许他想自己掐死在这里。

他的手在脖子上停顿了一下,然后向下滑去,滑过开着第一个扣子的衣领,落到了然的左胸上,了然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丝丝的寒意从内心深处升起。

“刘洋?”她惊叫,伸手去阻挡,刘洋将她用力一推,紧紧的压在墙上,手用力的按在那里,他的嘴角泛上一丝残忍笑:“我想知道,你那里长的是不是心?是铅块吗?就是块冰也该化了吧?还是你天生是笨蛋!”

他手上用力一拧,了然吃痛发出一声惊呼,他飞的低下头吞进这口尖叫,狠狠的,用力的在她的唇上来回吻过,似乎要把她吞进肚子里。

了然背后是冰冷的墙,她无力挣扎,前面是惊涛骇浪,背后却是万丈的冰山,紧压她不能呼吸,心脏狂跳着,几乎要从口中跃出。

他的吻集密的在她的脸上落下去,滑过她的脖子,吻着她衣领的空隙处,让她一阵阵的战粟起来,他又弄开了一颗扣子,炙热的吻一路向下,了然无力的挣扎着,手推到他的肩头如同推一座大山,由着他解开了她第三颗扣子,露出胸前大片白晰的肌肤。

“刘洋!”了然艰难的说。

他恍若未闻,吻狠狠的滑落到左边锁骨下,猛的用力的在那里咬了一口。了然吃痛大叫了一声,他蓦的放开她。

“知道痛了吗?”刘洋冷笑:“你的心竟然也知道痛吗?”他转脸不再看她,大步离开了。

了然背靠着冰冷的墙缓缓跌坐在地上,四肢冰冷的望着他绝然而去的背影,她忽然感到无边的孤独,从此后她就将是孤独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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