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不知碰到了哪里,只怕‘啪’的一声响,书架上弹出一只暗格,两块不明物并排躺在暗格里,惹人瑕思。
上官太尉目光幽深,能让萧清宇细心保存的,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他来调查萧清宇,阴差阳错打开暗格,也是机缘。
四下望望无人,他快步走到暗格前,拿起了木牌,木牌是上好的柳木所制,外面刷着透明的漆油,精巧细致!轻轻翻转,只见木牌上写着一行字:亡父萧元宏,另一块木牌上写着:亡母萧氏方雅馨!
上官太尉猛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两块死人的铭牌,萧元宏,方雅馨不就是当年的宸王,宸王妃!
“当年,是你偷拿了我父王的印鉴,模仿我父王的笔迹,伪造了那些谋反信件。”清润的声音传入耳中,上官太尉头脑一懵,身躯轻轻颤了颤,慢慢抬起头,看到一张高天孤月般俊美的容颜,英挺的墨眉,黑曜石般的眼瞳,俨然是那位惊才绝滟的宸王。
“你……你是宸王之子!”上官太尉满目震惊着,瞳仁深处浮上一抹自嘲,萧清宇的身形,手段,脾性甚至于惊才绝滟的才学,深不可测的武功都与宸王七八分像,他分明就是宸王之子啊,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萧清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深邃的眼瞳里闪烁着点点厉芒:“为什么要诬陷我父王?”
上官太尉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时隔十六年,萧清宇已经查清了事情真相,他不必再隐瞒:“食君禄,忠君事,本官和宸王立场不同,为了本官所效之君,本官只能那么做!”
宸王,惊才绝滟,能力非凡的让人只能望其项背,他也是众望所归的下任皇帝,身边聚拢着大批能人雅士,楚慕言,沈岳,孟谦君,一个个都是军营里吞云吐焰的大将,统领三军,智勇杀敌,风光无限,荣耀无边,而他,上官昭,也是名门贵族里非常优秀的世家子,却一直难入宸王的眼,如果宸王不死,他哪来出头之日。
萧清宇淡淡看着上官昭:“你为了自己的私心,陷害忠良,残杀立下赫赫战功的玄铁军,致使边关,京城血流成河,成千上万的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可曾有过愧疚之心?”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宸王大败被斩,而本官所助之人荣登大宝,本官获封上官太尉,家族以本官为荣,本官没什么可愧疚!”上官昭一字一顿,满目傲然。
“上官太尉对自己的主子可真是忠心。”萧清宇嘴角微弯,无风无浪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嘲讽。
“自古以来,皇位之争世代相传,宸王输了,自然就是死路一条,怨不得别人!”上官太尉下巴高抬着,语气傲然!
“既然如此,上官太尉技不如人,死在本世子手里,也不会怨恨吧。”萧清宇柔曼的声音如琴弦轻拨,优美动听。
上官太尉目光一凛,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却觉一股无形内力狠狠打到了他胸口上,他修长的身躯被打飞出四五米远,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重重掉落在地,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胸口气血翻腾,他疼的无以复加,慢慢抬起头,看向萧清宇,嘴角弯起一抹虚弱的笑:“萧清宇,现在的青龙国,是皇上的天下,就算你拥有半朝的朝臣,你也没有军权,没有兵力,就算你杀了我,也无法篡位,更无法为你的父母报仇……”
“我确实没有兵权,不过,楚慕言有,我们两人稀手合作,足以将萧元修拉下皇位,让青龙国改朝换代!”萧清宇清润的声音就如钢针,一根一根,狠狠扎进上官昭心里,他猛然一怔:“楚慕言!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没死,还带着几十万的军士回来了。”萧清宇看着他惊讶的目光,嘴角弯起一抹冷笑,漫不经心的道:“他手里的岭南军虽然比不上当年的玄铁军,不过,他现在是王爷,比当年的元帅之位还高了一筹。”
王爷!岭南军!南宫延就是楚慕言!
上官昭惊骇的瞪大了眼睛,难怪南宫延能想出那么多周密的战术,难怪他的作战能力媲美楚慕言,他原本就是楚慕言啊!
“我娶了楚慕言的亲生女儿,他是我的岳父,我们两人的合作不会出任何矛盾或纰漏,我们会将当年参与陷害的所有人全部找出来,一个个送上西天,会将青龙国的江山一点一点的蚕吞掉,将龙椅上的那个人拉下来,剥皮抽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萧清宇清润的声音带着无边冷意,让人不寒而栗:“而你上官太尉,就先一步去阴曹地府,给萧元修占个好位置吧!”
上官昭心里的惊骇更浓,当年的楚慕言明明没娶妻,居然会有亲生女儿?沐雨棠的母亲是苏雪晴,敢情他们两人未婚就有了夫妻之实……
“上官太尉,时候不早了,我送你一程。”萧清宇低低沉沉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森寒冷意。
上官昭大惊,踉跄着站起身,刚想逃离,一股无形内力袭来,重重打到了他胸口上,顿时,鲜血如注,喷涌而出,他身体一软,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地上。
朦胧中,听到侍卫走进了书房,急声道:“世子,皇上来温泉山庄了。”
萧清宇墨眉挑了挑:“我去看看,你把他的尸体处理干净,不得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是!”侍卫领命,上前提起了上官太尉。
上官太尉全身疼的厉害,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侍卫揪着他的衣领,跃过道道高墙,飞出温泉山庄,甩手扔到了一辆马车上。
淡淡檀香味萦绕鼻尖,上官太尉一怔,这不是他的马车吗?祁王府的侍卫们究竟想干嘛?
正想着,耳边响起侍卫的嘀咕声:“堂堂太尉,扔到乱坟岗暴尸荒野太残忍了些,我就行行好,送你这辆马车装尸体吧。”
话落,侍卫拔出匕首狠狠扎到了马屁股上,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发疯般急速向前奔,车轱辘压过颗颗石头,车厢里异常颠簸,上官太尉被颠的疼痛难忍,慢慢睁开了眼睛,只见马正急速向前奔,十多米外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断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