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道上的风景II:没有终点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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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十一月七日,星期五

今天静坐超过了一个半小时,因为念起即觉,了悟万法本空,全体皆是,虽不断念而念头渐少,有一段已经达至一念不生之境,只有灵明自性与法界同体。以入定故,今天坐一个半小时不觉时间长。有时杂念浮想较多时,则觉得要坐一个半小时甚长,自己觉得坐了很久,但下座一看才一个多小时而已。所以坐中的入定质量很重要。虽然从方法上、过程上而言,不必与念头妄想为敌,不必以念除念,只需念起即觉,觉悟念头无所从来,无所归去,本自不生,本自性空,但这种觉悟的功夫做得好,则念头一定会自动减少,乃至一念不生而入于寂然大定。此时之“无念”境界并非禅师所呵斥的“除念”,实为坐上修行之理想境界。此虽不可于主观上求之,然客观上实可体现静坐的质量与效率,此不可不辨也。禅家之圆妙语当知其自因地言还是自果地言,自主观功夫上言还是自客观境界言,不可笼统混淆而误会之。又,虽“一念不生”于坐中为妙境,然又不可执之,当进一步“根本”与“后得”二智融通,由体起用,从空出假,于坐下生活中恒以慧观为主,待人处事自当起心动念,只是念念分明,随时做主,不为外境所转,此则为念念无住而称为无念,不同于静定时之一念不生也。故坐上以定摄慧,坐下以慧摄定,定为慧之体,慧为定之用,而本性之觉悟即定即慧,定慧同体者也。定为修命之本,不入深定,则不能通气脉、转色身;慧为修性之要,不开智慧,则不能明心性、转习气。定慧兼美,性命双修,乃修道证道之不二法门。

下午继续去漫步。这几天的漫步,每天都有新发现。其实只要将漫步的半径扩大一倍,那么南北两个方向都可以通向河流,而且田园风光也展现出更广大的视野,一个广阔的世界呈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修道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如果我们停滞不前,得少为足,局限于已有的境界,我们就无法看见更广大、更精微的世界;只要我们不断深入拓展我们的视界,一门深入,就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就能“家家有路通长安”,由浅证而深证,由分证而圆证,不断领略道上更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