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开什么玩笑!”唐龙甩开江藤的手,从床上爬起来,“我干吗要跟蔡灿玩花样!”
“因为5S店的资金,还有蔡灿跟你后来签订的股份!”
“那是正当的商业活动,怎么能算花样呢?”
“少跟我玩文字游戏!蔡灿为什么要无偿的给你提供资金!”江藤问。
“什么无偿,你不是查到了么?他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现在5S店有一半是他的,我是个看摊的而已!”
“那乔治东怎么死的?”
“这个,说出来我也觉得纳闷。”唐龙想了想,“乔治东被确定死后不久,蔡灿就说要帮我,后来就签订了那个协议,当时我也很奇怪,感觉每人一半的股份以后会有什么麻烦,但是我看蔡灿又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也就顺水推舟了。”虽然唐龙从始至终对江藤都没有一点的好印象,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想玩什么花样,江藤看起来衣服想吃人的样子,不知道他的门外站了东帮多少随从,他随时都有挂掉的危险。
“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儿!”江藤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唐龙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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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统统举起手来!”警车呼啸着停到旧仓库的门口,蔡万红一惊,但是也无路可逃,没想到小瘪三刚出去不久,警察就会找到这里,她看到小瘪三战战兢兢的走在警察的中间,果然有内鬼,想不到竟然是她平时最信任的人。
“我知道有人出卖我,没想到是你,真是咬人的狗不露齿,我怎么就没想到,你是江藤的人!”蔡万红被人戴上手铐,阴森森的对小瘪三说。
“红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小瘪三还没说完,蔡万红的高跟鞋就踹到了小瘪三的老二上,小瘪三被疼得躺倒在地来回骨碌,蔡万红被人拉进了警车。
小安暗中看着蔡万红被送到了警局,给江藤打电话:“蔡万红已经被押进去了。”
“金泽熙呢?”
“被医院的车拉走了。”
“你现在来我这。”
小安按照江藤的吩咐来到蔡灿的办公室。
“江藤,你这算是踩场子了?”蔡灿一付遇事不惊的样子,面对东邦上百个打手,还在悠闲的抽着雪茄。
“天算地算,我没算出来是你在打着金姬的旗号作着复仇天使!”江藤站在蔡灿的眼前,把手中的复印资料拍到桌子上,“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要你的命的!”
“这是什么?”蔡灿随便翻了翻那些资料,然后讽刺的一笑:“小弟弟,你以为你随便拿些资料就能动得了我蔡灿么?”
“这些东西已经被送到局里去了,我是提前来参加你的追悼会的!我怕你做了鬼看不到我为你送花圈!”
“哼!几笔旧帐,随便几张破照片,你以为就能当证据?你那个什么什么律师来着?”蔡灿看看自己的那些保镖,“他没告诉你,这些东西说有用就有用,说没用擦屁股都会刮坏屁眼么?”
“哼哼!那我还真是打屁眼儿里替你高兴!这些东西不是用来给你擦屁股的!”江藤冷笑道。我说了不要你的命,不等于说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动我们东邦的元老!你以为我会这么善罢甘休么?”
这个时候,蔡灿的电话突然响了,江藤站直了身子,“接电话吧,这么高科技的东西,估计你以后是用不着了,再想知道什么,就靠心电感应吧!”
蔡灿看到是蔡万红的电话,按了接听键,电话里面传来蔡万红慌乱的哭声,“哭什么,让人家把逼操穿了!”
“我被江藤他们算计了,现在在局里,你快想办法救我!”蔡万红着急的说。
“又不是良家妇女,进次宫用的着急的哭么?”蔡灿没好气地说,“自己想办法!”
“我能打的电话都打了,没有一个人联系得上,只有你的电话开着,爸,到底出什么事了,局里的人说我这次完蛋了!”
“你到底什么事让人带走的!”
“我把金泽熙关在仓库里了,后来警车就到了!”
听到蔡万红说到这里,蔡灿一愣,脸上的平静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间接性的抽搐。
江藤一把抢过蔡灿手里的电话,对着话筒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这次肯定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了,顺便给你下个通知,你老爸蔡灿快挂了,有孝心就赶快多哭两声,声音越大越好。对了,最好别挂手机,我不知道在你手机没电之前,你爸会不会跟你说什么遗言!”
