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认识海洋系列丛书:古往今来的经典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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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赫尔戈兰湾海战

赫尔戈兰湾海战(1914年8月28日),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皇家海军与德意志帝国海军在北海水域上的第一次重大冲突。

战争背景

1913年,英国出于经济和军事上的考虑,决定放弃海上传统的对敌近程封锁政策,开始计划对德国采取远程的海军封锁。一战前夕,英国皇家海军在北海领域展开了3支封锁舰队,即集合几乎所有无畏、超无畏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的大舰队负责镇守北方出口,水雷、前无畏舰、驱逐舰和潜艇看守狭窄的南方出口——英吉利海峡,由轻巡和驱逐舰组成的哈里奇分舰队巡逻于北海南部,策应南北方向2支舰队的封锁活动,并且大舰队平均每周2次在北海北部进行攻势性扫荡。这样英国就封闭了德国通往远海的大门,将其压制在北海一隅的赫尔戈兰湾内。而德国害怕失去制约对方的海上力量,不敢贸然进行“总决战”,选择采用不间断的小规模战争的策略。他们一面派出潜艇进行袭击,利用鱼雷艇到英国沿岸布置攻势水雷,一面又不断派出水面轻兵力进行奔袭,但是一直避免与英军发生大型冲突。

这样的僵持状态与英国皇家海军争强好胜的霸主心态很不搭调,再加上陆上西线作战的节节败退,英军急需一个胜利。于是,英国海军部根据德国人的活动规律和情报,决定对赫尔戈兰湾进行一次奔袭,以达到对德进行报复,掩护海军陆战队在比利时的奥斯坦德登陆的目的。本次作战的计划是:以潜艇为诱饵,把强大的水面增援舰艇布置在对方视野之外,把敌人引到赫尔戈兰湾以西海面,然后对敌人进行分割和攻击,具体日期定在1914年8月28日。德军在听闻此计划后,德国也制订了与英国如出一辙的战斗计划,即引诱英国落入自己的伏击圈,进行一次反伏击作战。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在这次海战中,英国海军部派出了罗杰·凯斯准将指挥的潜艇群,包括7艘潜艇、2艘驱逐舰,理查德·蒂里特准将指挥的2个最新驱逐舰分舰队,其中包括31艘驱逐舰和2艘轻巡洋舰领舰,作为引诱兵力和先头部队。之后,为了保证战争的胜利,英军又派出了强大的后继支援力量:从大舰队中调出威廉·古德诺准将指挥的第1轻巡洋舰中队(包括6艘轻巡洋舰)作近接支援;派出巡洋舰K分舰队(2艘战巡、4艘驱逐舰)在赫尔戈兰岛西北方40英里(1英里=1.609千米)处作远程掩护,巡洋舰C分舰队的5艘装甲巡洋舰在西100英里处待命。但是由于海军部工作的疏忽,没有把派出支援力量的决定和情报及时通知给先头兵力,凯斯和蒂里特在驶向赫尔戈兰湾时谁也不知道兵力大大增强了,致使在随后的战斗中竟然发生了把友军当成敌军的误会。而德国海军部主要派出了9艘驱逐舰、7艘巡洋舰、2艘潜艇来应战,在兵力上,远远落后于英国。而且,德国还有一个最大的限制条件,就是他们的战列巡洋舰在午后涨潮之前是无法驶出亚得湾作战的,这无疑严重削弱了德军的战斗力。

