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爷深邃的眸子里闪着锐利寒芒,一字一字冷若寒冰:“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谎话?”
孙伟光心思阴险,手段毒辣,抓到与他有过节,又毫无反抗力的晓月,绝对会肆意侮辱……
“安晓月淋雨……衣服湿透……染了风寒……我脱了她衣服……帮她取暖……没有其他意思……王爷不信……可以查看……”孙伟光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气息也越来越微弱,眼瞳里光芒也渐渐淡成了浅灰。
山洞只有一面通风,气味散出很慢,安王爷站在山洞中央,鼻尖只闻到大雨过后的泥土味道,很清新,很自然,没有任何合合后的奢靡气息。
他不由得皱皱眉,看向两人睡过的地方,光洁的地面上铺着一层衣服,衣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没什么缠绵、暧昧后的痕迹。
难道他真的冤枉孙伟光了?
安王爷眼瞳微凝,紧握的五指渐渐放松,孙伟光趁机脱离了钳制,退到一边,剧烈的咳嗽着,大口呼吸,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他暗暗松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安王爷望着他眸子里的喜色,嘴角扬起一抹轻嘲,刚想教训他不要高兴的太早,怀中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咳嗽。
他低头看去,安小月小脸嫣红,嘴唇苍白,咳声剧烈却透着嘶哑,手掌轻抚她额头,滚烫滚烫,她真的是感染风寒了。
“晓月,醒醒,快醒醒!”安王爷握着安晓月的胳膊,轻轻摇晃。
片刻后,安晓月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里看到一张俊逸、稳重的容颜,头脑昏昏沉沉的,很是难受,她牵起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父王,什么事啊?”
“你感染风寒了,必须尽快诊治,快穿好衣服,父王带你回府看诊!”安王爷拿起属于安晓月的衣服,塞进了她怀里,安晓月都快十七岁了,早到了嫁人年龄,他这做父亲的要避嫌,不能再帮女儿穿衣服。
穿衣服?安晓月望着漂亮的大红色戎装,猛然惊醒,她的衣服不是穿的好好的吗?怎么脱下来了?
疑惑的目光轻轻一瞟,刚好看到面容丑陋的孙伟光正慢条斯理的穿外衣,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不时望她一眼,满目得意、傲然,山洞口站着几名安王府侍卫,严阵以待,像在防守什么!
她只觉轰的一声,瞬间明白,她被孙伟光侮辱了,三两步冲上前,咬牙切齿的抡着胳膊狠狠拍打孙伟光,歇斯底里的哭喊:“孙伟光,你还我清白!”
安王爷从旁虎视眈眈,孙伟光哪里敢还手,被打的东窜西窜,抱着头,狼狈躲闪:“安小姐,你的清白还在,不信你自己看看!”
“真的?”安晓月一怔,打人的动作猛然顿下,顾不得擦去脸颊上挂着的泪珠,快速掀起了衣袖,藕般的玉臂上,一点暗红色的守宫砂跃然显现。
安晓月细细摩挲着,破涕为笑,这是她的守宫砂,她的清白还在,真是太好了!
望着她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喜悦,孙伟光心中冷笑:安王爷为人正直,嫉恶如仇,如果撞破他以卑鄙的方法得到安晓月,不但不会将女儿嫁他,还会像刚才一样,不顾一切的杀了他。
于是,他反其道而行,以紧急救人为由,与安晓月肌肤相贴,亲密接触,却没有突破最后一道防线,让安晓月吃了个哑巴亏,安王爷再讨厌他,也没有理由对他这个有恩之下毒手。
不出所料,安王爷望他的目光依旧威严,冷冰,严肃,却没有了刚才那慑人的杀气:“孙公子,今天的事情,本王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
男女有别,孙伟光、晓月的年龄又都不小了,就算是为了救人不得已才肌肤相贴,他们的举动毕竟逾越了规距,京城里,没有哪家贵族公子愿望娶一名被男子看遍了身体,还抱着睡了一个时辰的女子为妻……
安王爷久经沙场,特有的肃杀之气震的孙伟光轻轻颤了颤,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郑重的保证着:“安王爷放心,我孙伟光对天发誓,绝不会泄露一字半句,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安王爷淡淡看他一眼,没再言语,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将他们划清了界线,同站一间山洞,彼此间仍然硝烟弥漫。
相隔不远的另一个山洞里,流淌着暖暖的温馨,沐雨棠迷迷糊糊中感觉头疼欲裂,淡淡青莲香萦绕鼻尖,耳边响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她努力回想,隐约记得,她喝多了酒,倒在萧清宇怀里睡着了。
她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些,双手撑着石面,努力想直起身体,和萧清宇拉开距离,可手臂、身体皆是软软的,用不上丝毫力气,她只得作罢,嘴巴里苦涩遍布,她不由得皱起眉头:“我吃什么东西了?”
“是解酒药丸,你喝了半水袋凝霜露,以你的酒量,如果不服解酒丸,三天三夜都未必睡得醒!”
萧清宇清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戏谑,听得沐雨棠有些汗颜,不由得在心中腹诽,谁能想到萧清宇会在水袋里放酒,如果她知道那是酒,一口都不会喝:“我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外面雨停了,太阳就快落山,咱们要尽快赶回去……”
头顶响着萧清宇清润的声音,淡淡的,很动听,颈项间隐有手指掠过,如羽毛轻拂,温温暖暖,轻轻柔柔,沐雨棠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无奈头疼的晕晕乎乎的,眼皮太沉重,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无奈的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道:“萧世子,你在干什么?”
萧清宇望着眼眸微闭,满面懵懂的她,眸子里浮现一抹清笑,声音淡淡:“帮你换衣服,我的外衣对你来说又肥又大,可以穿着到处走,你的外衣对我来说太小了,根本穿不下,当然要换过来……”
什么?换衣服!沐雨棠一个激灵,猛然睁开了眼睛,却见萧清宇已经脱下了她穿的雪袍,白玉手指拿着那件烘干的天蓝色湘裙,轻轻披到她身上。
绯色的肚兜绣着粉色的荷花,料子极是细腻,映的她裸露在外的藕臂与肌肤更胜白雪,白色裘裤整整齐齐的穿着,与雪色肌肤交相辉映,迷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