听到江藤的一席话,蔡万红顿时觉得天崩地裂,没想到江藤竟然会放弃亲自来救金泽熙而直接去找自己的老爸给以最致命的打击。她还以为只要手里押着金泽熙这个宝,就一定能有胜算。天算不如人算,果然像江藤这样的人,最在意的不可能是自己爱上的女人,权力和地位对他来说才是至关重要的。也对,只要势力还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是信手拈来?是她蔡万红一直都想不通。
“警官,你听我说,沈昌鸿的事是我爸跟财叔两个人策划的,你们一直不都以为那是复仇天使作的么?其实都是财叔的主意,财叔经济上有问题,需要资金周转,才找到我爸跟他合伙偷了沈昌鸿的公司资料,让他公司间接的破产,把他逼上了绝路,财叔那里一定有证据在,你们现在就去逮捕我爸,快点啊!晚了,晚了……”蔡万红痛不欲生的哭了起来,晚了他爸就要被江藤做掉了,现在唯一能救蔡灿的就是警方,与其让他爸死在江藤的手里,还不如把他爸关起来,坐几年牢再出来比赔上一条命不知道捡了多大的便宜。
听到蔡万红在警察局里歇斯底里的声音,电话另一端的蔡灿彻底的颓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到最后会栽在自己的女儿手里,江藤这个混蛋真是咬人不露齿,这都是他设下的圈套,偏偏蔡万红就这么容易受骗。这个混蛋,他绝对不会放过他,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彻底做个了断,在警察局他也摆脱不了死的罪名,横着是死,竖着是亡,索性也不要江藤好过!蔡灿站起身来,“既然这样,我们不如谈谈条件。”
“你还觉得你有什么条件好跟我谈么?”江藤冷笑道。
“听听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蔡灿问。
“好,你说。”
“我要跟你单独谈谈。”蔡灿假装镇定地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我的人和你的人统统出去,只剩下我和你。难道你还怕我一个老头子能对你有什么不利么?”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江藤怀抱起双肩。
“没必要,你不用信我,算你当听遗言了!”蔡灿盯着江藤的眼睛。
“好!”江藤示意自己的手下退了出去,蔡灿的手下也跟着离开了办公室。
“最好说重点,我的耐心有限。”
“我给你一千万,条件是你放我走,从此以后绝不出现在这里,你看怎么样?”
“就是我肯放你走,我的小弟们也不肯,被你害死的元老们也不肯啊,我天生胆小,我怕因为放了你而被恶鬼缠身!况且我根本就不想要放了你,我巴不得你现在就死在我的面前!”
“想想,一千万,你可能办多少事情?你只需要让我离开这栋大厦,我走出去,听天由命。外面的人,过了今晚都会知道我所做的事情,就是你想放过我,我也会不得好死是不是?白白到手的一千万,你为什么不要……你看怎么样?”蔡灿问。
“你怎么不说把你所有的财产和地盘都给我,让我放你一马?”江藤好笑的看着他,“你觉得自己的胜算够大么?”
“到了这个地步,黑白两道都要我死,你以为我还能活得了么?”
“哼!”江藤冷笑道,“你这只老狐狸,就是有个地缝,也能够奇迹般的消失,我为什么要放你一码?我怕你到时候逮到机会再出来害人!”
“我没听错吧,你堂堂大公子在跟我说你怕我么?”
“我为什么不能怕?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你这条老狼!”江藤盯着他看,“我就不信你不想把我撕成碎片!”
“我想!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撕个粉碎然后喂狗。但是想归想,兔子咬了人,还不是被人煮成汤喝,我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我会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下场?”
“你这是在缓兵之计!”江藤说。
“没错。”
“你等谁救你?”
“没人能救得了我了!”
“好,我就让你走出这栋大厦,一千万,我不要支票,我要现金。”
“这个时候我上哪去找现金?我想去给你找,你也不放我啊!”
“你忘了你有个好兄弟,唐龙,你们和开着5S店呢!”江藤说。
“我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况且那个店也不值一千万!”
“但是你们有公司帐号,你通过公司帐号过一千万的款,然后让唐龙取出来,我见到钱,就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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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龙提着一千万的现金来到蔡灿的公司,就感觉到状况有些不妙,不但蔡灿的那些打手都在,连东邦的人都在,他疑神疑鬼的上了电梯,不祥的预感随着楼层的递增而不断攀升。不行,蔡灿现在已经落入了江藤的手上,他现在去给他送钱,也不过是自己送上门去送死,从始至终最倒霉的就是他,他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跟着吃瓜落儿。想到这里,唐龙又按下了电梯的底层的按钮。他现在手上有一千万,正是远走高飞的好时候,管它什么5S店不5S店的,有这么多钱,去什么地方,干点什么都行。电梯的门打开,唐龙四处看了看没有可疑的人,走出了蔡灿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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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抢救,金泽熙被安排到监护室内,当所有的人都离去,一个女人推门进了监控室,她在金泽熙的床前站立良久,发出一声细微的不易让人察觉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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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量并没有真的像小安嘱咐的那样去法国查金泽熙的底细,而是一直暗中观察着小安的一举一动。
小安把车停到蔡灿公司的停车场,不多时看到唐龙的车停到了楼下,他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个箱子,样子有些鬼鬼祟祟的。于是毛量蹑手蹑脚的下了车,跟在他的后面。没想到唐龙进入电梯不久之后,毛量还没来得及乘另一部电梯追上去,唐龙又在原来的电梯里面走了出来,毛量一惊,生怕自己会被唐龙发现,躲到了一旁,唐龙急冲冲的离开了菜灿的公司,毛量紧随其后,举起右手猛地砸向唐龙的后脑,唐龙就这样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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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熙醒过来,感觉身体乏弱无力,她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银灰色的跑车里面,一个女人坐在她旁边想着车外望去,蓝色的长发柔顺的趴在后背上,“你是谁?我怎么在这里?”她问那个女人。
长发女人转过头来,那面容吓了金泽熙一跳,“你是……”
女人微微一笑。
“你是金姬……”金泽熙吓了一跳,眼前这个女人跟自己有着相同的容貌,她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她是金姬,一点儿都不会错。
“你总算醒了。”金姬对她说,“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么?”
