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宁愿死也不干活的人越来越罕见了,要有,那就是难于满足的挑剔者,他们不以酬劳丰富而满足,除非工作本身使其满足。形形色色的艺术家和静观默察者属于这类怪人,还包括将其一生耗费在打猎、旅游、冒险和爱情交易上的人们。这类人也想工作,但工作必须符合兴趣。如果符合了,他们就不计艰危,最繁重、最艰苦的工作也干;否则就断然懒散下去,哪怕因此受穷、受苦、丢脸、发生健康和生存危机也全然不顾。他们并不怎么害怕无聊,倒是更害怕干没有兴趣的工作。
——尼采工作是手段而非目的,所以,人们对工作并不精心挑选,只要它能带来丰厚的酬金就行。
人生在心中
“如果你认为人生不能没有谎言,人生是个大幻境的话,那是因为你的人生不是真正的人生。真正的人生不在这里,所以现在你非得再去寻找不可。”
“那么真正的人生在哪里呢?”
“在我的心中,在你的心中,在寻找真理的意念当中……如果真理不在我们心中呼吸的话,那么真理又如何能虏获我们呢?”
他不能加入任何一种思想团体,他拒绝将自己的心包在一个主义的包袱当中。他没有那种像大多数人用驼着背的奇怪姿势急迫地跳进牢笼的古怪性格,所以许多主义之间的争吵跟他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希尔提在我的心中,在你的心中,在寻找真理的意念当中……如果真理不在我们心中呼吸的话,那么真理又如何能虏获我们呢?
内在与表面
一旦人类某种不可抵挡的内在力量发现了进入事物核心的途径,发出它欣喜若狂的反抗呼声,并大声宣告任何外在的、巨大的、野蛮的身躯也不能制服它之时,地球生命的历史上的伟大的一章就要掀开了。尽管它暂时显得那么孤立无援,然而,它不是已经走向胜利了吗?在我们的社会生活中,同样如此:一旦某种力量专心致志于外部活动并威胁要奴役我们内在的力量,以达到它自己的目的的时候,那么,革命就爆发了。
——泰戈尔对于那些看来最值得我们嘉许的事物,我们应当使它们赤裸,注意它们的价值,剥去所有提高它们的言词外衣。因为外表是理智的一个奇妙的曲解者,往往当你最相信你是在从事值得你努力的事情时,也就是它最欺骗你的时候。
——奥勒留外表是理智的一个奇妙的曲解者,往往当你最相信你是在从事值得你努力的事情时,也就是它最欺骗你的时候。
注重观念的成长
你要记住下面这首小诗:
从监狱的栏栅,
两人远望,
一人看见死亡,
一人看见希望。
在对完美人生的追求中,一切都取决于这种参照体系,这种约定俗成的观点,这种对自己、对他人、对人生、对世界的基本观念。我们看到的就是我们得到的。
所以,如果你我都想变成更具人性、更具活力的创造者,我们一定要意识到我们的观念,并善心地恢复平衡,消除偏见。一切真正的、永恒的生长必始于此。我们能够诱使一个羞怯的人强装出一副自信的神情,但这只能是一个面具——一个面具代替了另一个面具。不能改变对现实的基本看法,不能改变我们的观念,我们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改变,真正的成长。
——鲍威尔不能改变对现实的基本看法,不能改变我们的观念,我们就不可能有真正的改变,真正的成长。
义务的意识
一个人意识到义务也就等于意识到存在于自己灵魂中的神性。
人的价值存在于精神的根源中——这有时候被称为理性,有时候被称为良心。这个根源超越时间与空间,具有不变的真实性与永恒的理性。它将在一切不完美中发现完美,它与一切偏颇的、利己的事物是相抵触的。它以强而有力的声音告诉我们:邻人是和我们不同样价值观的存在者,他们的权利是和我们的权利一样神圣不可侵犯的。它命令我们接受真理,即使那真理跟我们的傲慢互相矛盾;它也命令我们做正人君子,即使那样做可能对我们不利。这个根源是存在于人类心里的神之光。
——柴宁一个人意识到义务也就等于意识到存在于自己灵魂中的神性。
生命的欢愉
总的来说,我所做的恰好是自己想做的事,我对自己所做的事可能会对别人产生什么影响不感兴趣。我写文章、出书并不是为了取悦于人,而是为了自己的满足,正如一头母牛产奶不是为了使牛奶商获利而是为了自己的满足一样。我希望自己的大部分思想是健全的,但我其实并不在乎。世人可以对它任意取舍,反正我在构思它时已经得到了乐趣。
我认为,幸福感的来源除了令人满足的工作以外,就要数赫胥黎所谓的家庭感情了,那是指与家人、朋友的日常交往。我的家庭曾遭受过重大的痛苦,但从未发生过严重的争执,也没有经历过贫困。我和母亲及姐妹在一起感到十分幸福。经常和我交往的人大多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我和其中一些人已有30多年的交情了。我很少把结识不到10年的人视为知己。这些老朋友使我愉快。当工作完成时,我总是怀着无法压抑的渴望去找他们。