战争经过

1914年8月28日清晨5时,英国的引诱兵力和先头部队驶进赫尔戈兰湾。凯斯率领的第8潜艇支队埋伏于湾内,由E6、E7和E8号三艘潜艇充当诱饵角色,浮出水面,向东面的赫尔戈兰岛前进,希望能引出德国雷击舰队,E4、E5和E9埋伏在赫尔戈兰岛附近,准备攻击过路的德舰,D2和D8在埃姆斯河口附近占据战位,等待着敌人出港支援;凯斯本人带着2艘驱逐舰德军潜艇游弋在诱饵潜艇身后。蒂里特带领的分舰队也在赫尔戈兰岛西北方的预定集结点做好战斗准备。古德诺率领的第1轻巡洋舰中队尾随在10英里外支援。K巡洋舰分舰队成单纵列待在蒂里特西北方30英里处,为此次作战提供远程掩护。英军做好了全面的作战部署,只待时机的到来。5时刚过,1艘英国潜艇朝德军射出了2条鱼雷,被德国第1雷击舰中队的瞭望员观测到,并立即下令进行搜索,同时用无线电发出“湾内出现敌潜艇”的警报,停泊在赫尔戈兰岛的第5雷击舰支队也做好战斗准备。约7时,双方水面舰艇发生了首次碰撞。负责搜索的德国G194号雷击舰发现了蒂里特率领的向南行进的哈里奇分舰队,转身向东南方逃去,英军第3驱逐舰支队第4分队指挥官罗斯中校带领4艘驱逐舰追了上去,德军指挥希佩尔下令8艘轻巡洋舰迎战。7时26分,蒂里特带领主力部队赶往交战现场进行支援,途中遇到德国负责猎杀潜艇的第5雷击舰支队,双方展开追逐战。德雷击舰V1被击成重伤,扫雷舰D8舰桥中弹,艇长阵亡,T33也受重伤。7时58分,德国轻巡洋舰“斯德丁”号和“弗劳恩洛布”号赶来救场,双方巡洋舰展开厮杀,英军“林仙”号中弹15发,2门2寸火炮被击哑,1门被打坏,鱼雷发射管报废,德舰“弗劳恩洛布”号被击中10弹,其中一发6寸弹命中舰桥,造成舰长以下37人非死即伤,“弗劳恩洛布”号不得不拖着右倾的舰体退出战斗,而德舰“斯德丁”号则在达到掩护己方撤退的目的后,提早掉头撤退。8时12分,就在英哈里奇分舰队准备回头向西驶向德国海军基地时,古德诺派来支援的“诺丁汉”号和“洛斯托夫特”号轻巡洋舰也正赶来。德国驱逐舰V187就这样非常不幸地在敌方部队会合处,落入夹击之中。9时5分,V187号驱逐舰被击沉。战斗进行时,英国方面还因为之前的内部沟通不利引发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凯斯在瞭望到古德诺的巡洋舰时,一度误认为是敌舰,并准备进行鱼雷攻击,幸而很快相互辨认出来,才避免了一场自我残杀。

德国战列巡洋舰指挥希佩尔海军中将决定派出5艘轻巡洋舰和2艘潜艇进行支援,命令战列巡洋舰准备起航作战。凯斯和蒂里特遭到了德方轻巡洋舰的严重打击,2艘轻巡洋舰、3艘驱逐舰受重伤,不断发出求救信号。作为此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贝蒂清楚地意识到德军目前的兵力,即使古德诺的全部兵力都加入都不足以确保占据上风,而且德国在午后便可出动战列巡洋舰,自己所率领的2艘战列巡洋舰也无力自保。但是,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贝蒂还是决定予以支援。12时37分,贝蒂的军队与蒂里特会合,战争力量发生明显变化,顷刻间德国轻巡洋舰分舰队旗舰“科隆”号便被击沉。下午1时左右,德“美因”号轻巡洋舰沉入大海,“阿里登”号被击中起火,备用火药库爆炸,于下午3时沉没。其余2艘巡洋舰也多处受伤,急忙借助大雾的掩饰夺路而逃。下午1时,贝蒂因为担心德国战列舰加入战斗,依然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发出撤退信号,战斗结束。

被击落的飞机残骸战争结果及评价

赫尔戈兰湾之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德双方在北海水域上的首次大规模交锋,最终以英国的胜利告终。在这次战斗中,德军共损失轻巡洋舰3艘,驱逐舰1艘,死伤、被俘1100人,而英方的损失则显得微不足道,仅2艘巡洋舰和3艘驱逐舰受轻伤,死伤人数75人。

德国之所以战败,在于德国海军缺乏对英军纵深的侦查,想当然地认为英国会在没有重型舰只掩护的情况下派遣轻型舰艇攻入赫尔戈兰湾,并自信地将削弱敌方封锁舰队的重任托付给薄弱的轻型水面舰艇部队,而将主力舰队留在港内,寄希望于用少量部队削弱对手,以保存主要力量迎接主力决战。战略计划上的严重失误必然导致其最终的失败。英军也同样暴露出了很多问题,如英国的炮弹只伤及敌舰表面,爆破力、穿透力不强,参谋人员的通讯失职险些造成潜艇误击友舰的事故等。这些都值得后来人在战争中引以为鉴。

这次海战之后,德国的海军战略发生了很大变化。德皇威廉二世决定放弃“内线削弱——主力决战”的计划,下令舰队要保持守势,避免可能导致更大损失的作战活动,将大型军舰限制在赫尔戈兰湾内。同时防止英国舰队的再次突然袭击,德国海军在赫尔戈兰湾内大量布雷,并由战列巡洋舰队不熄火地在杰德河口待命,始终保持一个战列舰中队处于战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