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眼前自己几年来写出的这一叠厚厚的文稿,并闻到从那篇篇文稿里散发出的阵阵墨香,心里甭提有多欣慰与幸福。
曾几何,对于我们这些大山里的教师而言,能写出一本属于自己的小集子那是连做梦也不敢想的。要是谈及写“书”这样的字眼,不但自己会颇感底气不足,更会被旁人笑话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一日,心中顿生一个近乎可笑的念头:想想自己已近而立之年,是否应该给自己留点什么作为永恒的纪念。反正是豁出去了,何不干件在这小山城的教师队伍里没人敢做的事——写书。当友人或同事看着自己写的书,内心免不了有丝成就感。起初的想法就是那么简单,那么幼稚。
多年的挑灯夜读,多年的伏案笔耕,多年的反复修改,让我渐渐尝到了甜头。说句心里话,起初写“书”,完全是一种虚荣心在作祟。可后来,我渐渐地跟文字成了知交,竟染上了“书瘾”。有时因工作过忙,或家里事情多忙不过来,导致一两天没有提笔书文时,内心竟有种空荡荡的感觉。看来,事情总是有两面性的,要不是当时的幼稚想法,谁又敢想今天的我竟能写出二十余万字的文稿。感谢当年幼稚的想法,是他给我带来了写书的冲动;感谢那五彩缤纷的书籍,是他让我的生活变得实在且有意义。
年轻人总是不知天高地厚。当我的这本“书”完稿,心里揣摩着怎样出版时,一时陷入因境。托友人打听书号之事,友人告知竟要花去少则几千,多需近两万的书号购买金。本身就节衣缩食过日子的我,本还打算等书出版后,或多或少挣点稿费。然后拿一部分送给生我养我的父母,拿一部分送给从小就百般疼爱我的爷爷、奶奶、外公和外婆(如今只有爷爷健在),拿一部分给爱人添置少许装饰品,以感谢她对我的支持与理解,当然也想给自己留一点,等到自己生日时购一两套崭新衣服。可惜这一切美好的愿望,倾刻成了泡影。
事后,我依然没有灰心,因为自己总相信老天定会怜悯勤奋的人。于是,鼓起勇气把自己写书的事告诉了原上饶市教研室的郑老师。她是市教研室的义教科科长,省小语会的副会长。由于平日工作中,她给一线教师的印象是那般和蔼可亲,因此,我从未称她郑科长,也不曾喊过郑理事长,总亲切地唤她郑老师。想想,那称呼是多么亲切呀!当郑老师了解我写书的情况后,她首先是认真地审阅着我的书稿,然后安慰着心情急切的我——她会竭尽全力替我想办法。那一夜,我在饶城那家窄小的宾馆里兴奋得近乎发疯,一个人时行时停,时起时坐,时唱时跳。从那时起,我内心深处再次涌起更为强烈的写作欲望与冲动。同时,我也日夜等待着郑老师的好消息。
如今,敬爱的郑老师已退休了。我也于2010年暑期被东湖区作为优秀教育人才引进了南昌市名校——邮政路小学任教。在这里,我不断地研课、不断地写作,虽然生活有些清苦,却因工作的踏实而乐在其中。回首,我工作已近十七年,如今的我已是特级教师,且讲学身影遍布全国十几个省市。日前,东湖区教科体局决定为我举办“特级教师汪智星‘智慧、本真、清简’教学思想研讨会”,且让我出一本自己的专籍。对我而言,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也是东湖区教科体局领导对我的充分信任与肯定。
人生就因故事而精彩。故事可能是苦涩的,可能是辛酸的,也可能……但无论怎样,都将为自己的人生添上笔笔或艳或素的色彩。回首工作中发生的件件往事,回首写书时碰到的个个故事。心里更多的还是感动与感谢。感谢恩师于永正、感谢全国著名教育专家高林生教授为我的拙著写序;感谢省教研室的小语教研员徐承芸,南昌市教研室小语室的胡助金主任,原上饶市教研室义教科郑初春科长,及昔日婺源小语界的三位挚友——江有庆、王云生和何晓明对我的教学风格的剖析、解读、提炼;感谢东湖区教科体局、东湖区教研中心、邮政路小学的所有领导,因为他们的全力支持、倾心帮助与无私鼓励,我才有十足的勇气、信心完成书稿的全部。想想,要感谢的人实在太多,一一道来,也许会“陷”入俗套。于是,决定换种方式来表达——在今后的工作中,用更为出色的工作表现来回报所有关爱我的人,同时,也将用我的一切能力与火热的心去关爱那些更需要关爱的人。
感谢昨天,是因为昨天给予了我生命,给予了我记忆与思索,让我认识了自己,认识了人生。我在昨天或多或少努力积累着,认真对待着,是怕自己不明不白地一脚跨入今天的门槛。无论昨天、今天、抑或明天,都是生命的历程。我在今天用文字记述着昨天的片言碎语,所思所感,幼稚或成熟,是为了把握今天,珍惜今天,更好地迈向明天。在昨天与今天的分界线上,我笑望昨天,挥挥手,感谢昨天,便以一颗平常的心态走在今天的语文大道上,因为我得为明天的到来作好充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