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道上的风景II:没有终点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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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三月二日,星期三

OSHO:存在的诗意

现在我的工作,主要是完成《新译乐育堂语录》的写作。此书完成之后,将重点加强理论的学习与研究。一是以Osho英文全集为总线索,研究美赫巴巴、马哈希和阿谛达等近现代灵性大师的作品。在适当的时候,我要大规模地研读英文资料,提高自己的英文阅读能力和利用外文资料的水平。除了可以设法购买一些英文原著外,可以利用网络资料和国家图书馆的馆藏外文资料。现在在网络上检索资料很方便,可以围绕一个主题查找相关的资料。二是以牟宗三全集为中心,研究康德、海德格尔等近现代哲学大师的作品。哲学本身与悟道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对于我的学术成长以及讲道智慧的开发具有重大的意义。当然活在当下的觉醒之中,这在任何时候都是最核心的生活目标。

Osho的讲话确实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判断,他的话是带有一种醉意与诗意的,很令人陶醉,但并不是要给人以结论。但Osho的洞察力是无可否认的,他对人对事有极其深入的洞见。

Osho说:“Raman Maharshi is a mystic of the highest quality”,他的意思是说马吉希在灵性的经验上已经达到最高的境地,亦即就他自己而言是完全觉悟的,但从教化工作上来说,他并没有大规模地开展教学,他像一口深井,等待着有心的人去挖掘。Osho的整个评论有一个自己的视角,即自己的觉醒是一回事,教化工作则是更大、更广层面的事。必须从人生活的社会根基去作整个的清洗,而并不能单刀直入地、单纯地从灵性上开展工作。这并不意味着马吉希的教导不深入不彻底,但马吉希的方式的确是直奔主题的,类似于参禅。因而其他的师父没有像Osho一样对整个宗教组织、社会结构等作出批评,对最广泛的人群开展工作。

当然,要实现Osho的“共产主义”式的灵性革命,则并不是取决于任何一个师父的个体的工作。宇宙的整体在自己进行着,甚至上帝也只能看着这整个的游戏。Osho自己也为他的工作所伤,就社会整体的灵性演化而言,并不令人乐观。

当我说“Osho讲话带有一种醉意与诗意,很令人陶醉但并不是要给人以结论”时,我并不是想要替他辩护,而是从他整个说话的方式与风格来说的,当我读他的演讲,常常会被他的诗意所打动。他的话那样鲜活,你会被他带到某种存在的诗意中去。我不认为他有“自赞毁他”的动机,可能是他活在当下的缘故,他缺乏精确计算、周密运思的习惯,当一个人滔滔不绝地说话,而并未经过计算与思考,而只是当下呈现的时候,他难免会有事实上、知识上的错误,而他的演讲只是把他当下的存在展现出来,以影响听者回到当下的警觉中来。无论他说什么,他只是把他的存在带入到他的话语中,从这个特定的状态出发,一切事实与逻辑都不在他的顾虑之中。这正是他说话中醉意与诗意的语言背景。也正由于此,不必把他对于事实的陈述看得很认真。

说到Osho教导的结果,这可能从我们有限的眼光是无法评估的。统计有多少成道的门徒或考察其信徒的心态,这都远远不够。这又涉及整个大宇宙的存在意义、演化方向,涉及无数人在永恒的时间中的命运,涉及转译与转化的两难处境。工作的范围越广,其失败的范围也越广,但至少他将会影响更多的人。真正的转化永远都是少数,葛吉夫的教学也不例外。Osho说其他的师父只想对少数人开展工作,而他想要对整个人类开展工作,这可说是空想,但也是同体大悲的体现。我敬佩他的空想式的理想,以及他非凡的气度。

至于我个人,我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他的TANTRA或动态静心之类,我只是对这个人的存在感兴趣,我以自己的方式实现了与他的相通相恋。而他的浩瀚的智慧,给我以无限的享受!同时我也觉得Osho的信众们大多数不可能真正领会Osho的精神,Osho的话语很可能会成为他们自欺欺人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