——门肯总的来说,我所做的恰好是自己想做的事,我对自己所做的事可能会对别人产生什么影响不感兴趣。
至美
结合有三种:思想之结合、情感之结合、意志之结合。思想之结合是知识,情感之结合是爱,意志之结合是服务。分裂也有三种:错误、憎恨、斗争。促进分裂的是本能,也是人的兽性部分;促进结合的是知识、爱和相继而来的服务,那种组合就是智慧,是人的至美。
本能生活将世界中的一切事物看作是达到本能目的的手段,因此它认为世界中的一切不如自己重要。它使知识限于有用的东西;使爱限于敌对本能的冲突中的盟友;使服务限于对那些本能上与己有关的人。它所居住的世界是一个狭小的世界,被陌生的或敌对的力量所包围,它被囚禁于一个被围困的堡垒里,它知道最后的降服是不可避免的。
智慧生活所寻求的是无私的目的,其中没有竞争,没有仇恨。它所寻求的结合是无限的,它想知道一切,爱一切,为一切服务。它到处为家,没有墙垣能阻止它的前进。
——罗素智慧生活所寻求的是无私的目的,其中没有竞争,没有仇恨。它所寻求的结合是无限的,它想知道一切,爱一切,为一切服务。
生命的真实
人们不想和生命分手,虽然大多数人的生活并不是由巨大的痛苦和巨大的欢乐所组成,而是由劳动的汗味和简单的肉体满足所组成。但同时,许多人只是以随遇而安的心态将梦想与现实分开,只有经常会折断的爱和艺术的细竿有时会将他们联结到一起。
但是由于清醒的理智和想象所产生出来的人类意识终究包含着整个宇宙,包含着它星星般发出的种种神秘的冰凉的恐怖,也包含着人的诞生及短暂生命具有规律的偶然性悲剧。但即使这样不知为什么也没有引起绝望,也没有使他的行为具有毫无意义的枉然感。这就像聪明的蚂蚁总是不停止它们孜孜不倦的工作一样,显然它们是为了让工作有用而操心。
人似乎觉得他在地球上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所以人确信他是不朽的。他长期以来一直没有想到,夏天会变为秋天,青春会变成衰老,甚至最亮的星星也会熄灭。
——邦达列夫人似乎觉得他在地球上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所以他确信他是不朽的。
空虚的感觉
生命剧烈地在痛苦与厌倦的两端摆动,贫穷和困乏带来痛苦,太得意时,人又心生厌倦。所以,当劳动阶层无休止地在困乏、痛苦中挣扎时,上层社会却在和“厌倦”打持久战。在内在或主观的状态中,对立的起因是由于人的承受力与心灵能力成正比,每个人对痛苦的承受力,又与对厌倦的承受力成反比。人的迟钝性是指神经不受刺激,气质不觉痛苦或焦虑。无论后者多么巨大,知识的迟钝是心灵空虚的主要原因。唯有经常兴致勃勃地注意观察外界的细微事物,才能除去许多人脸上流露的空虚神情。心灵空虚是厌倦的根源,兴奋过后的人们需要寻找某些事物填补空下来的心灵,但人们寻求的事物又大多类似。
——叔本华在内在或主观的状态中,对立的起因是由于人的承受力与心灵能力成正比,每个人对痛苦的承受力,又与对厌倦的承受力成反比。
渴求
不必给我爱,不必给我金钱,不必给我名誉,给我真理吧!我坐在堆满了山珍海味的餐桌前,受到殷勤的招待,可是那里没有真理和诚意。宴罢之后,从这冷淡的桌上归来,我饥饿难当。这种招待冷得像冰。我想不必再用冰来冰冻它们了,他们告诉我酒的年代和美名,可是我想到了一种更古,却又更新、更纯粹、更光荣的饮料,但他们没有,要买也买不到。式样、建筑、庭园和娱乐,在我看来,有等于无。我去访问一位国王,他吩咐我在客厅里等他,像一个好客的人。我邻居中有一位住在树洞里,他的行为才真有王者之风。我要是去访问他,结果一定会好得多。
——梭罗不必给我爱,不必给我金钱,不必给我名誉,给我真理吧!
高智商的缺失
高度的才智基于高度的承受力、强大的意志力和强烈的感情之上。这三者的结合体使各种肉体和精神的敏感性增高。不受阻碍,厌恶挫折——这些性质又因高度想象力的作用更为增强,使整个思潮都好像真实存在一样。人的天赋气质决定人受苦的种类,客观环境也受主观倾向的影响,人所采用的手段总是对付他所忍受的苦难,因此客观事件对他总是具有特殊意义。
聪明的人首先努力争取的无非是免于痛苦和烦恼的自由,求得安静和闲暇,过平静和节俭的生活。减少与他人的接触,所以在他与同胞相处了极短的时间后就会退隐,若他有极多的智慧,他就会选择独居。一个人内在所具备的越多,求助于他人的就越少——他人能给他的也越少。所以智慧越高,越不合群。倘使智慧的“量”可以代替“质”的话,人活在大千世界中的自由度就会多一些。人世间一百个傻子也实在无法代替一个智者。更不幸的是人世间傻子又何其多。
——叔本华一个人内在所具备的越多,求助于他人的就越少——他人能给他的也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