“什么交易?”金泽熙不解的问。
“还以为你的失意是假装的。”金姬再次把头扭向窗外,山顶下,就是墓场。
错综复杂片断一时间像泉水一样在金泽熙的脑海中漾了出来,交易、金钱、手术、撞车……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这些东西让金泽熙害怕起来,没想到记忆会在这个时候被唤醒,“这么说我们之间的……交易……”
“结束了。”金姬替她作了回答。
两年前,当金泽熙在法国留学的时候,被男朋友骗财骗色,身无分文的她在男朋友家里吃了大量的安眠药,并且打开煤气,打算烧死自己,偶然间被金姬所救,金姬答应给金泽熙100万,代价是她要整容成她的样子,出现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其他的,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管是跟江藤说实话还是编故事都可以。在特定的时候,金姬会告诉她离开。当时大面积烧伤的金泽熙答应了金姬的要求,做了整容术,并且拿了她的钱。
金泽熙沉默良久,当时她在法国什么朋友都没有,唯一照顾她的人就是金姬,她从没有跟她说过江藤和她的事情,只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喂她吃饭,帮她换衣服,给她安慰,“你为什么不亲自找他?”金泽熙问。
“你不会懂的。”金姬说。
“他那么爱你……”金泽熙想到江藤对自己的好,那些好,原来都是对金姬的,也对,金姬是个好女人,在法国的时候,她简直觉得她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难怪江藤会对她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这么好的女人,值得。
“他并不是爱我,他那是内疚。他对当时不能给我报仇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对我的感情早就随着岁月烟消云散了。如果还有些什么,那也是他自欺欺人的一厢情愿而已,那不是爱,没有人会爱着一个死去多时的人,谁都不会!”
“我不明白。”金泽熙有些糊涂,“你明明也是非常的爱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爱?爱有什么用?爱能让一切回到从前么?爱能让我死去的家人重返人世么?还是爱能够让你留下你那个负心的男朋友,或者让你恢复从前的样子?”金姬对金泽熙问道。
“我不懂,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不是一直都在等着跟他见面么?”
“你知道么?等一个人太长时间,爱就变得没有激情,而爱的那个人,也变得可有可无起来。”金姬说道。
“你骗人。”金泽熙的反应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她大声地反驳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你……真的是在报仇?”金泽熙吃惊的看着金姬,“发生的那么多事,都跟你有关系?”
“记得你被你男朋友骗的时候,你在他家自焚么?”金泽熙掏出一个小酒瓶来,喝了一口,然后把酒瓶递给金泽熙,这是她们在一起时的习惯性动作。
金泽熙接过酒瓶喝了一口,点点头。
金姬继续说,“遇见你是个意外,当时我在医院见一个朋友,就看到你从急救车里被人抬出来进了手术室,我就知道老天给我的礼物总算来了。然后我就一直等在手术室的门外。记得你手术之后第一次正开眼,眼中全是眼泪,我就想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的不公平,人们越是极力的想要得到什么,那么这些东西就会离人们越来越远。”
金泽熙再次喝了一口酒,“是啊,当时我动也不能动,浑身上下除了痛没有其他的知觉。真的很疼啊,从里到外,从心脏到皮肤,像坠入了无间地狱。我好恨,到底是谁救了我,为什么不让我死?让我独自在世界上活受罪,越是这样,眼泪越是止不住地往下流,透过纱布,像刀子一样的割着伤口,我动弹不了,也阻止不了眼泪,那种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后来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不用担心,你会帮我搞定一切。只要我帮你做了你要我做的事情。后来拆了绷带,我的手指碰触到身上、脸上的那些凹凸,不用镜子我也知道那有多恐怖。但是我已经没有再死一次的勇气了,我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