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
田李缓缓睁开双眼,模糊不清的视野里突兀的出现一老一少,两人身穿古装手拿药草和细针。
瞬间,田李瞪大双眼怪叫一声:“哇,要不要那么夸张,不就是睡了一觉嘛,怎么让我穿越了?”
老者和中年人都被他的怪叫惊了一下,前者手一抖,针插偏了。
“哇!”田李大叫,“有没有搞错啊?怎么一穿越就拿针扎我。”
他的大叫声又把一老一少吓了一跳,老者低喝一声:“小友别乱动,老朽正在施展针灸。”
“针灸?”田李脸上浮现疑惑。
两人并未搭理他,中年人按住他的身子,继续帮他上药,老者在他身上摸索脉络,重新开针扎穴。
一听到是在针灸,田李趴在床上不敢动弹,说:“两位好歹先告诉我这是什么朝代吧,小弟初来乍到的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莫非你脑子也坏了?”老者惊讶道,“这就棘手了,脑子坏了的话我们可治不好。”
“呐呐呐,虽然你是长辈,但也不能随便骂人。”田李反驳道。
他的眼睛咕噜一转,旋即学着古人的腔调说:“小弟只是暂且失忆,汝等可否告知吾,今是何朝代?”
“什么狗屁玩意,现在是新中国公元2035年。”老者狠狠扎他一针,心想他是不是古人还魂穿越到了现在。
“哇呀,疼死我了。”田李痛呼一声说,“那你们怎么穿成这样?”
一老一少都懒得说话,中年人闷声不响的将草药敷在他身上。
顿时,一股清凉感透彻田李的心扉和脊髓,胸腔也不再那么压抑变得轻松起来,他心中一惊,莫非是遇到了俗世奇人?
“呃,两位,能否告知你们的来历。我一睁眼就看到你们在这里又是针灸又是敷药的帮我治疗,日后有机会我也好报答你们。”田李感受到了身体的明显变化。
此时,他的身体内部火热无比,尤其是骨折的地方开始发痒,那是骨头新生所导致的奇痒。
老者认真的帮他针灸并未回答,中年人神情严肃也未搭理他。
“两位,能否给个面子说句话呢?”田李微微一笑说,“你们这样让我好尴尬,我会以为你们是从异界来的妖怪。”
毫无疑问,两人再次无视了他,气氛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十分钟后。
老者停下手中的针,长吁一口气,脸色平静的对田李说:“老朽和犬子不过是云游四方的闲医罢了,今日我等被生活所迫才来医院门口叫卖祖传药酒,你我相见也算缘分吧。”
田李身上的伤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新生的力量,五脏六腑透彻清凉十分舒畅,骨折断筋处又痒又热,正在慢慢恢复伤势。
“两位真乃高人。”田李兴奋的说,“我这么重的伤势经过二位之手,居然有着明显的好转,我料想不出一月就可以痊愈了。”
“不过一周便可。”老者面带自信的在一旁纠正道。
“哇,厉害厉害。”田李脸上挂满微笑,问两位:“不知二位有没有开诊所的想法,按照你们这样了得的手段,以后的生意肯定火爆啊。”
一老一少纷纷摇头,老者淡淡一笑说:“我家的祖传秘方本就是用来济世救人,但要开诊所的话,一是违背了救人勿收钱财的祖训,二是没有本钱和精力。”
“那你们现在怎么出来卖药酒和手艺了?”田李微笑着问。
老者轻叹一口气,无奈的说:“老朽和犬子本在一家中医院打下手讨生活,因那家中医院是私人办理,院长经费不足宣告医院关门。”
老者顿了顿,神色哀伤的摇摇头继续说:“生活所迫,老朽和犬子只懂些医学,故只能出来卖药酒和手艺,暂且过日子。”
田李心中暗自凛然:近年,金融危机影响的范围也太广泛了吧,连这样的针灸高手都失业了。
“不知二位之后将何去何从?”田李试探的问。
两人相视一眼纷纷摇头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由天定命。
“我看二位手艺不凡,懂得不少医术。”田李笑着说,“不如来我这边工作吧。”
老者轻笑一声,问:“不知小友要一介闲医做什么?”
“一来算报答你们的治疗之恩,二来我也是非常佩服两位的针灸医疗之术。”田李哈哈一笑说,“你们莫要担心工资的事情,我敢保证在我家里工作肯定比你们出来卖药酒卖手艺挣得多。”
“当然,我并不是看不起二位的前途,只是真心想请二位来我家当私人医师。”
老者连忙摆摆手道:“哪里哪里,是小友言重了。老朽与犬子的手艺也不过如此,既然小友盛情邀请,我俩也不好反对。”
田李点点头豪笑一声。
“不知两位尊姓大名。”田李坐直身子说,“我叫田李,你们可以叫我小李。”
“哦,老朽免贵姓张,单名一个鹊,扁鹊的鹊。”
“好名字。”田李砸吧砸吧嘴。
“这是犬子张华,华佗的华。”
田李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说:“果然是医学世家,连取名字都这么有内涵。”
一提到医学世家,张鹊的脸上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自豪之色,他对田李微微颔首道:“小友可认识东汉末年的张机张仲景?”
田李暗想:糟糕,让我学着古人的腔调说话我还可以凑合,但真要问我历史我是真没辙了。
眼咕噜一转,田李心中一亮:既然他们的医术高明,那他说的张机张仲景一定是个有名的医生了。
“哦,这个我知道,张机张仲景就是……那个东汉什么年的……医圣嘛?”田李吞吞吐吐的说。
张鹊点点头说,正是医圣,老朽和犬子都乃他的后人也。
田李嘴角微微一抽搐,心想这也可以蒙对,不过看上去他们的来历倒是蛮大的。
回过神来,田李笑着说:“你们祖先的名字倒是挺奇怪,竟然叫张机张仲景,五个字的名字在古代可不多见呐。”
张鹊和张华两人对视一眼,表情哭笑不得。
“怎么?”田李神色疑惑咧嘴一笑。
半响之后,张鹊才幽幽然道:“小友,老朽的祖先名叫张机,字仲景。”
田李:“……”
一周之后。
经过七天的调理,田李身上的重伤正如张鹊所言,已然痊愈。
这一日,田李搬回别墅居住,发现自己最近所结识的人越来越多,虽然他们都不是什么高官富豪,但他们身上的品行、能力很让自己欣赏。
他发现这群原本生活在底层的人,远远要比那些权高位重的人容易相处。
五月的夜晚风平浪静,别墅的顶端阳台上摆放着一把睡椅,上面躺在正眯着眼缝看星空的田李。
“臭丫头,我一定会成为军人,成为真正的男人。”田李对着夜空笑了笑。
不知道那个臭丫头现在身在何方,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见她,只知道儿时的自己曾被她嘲笑被她激励,是她赋予了自己军人梦。
“我一定要成为世界兵王,我要让全世界都注意到我的存在,只有这样,臭丫头才能看到我成为真正的男人!”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田李缓缓闭上双眼默默的许下心愿。