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道上的风景II:没有终点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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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八月十一日,星期六

永恒的呼唤

在长久的生物进化当中,人的意识得以进化,同时也积累了无穷的印象。这些印象把人的意识束缚于其中,并形成形形色色的“自我”以整合这些印象。人类的一切活动与体验,都会在意识中留下它的印记,这些印记都会形成一种习惯性力量,从而限制意识的范围与方向。在意识的仓库中,潜藏着无数印象的种子,遇到合适的土壤这些种子就会成长为现行的意识。快乐的体验会形成想要延续这种体验的印象,反之痛苦的体验会形成排斥这种体验的印象,这些都是一种执着。自我生活于这些无数的印象之中并被这些印象所决定,而被印象所限制的意识属于有限的自我的意识,“自我”意识不到“超越自我”的无限意识本身。自我意识之属于有限,只是因为意识迷于有限的印象之中而形成受限的错觉,而意识的本性属于无限。无限的意识即是道,也是对于道的意识,也是道自身的自觉。人的本性源于道,与道为一,它是无限的意识。道不是外在的本体,道与我们内在的本性合一,因而道超越于内外,道是一,是整体。人无法离开道而生存,人生活于道中,正如鱼儿生活于水中,人之波浪一直就融化于无限的道之海洋。但人不记得这一事实,人不能意识到道而只意识到自我,误以为自我是与道分离的独立的个体,并为这一错觉而投注了全部的兴趣与能量。自我越是奋斗,就越是增强了与道分离的感觉,也就越找不到生命的真谛。所谓的觉悟,并不是另有所得,只是觉悟了这一事实:孤立的自我是一种错觉,是由分裂的印象所支配的有限意识,而人的真正的本性是无限的意识自身,是无限的道之海洋。无限意识首度意识到自身的无限,而与道相通相融,那就是一切智慧与神通的根源。充分进化了的意识摆脱了所有的印象的束缚而充分内化,回归于意识源头,此种觉醒是一切修道的根本宗旨与目标所在。我们生来就是有福的:因为道在眷顾着我们,整体在支撑着我们,我们来自于神的殿堂。虽然我们还在受苦,还在流浪,我们已经遗忘了我们本来的家园,但那个回归是一直可能的,那个觉醒是一直可能的。这个受苦、这个流浪是必要的,它使我们的意识有了丰富的内容与丰富的体验;而那个回归、那个觉醒也是必要的,它使我们的灵魂得以安顿,得以实现那个永恒的呼唤:认识到我们是谁,我们来自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